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书-Chapter 27

与江榆猜测的一样，在江榆离开家前往绥江制药开会后，容戈便将所有留在书房内的资料和江榆所留下的批注搬到了车上。为了研究书房内的那扇小门，容戈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诀窍。男人这一路上除了在想自己车上的那一沓沓的资料以外，还在想着的便是江榆走时说的那句话——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一开始时，容戈只当这是一句暗示，是江榆在默许他可以带走那些资料，允许他可以随意查看，可后来细细体会，容戈却觉得江榆这话似是别有深意。倏然间，容戈心里突然有些不太好的猜测，立刻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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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戈将电话拨给了冯楚彬，在江榆收购绥江制药的过程中，容戈便是让他时刻注意着的。“冯六，有点事麻烦你。帮我盯着一点绥江制药那里的消息。”容戈话音刚落下两秒，那头的男声便出声说道：“你想知道你女朋友的情况？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冯楚彬那里的背景音有些吵，也不知现在在哪里happy。
　　容戈听到冯楚彬的话时，眉头皱了一下，心中那点不安被逐步放大。
　　“什么意思？”江榆离开到现在，还没超过两个小时，怎么会有消息那么快就能传出来？江榆离开前没有明说，只是提了一句临时股东会的事情，语气也是一派随意。可容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听说你女朋友被人抢走绥江制药的执行董事的身份。”冯六似乎换了一个安静了一些的地方，他的声音也逐渐清晰明朗，“包厢里有个败家子的老爸跟他说的，就在十五分钟前，绥江制药的股东大会结束之后。”冯楚彬还没觉察到容戈的心情，双肩轻耸了一下，目光侧过微微敞开的门，看着包房里的景象，说话的语调也颇为轻松：“你现在还要我帮你看顾你女朋友吗？我正好无聊。”
　　祁闵川去找洛瑶期了，生怕自己的老婆因为芭蕾而把他抛弃。而冯楚彬心里鄙视着祁闵川这个“妻管严”，今天还不得不替他来应酬这些败家子的，可谓郁闷。房间里的确是无聊，偏偏还不能无故退席。每每那些个败家子高谈阔论之时，他都必须附和两句才算完。
　　如果是容戈找他办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起码在祁闵川这个“见色忘友”的人那里，有了交代。
　　冯楚彬心里将算盘打的乒乓响，主动揽活干，而容戈也将冯楚彬现在的处境猜了个七七八八，说话的语气里都泛着冷意：“别废话。”容戈眯了眯双眼，薄唇一抿，“帮我看着点琛霖和源江集团的动静，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还有，那些有关姜家的坊间传言都找来告诉我。挂了。”说罢，容戈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将电话拨到了江榆那里，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冯楚彬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嘴里嘟囔着：“不是一直都不关心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吗？”冯六面上讪讪，心里却是雀跃，朝着里面交代了一声，便欢天喜地地去找容戈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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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的容戈，即便此刻挂了电话，脸上依然阴云密布。
　　江榆，你可千万给我惜点命啊。
　　容戈的眉头越皱越紧，一直拧成了一个“川”字，而男人的下唇也被其上齿咬得通红，直到到了警局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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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在那个私人疗养院内，整一层楼与之前别无二致，都是极为冷清的样子，连偶尔有鸟停在窗沿上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这种诡异的寂静的包裹下，连阳光从窗中透进都驱散不掉楼内的阴冷。
　　“先生，已经传来消息了，那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我们的研究可以继续了。”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恭恭敬敬地俯着身子，面对的人正垂着头，眼皮子懒洋洋地耷拉着，湛蓝宛若宝石的双眸流光溢彩。
　　“算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时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见眼前的男人双肩颤抖，便饶有兴趣地在其身上多看了几秒。玛门托了托稍稍滑落的眼镜，嘴角笑似是有了蛊惑人心的魔力。“那么点事情办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是废物，居然能拖那么久……”
　　侍者不敢言语，之前那人的下场历历在目。
　　而玛门也不是在求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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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维坦呢？找到他了吗？”玛门站起身，身上丝绸质地的衬衣和裤子，似是毫无重力地垂落，那衬衣的领子处，别着一枚胸针，上头的蓝宝石就像是玛门的那双眼睛一般，在纯黑的衬衣上显得深邃、艳丽。
　　那是一条蛇。原本蛇的眼睛应该是用一颗红宝石点缀的，可玛门觉得这让他与其他几个人毫无差别，于是便将蛇的眼睛改成了与自己相配的宝石蓝。
　　侍者的头低得更低了，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上面的这几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虽然表面看上去笑语盈盈的，可每一位都是见血三分笑的主，面对开膛破肚的场面，都像是见着了难得的艺术品，痴迷欣赏，疯狂、可怖。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人是神，是救世主，也是恶魔。
　　“沈小姐还在找，应该再过两天就有消息了。”
　　玛门的眉头皱起，声音冰冷地宛若夜间游走的毒蛇：“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她在碰这些事情吗？”曾经有多满意自己的这副作品，现在便有多么地厌恶。毕竟，赝品怎么能和真品相媲美呢？
　　想到这里，玛门的脸上带上了似是而非的笑，眼中也弥漫起了盎然的情绪。
　　可那侍者的声音更是抖了一抖，随后勉强稳住了心神，解释了一句：“是秋先生允许她去的。”
　　听到“秋先生”之时，男人的坏心情似乎稍稍消散了一些。他手里拿着一本外壳花纹繁复的书，黑色的花体英文在上头占了三分之一的比例——Return  to  the  world。
　　玛门垂目，目光有些虚无飘渺。但是很快，一声短促、冰冷的笑声从男人的唇缝间溢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他说话的声音，宛若恶魔蛊惑人类时轻而慢的低吟，“我闻到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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