夜莺与玫瑰-Chapter 79

江榆看着蒋絮锦脸上的痛苦，微微瞥开了视线。对于蒋絮锦，她自然是愧疚的。如果江榆能告诉蒋絮锦一点的真相，或许女人就不会直到如今依旧耿耿于怀。
　　毕竟，江榆从来都不知道，蒋絮锦将这一切都深深记在了心里。那时的无力宛若附骨之疽，一直将蒋絮锦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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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絮锦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嘴角缓缓扯出了一抹笑。她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可那已然僵了的神色使得这个笑更加的怪异。
　　“江榆，你告诉我，这个常笑，是不是她？”蒋絮锦仔细打量着江榆的神色。可女人神色波澜不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过了许久，江榆才说道：“不是。”这两字像是让蒋絮锦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一半，可有另一半仍然高悬，于是，她接着问：“那她是谁？”
　　这次，江榆没有给她答复，只是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蒋絮锦听闻之后缓缓低下了头。
　　江榆是一个骨子里高傲的人，这是源于从小到大的一路顺遂，以及外界对她的夸赞。作为天之娇女，似乎江榆的每个决定，永远都是对的。蒋絮锦有时想，天才注定孤单，于是江榆的身边再无他人。所以，她一定要好好陪在江榆身边，永远都不离开她。
　　可是……蒋絮锦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她仍旧低着头，不敢去看江榆的眼睛。她怕抬头看时，眼前的女人依然是漠然的神色，那她会真真切切地心碎。“真的，不能说吗？”
　　江榆轻叹了一声，宛若来自远方的叹息，带着无尽的哀愁。江榆放柔了声音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我保证。”
　　话到最后，两人已是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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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絮锦默默将杯中所剩无几的咖啡一饮而尽，未再与江榆说一句话。
　　待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只听江榆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絮锦，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相信我。”
　　蒋絮锦神色莫名，只觉得眼中湿润，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
　　最终，她依然什么也没有讲，便匆匆离开了咖啡厅。
　　江榆自嘲了一声，透过玻璃窗看到女人落寞的背影，更是百味杂揉。待她准备离开之际，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简讯。
　　[只欠东风。]
　　江榆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又随之被一席淡漠遮掩。玻璃窗上映照出她模糊的人影，无论是曲线还是脸上的神情，统统都融入到五光十色的背景之中，唯有那一双眼睛，闪着幽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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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之前的一片慌乱，如今的刑侦局有条不紊了许多，容戈与赵无常主要负责秦扬与陈冬的死，而付迟去跟进徐朝弈相关的拐卖案。虽然容戈依旧是两头忙活，可比起一开始的手忙脚乱，现在已是好了许多。
　　容戈刚给全组人定了添源府的外卖，为了那美味佳肴，整组人都在奋发加班。一向到饭点就萎靡的白甯，都因为那一口吃的而打起了精神。“为了添源府的麻辣小龙虾，我真是拼了。”白甯正坐在位子上碎碎念，余光瞥见门口的一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不由愣了一下。
　　“老大！”白甯喊了一声，当容戈视线看过来之时，白甯的眼神往门口瞟着。
　　容戈顺着白甯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缉毒队的队长立在门口。一身黑色风衣，显得男人身影挺拔，里头是一件规整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衬得腿型修长。赵无常仅仅只是立在那门口，足以获得许多的注目。
　　啧，瞎讲究。
　　容戈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当警察之前，也是这样一个“瞎讲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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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戈想当作没看见这个人，可是赵无常的目光已经顺了过来，又正巧和他撞在了一块。于是，男人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
　　他在打量赵无常的一身穿着之时，赵无常也在打量他的。只见那站在门口风姿卓然的男人，见到容戈的这一身常服，拧了一下眉，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挂在容戈身上。
　　容戈见赵无常这张冰块脸难得的一脸扭曲，顿时心情好了许多，连着他说话的语气都上扬了几分：“怎么？来蹭饭？这里可没你的份。”容戈眉毛一挑，极为不正经地调侃。
　　赵无常却是拧着眉头，眼中明晃晃写着“嫌弃”二字。“你能不能换一身衣服？都皱成这样了还穿……”
　　“我这是走亲民路线，你懂个p！”容戈丝毫不注意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想想自己这张“上到六十，下到六岁”全都通杀的帅脸，容戈便觉得自己就算是套个破麻袋也比眼前这个黑无常要好上许多。
　　赵无常不屑得“哼”了一声，似是透过了容戈的表情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嘴唇动了动，也不知说了句什么。
　　“有话快说，忙着呢。”容戈不悦地说。跟这男人在办公室门口磨叽，不知道的人以为刑侦局和缉毒队握手言和，以后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赵无常也不恼，眉毛一挑，“这里？”男人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说的事情，只能容戈跟他私下谈。
　　即便不想与这男人有过多的接触，容戈还是冷着一张脸跟他去往了会议室。赵无常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与案子的相关线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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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容戈还没注意，赵无常手里拿了个黑色的小包。这包鼓鼓囊囊，显然是装了东西。容戈仔细瞅了两眼，见小包外头所裹着的皮革都出现了破洞，拉链也是泛着锈色，破旧到一看就不是赵无常会用的东西。
　　赵无常一进会议室便宛如主人翁，拉开椅子便坐了下去，长腿一搭，轻轻瞥了眼容戈，语气随意但目光中却透着点点得意地说道：“随便坐。”
　　容戈在“关上门把他打一顿”和“好好谈事情”之间纠结了几秒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最近沈局脾气不太好，若是真的和这男人打了起来，都不是一份检讨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
　　容戈坐到了赵无常对面，目光不善地盯了他片刻，随后说：“那包里是什么？”
　　赵无常将手里的小包放到了桌面上，缓了语气道：“冯娟拿过来的，说是在整理秦扬遗物的时候找到的。她觉得这里的东西可能对我们案件的进展有所帮助。”一边说着话，赵无常一边将那小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照片，和一个女人的资料。
　　容戈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这些偷拍的照片几乎都是在一个场景之下，大多都是灯光昏暗，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容戈翻到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这是这堆照片里为数不多的人像清晰的照片之一。容戈又对比了那一张发软的资料，对着赵无常说道：“秦扬之前跟你说得突破，就是这个女人？”
　　赵无常迟疑地开口道：“或许是。”
　　容戈将资料上的文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信息，抬头问眼前的男人：“这女人是谁。”
　　赵无常没有马上回答容戈的问题，而是皱着其好看的眉眼，手指在桌面上轻声敲打着一小段节奏。过了十几秒，在容戈不耐的目光中，男人才开口说道：“我怀疑，这个女人是沙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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