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室-Chapter 59

老拐开着一辆银色现代从盘山公路急转直下，男人手持着方向盘，右耳戴着一个蓝牙，板正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自从江榆让他盯着点常启钟和姜氏那边的动作后，他便让手下的人时刻盯着两方人的动作，自己便忙着找江榆要找的人。今天一早，盯着常启钟的人来了消息，说他离开了绥江制药，让司机接他回去，可他看那方向也不是常启钟平日里住着的地方，便一直跟着。
　　老拐听闻了这件事之后，便猜到常启钟要去哪里了，后直径开车到曾拍下那女人身影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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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山中别墅外的人都被撤了个干净，想来常启钟很早便计划着要离开嘉湖。男人将车停到了半山腰的山道上，后徒步走了十分钟，老远便瞧见了那幢此时空无一人的别墅。
　　他潜逃前还想要来这里，便一定是为了拿走什么……或者，销毁什么。
　　不得不说，老拐的行动力与观察力真是一绝，连带着对于常启钟行为的猜测也猜对了七八分。待他走至山中别墅附近时，常启钟刚刚到达别墅门口。老拐以树为掩体，悄悄观察着不远处那老人的行动。只见常启钟不知与那司机说了什么，只见司机忙不迭得点头答应，然后便如门神一般守在了大门口。
　　老拐见状只能绕行，还好别墅四周的树林茂盛，老拐凭着一手攀爬的功夫稳稳当当地爬进了别墅里面，后爬别墅中一棵最靠近某间屋子阳台的橘子树。老拐也是爬上去才发现，离着不远的那个房间是这个山中别墅的其中一间书房，而那时候的常启钟正专心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并未察觉到异样。
　　从老拐的视角看，能清楚地看到常启钟从书架上抽出了几本书，然后将里面的几页撕了下来。后来，又将撕下来的那几页纸和一叠写满了字的白纸一同扔进了一个铜盆里，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不由心下懊恼，原打算看看这老家伙究竟想干些什么，可现在看来，这老家伙根本没打算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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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常启钟给人打电话，大概是打不通了，一副气急懊恼的样子，还将手机摔得粉碎。
　　啧，这老家伙力气够大的呀！老拐轻声嗤笑了一下，等着常启钟又一次环顾四周，警惕地检查完自己是否有遗漏之后才离开的别墅。
　　老拐为了以防万一，等了十来分钟后才从树上跳到了空调架上，后翻进了书房的阳台。资料固然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可这老家伙的手机却是还在的。虽然现在开不了机了，但凭着李茂那修东西的技术，应当是能从里面找到一些江榆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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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之前，老拐便问过江榆，如果撞上了常启钟，需不需要让他把人拿下，送到警局去。
　　江榆只回复了六个字：不要打草惊蛇。
　　对于江榆的“冷漠无情”，老拐也不过是轻挑了一下眉。他这样问，是为了江榆能在容戈那边赚到人情，若是常启钟真的运气好，从警方的手里逃脱，那么常明这个案子便只能无疾而终，这对于容戈而言，无论是仕途还是情绪都是不小的打击。可江榆的言语间却依然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的冷漠无情还是心肠太硬。
　　老拐不由叹了一句：“要是真是逢场作戏，那就好了。”若江榆真是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么老拐也不必担心，可江榆摘不干净。
　　“老板，那些东西可能都被那老头子烧掉了，对不起，没来得及。”老拐打通了江榆的电话，向她汇报情况。只听江榆沉吟了半响后说道：“找到了什么？”
　　老拐那张严肃板正的脸上不由扯出一抹浅笑，他心里奇怪，自己什么都没说，江榆是怎么知道他找到了有用的东西的？“老板，要不是我确信你不能在我身上动手脚，我还以为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呢。”老拐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对面的江榆略显沉默，他便知其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若放在平时，江榆即便是在急迫的情况下都乐意跟他们开几句玩笑，能放松情绪。
　　老拐也收起了脸上玩笑的神色，继而又是一脸严肃的模样，说：“那老头把手机丢在别墅了，现在开不了机，我等会拿回去给李茂。他应该能从里面找到点东西。”　
　　江榆轻声应了一句：“常启钟呢？”
　　“您说不打草惊蛇，我肯定不会让他瞧见我的。”老拐驾车驶下了盘山公路，往市区开去。老拐继续说：“我看那老家伙拿着一个小皮箱，估计是要躲的。”
　　“查到他订了一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江榆轻呵了一下，遂而冷声说：“只订了一张。”江榆原就清冷的声音此刻更显得宛若北方一月的雪一般冰冷。
　　老拐听完江榆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老板，你是说……他可能是一个人走？”
　　江榆没有对老拐的这个猜测给予任何的回应，反而是在思忖数秒之后，沉着声音说道：“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我有点不放心。”
　　不知为何，江榆的心头莫名笼罩了乌云。一个让常启钟父子二人反目成仇的女人，在常启钟可能会被警察发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们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抽身而去，除了那几张连脸都没有拍到的照片，就再无其他的线索。
　　江榆心中烦躁，目光盯着电脑上的整理出来的医科大的在职人员名录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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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常启钟购买了一张飞往加拿大”的消息后的四十分钟，一辆黑色路虎揽胜稳稳地停在了机场门口。容戈将墨镜摘下搁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偏过头问身后的人，“现在什么情况了？”容戈的目光在四周打转，此刻机场的门口站了许多的便衣警察，似乎都是在等着瓮中捉鳖。
　　周寻将连上了指挥台的蓝牙递给了容戈，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人出现了。各个出口的警务人员增加了一倍，跟机场那边也联系过了，他们到时会着重注意来往者身上所佩戴的东西的。但……老大我觉得找到这个女的可能性不大。”周寻的猜测也在情理之中，或者说，可能是概率最大的一种情况。可他们现在对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知之甚少，别无他法。
　　容戈沉默地带上了蓝牙后，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周边的情况上。白甯看见了徐嘉宜适才发过来的消息，将平板递给了容戈，说：“老大，这是嘉宜查到的，常启钟所订的航班信息和乘客资料，将男性全部都筛除了，这是剩余的女性资料。”
　　容戈应了一下，然后接过了白甯递过来的平板。容戈快速翻阅了一遍后，总觉得有些怪异，又倒过去翻了一遍，不由眉头微锁“就这些吗？”容戈目光往后转，落在了白甯身上。
　　女人迟疑地点了下头，“目前就这些，这部航班的女性乘客很少，应该没有遗漏。”看容戈这样子，大抵是觉得目前的乘客信息中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容戈眉头一皱，目光中带着沉思，他垂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沉默了半响后才开口说话：“这里面的女性资料，都有些对不上。”
　　“老大，你说这女的今天会不会跟常启钟一起逃啊？”适才容戈还在开车，周寻便已刷了一遍资料，他与容戈的看法一致，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些人里都没有他们想要找的那个人。
　　容戈眉间的皱痕又深了许多。男人倏尔抬起头，转而敲了一下蓝牙，在听见了轻微的噪音后说道：“各小组注意，机场内小组协助安检人员，多注意周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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