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没刚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咖啡厅里悠扬着舒缓的轻音乐。

        梁余音跟王可宁两人回到刚刚的座位上，王可宁一脸兴奋地看着梁余音，眼神里是绝对的臣服。

        “你刚刚那随手丢出的三分球简直太帅了，真厉害，原来你不只会读书成绩好，连篮球也打得这么棒，”王可宁把精致蛋糕从包装盒里抽出推到她桌前，一脸小迷妹的表情看着她，“估计程阳那家伙现在还在原地蒙逼，虽然程阳这家伙有点烦人，但他人还是不错的。他是就有点臭毛病，但凡是个女生漂亮一点，他都喜欢上去要人微信，你别在意啊！”

        梁余音听得出来，她跟这群人非常熟悉，“你们认识很久了？”

        王可宁吃了一口面前的提拉米苏，放下手中的勺子，转头看向球场上那群追逐跳跃的少年，陈子昂正跟时熠两人默契打配合一人正在突围上篮，视线从窗外球场拉回看向对面的梁余音，“嗯，高一的时候，陈子昂经常带着我跟程阳他们一起打球，所以认识程阳很久了。”

        梁余音目光再次落向球场那群少年……

        球场这边已然轰动全场……

        “哇，刚刚她那一记三分球真是帅爆了，瞬间把老程碾压。”

        “没想到她真是深藏不露啊！成绩超越我们就算了，球技也这么棒。现在女孩子都这般多才多艺的吗？还真是让我们自愧不如啊！”

        “现在看来，是时熠跟她同桌压力更大一点吧！”

        “你们一班的真是英雄倍出啊！之前是时熠，现在又来了她这号的人物。唉！本以为我只是在成绩排行榜上后退一名，这样下去我这控球后卫的位置都可以让给她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

        球场上，大家得知来龙去脉后，陈子昂跟徐文杰差点没被笑死。

        陈子昂乐得不行：“哈哈哈！你想追我们附中的传奇，你知道她是谁？”

        正在气头上程阳不加思索地问道：“谁啊？难道是你表妹？”

        “我家倒还真的是没有表妹给你追求，”陈子昂乐呵呵地看着程阳，余光看向正在热身的时熠，下颚朝那边点了点“那边那位的新同桌。”

        徐文杰：“她不仅是时熠的同桌，还是云雅附中的年级第一，考试分数比时熠还高，一入学就打破了附中的传奇，她一举将时熠的地位打击退神坛，缔造了她自己传奇故事，在我们学校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你知道？”

        听完徐文杰的话，程阳都惊讶了，“靠，这次考试她将时熠都打败了？牛掰，不愧是我的女神。”

        陈子昂看着程阳笑着问道：“你不是千方百计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程阳凑上前，一脸讨好地看着好友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梁余音，也就是你上次说不感兴趣的人，我们附中的人间富贵花是也！”

        程阳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颌，“原来如此，这就是缘分呀！”

        见程阳还如此不死心，陈子昂故意逗程阳，看着远处的时熠，“你不是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吗？你去问时熠呗，她是他同桌，他肯定有。”

        程阳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时熠打探她的消息。

        留下身后陈子昂跟徐文杰两人笑个不停。

        程阳故意向时熠打探问道：“你跟梁余音你俩是同桌？”

        程阳心里打什么主意，时熠还能不知道。

        时熠一记流畅的跳投，然后接住反弹至地面的篮球，挑眉看着程阳，“别打她主意了，都输给人家了。”

        “可我是真的喜欢她，感觉一见钟情的感觉真美好。”

        听着程阳那家伙语气可是相当的真诚，他差点都信以为真。

        时熠浅笑了一下，“你喜欢的人很少吗？”

        “可这次感觉是不一样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没想到她跟你是同桌？你说巧不巧！”

        “巧不巧，我不知道！但我劝你放弃吧！”

        程阳一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对于你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时熠站在梁余音刚刚投篮的三分线位置，随手一记三分球准确无误地落入篮筐中，转而看向程阳浅笑着说：“难道不是吗？”

        程阳：“……”

        光线慢慢沉入西边，晚霞染红天际线，球场上那群少年映衬在余辉里追逐奔跑，8号球衣的少年在球场上展现了他那完美的球技，栩栩如生风犹如漫画里流川枫一般。

        夜幕降临，云雅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开春以后雨水偏多，夜幕中细雨连绵……

        球场上早已经安静下来，王可宁也一同随陈子昂一起回家了，只剩梁余音一人安静地坐在窗边。

        梁余音抬头看向不远处教职人员的宿舍楼，那间房间的阳台上亮起了一盏暖黄的灯光。

        “302号对你有什么意义吗？”少年清澈干净的嗓音回荡在她耳边。

        梁余音回头一看，时熠已经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梁余音目光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

        时熠干净流畅的下颌朝远处学校教职人员宿舍楼的方向点了点，学校教职人员宿舍楼前有一片高大葱郁的香樟树，从咖啡店这个角落视线只能看到没被香樟树遮挡住的302单元的阳台，所以他十分确定她就是在看302单元，那里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时熠看着梁余音，“你知道302是谁的宿舍吗？”

        梁余音，没出声摇了摇头。

        时熠竟然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失落的哀伤，像尘封多年的伤口，久未愈合。

        梁余音收起悲伤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声音干净轻柔：“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时熠目光浅浅地看着她，很显然她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甚至有些抗拒。

        其实时熠已经走到巷子口了，发现她没跟王可宁一起走，看着漫天飘落的绒毛细雨，雨势越来越大，他就在巷子口的便利店买了一把伞，过来给她送一把雨伞。

        时熠：“你不是也没走吗？”

        “我不喜欢下雨天出门，所以我在等雨停了。”梁余音转而看向窗外夜色中的雨幕在昏黄的路灯下疾风细雨阵阵飘渺，雨水夹杂着冷风肆意飘落而下，细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窗户上形成一道道小水渠从光滑的玻璃上一行行滑下，最终汇聚在一起流向地面。

        许老板在吧台煮着一壶手磨咖啡，静静地看着落地窗旁的两人……

        夜间，咖啡店亮起温暖柔和的灯光，温柔的光线打在年轻朝气的两人身上，两人对立而坐在窗边的座位，女孩单手托腮看向着窗外的风景，而男孩目光却落在女孩侧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气质与颜值的搭配，这才对嘛！怎么看怎么养眼，毫无违和感。

        他就觉得程阳那小子坐在她对面，画面看起来怪怪的。

        难怪，是人不对！画面感自然融入不到一起。

        咖啡厅里也会卖一些简单的素食沙拉和三明治，正值用餐高峰期，咖啡厅里人坐满了。却一眼能被窗边的那一幕所吸引，有的人是天生为对方而存在的，那毫无违和感的画面，风华正茂的青春，豆蔻年华的懵懂，那若有若无的美好时光正在拉开序幕，仿若是青春电影里最经典美好的一幕。

        梁余音目光看向时熠身旁的雨伞，“给我的？”

        时熠没出声，不言而喻地挑了一下眉梢，“今天程阳被你降维打击到了，你走后，他在球场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久没看到他这样了。”

        “所以你是为他来讨伐我的？”梁余音微微皱眉，看着对面的时熠，“谁叫他老是烦我，不给我安静。”

        时熠被逗笑，脸上洋溢着一丝笑意，“我想说干得漂亮，那家伙对自己的球技可是相当骄傲的。今天那记三分球非常完美，很少见女孩子篮球打得非常棒的。”

        梁余音转而看向窗外的篮球场，声音冷静，“以前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也经常带我来这儿打球。”

        “原来如此，有高人指点。”

        “但我的篮球是我舅舅教的，我舅舅也是篮球爱好者，说女孩子经常运动有助于长高身体，所以我刚刚上初中时，我舅舅就开始教我打篮球了。”

        “你舅舅在这儿吗？很期待跟他对阵一场。”他很期待能把她教得如此优秀的人一定非常特别。

        梁余音摇了摇头，“不，我舅舅在国外工作。”

        “你为什么会从北京转学来云雅？”如果三年前时熠没有从北京来云雅读书，他们可能会是同学，因为他直升高中就是那所学校。

        “我舅舅是一名记者，小时候为照顾我，放弃了去国外工作的机会，入职那家报社是所有记者心中梦寐以求的工作，而我舅舅为了我接二连三地拒绝了那家报社泡来的橄榄枝。每个人都有梦想，所以我回到了这座我出生的地方，来看看自己久违的回忆。”那天她在舅舅书房里看到那封邮件，两个人坐下来好好的聊了聊，她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她希望舅舅去追求他的梦想。

        “你是云雅人？”

        “嗯！”

        那时候梁余音父母刚出车祸，留下8岁的梁余音，外婆说要把她带回老家自己抚养，但舅舅坚决反对，果断放弃了出国工作的机会，把梁余音带去了北京生活跟读书。舅舅自小跟她母亲的感情就很好，姐弟俩年纪相差相差悬殊，舅舅是外公老年得子来的。舅舅年轻时就留学美国，对于从小接受新派教育的舅舅，极力反对老人家带孩子。一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二是老人的教育方法不一样容易产生溺爱，长大后不够果敢独立，一直觉得老人带孩子对学习会有所怠慢，尽管外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学习是延续私塾先生那一套打戒尺打手心的标准……

        程阳把今天书包落在咖啡厅了，所以走到巷子口，折回咖啡厅来拿书包，推开门却看到了窗边那一对熟悉的人。

        程阳走到许老板身边坐下，下巴朝窗边点了点问道：“他们俩在那里多久了？”

        “就大半个小时吧，”许老板一笑，看着程阳乐呵说道，“怎样，有没有觉得画面非常美好？什么叫做般配？这就是。”

        看着远处的两个人，那和谐的画面仿若融进光景里浑然天成，这一刻程阳也觉得，有的人生来就是相互吸引的！

        程阳看着不远处那一幕，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难怪这个家伙走到半路就不见了，原来如此！早就惦记上自己同桌了，难怪叫我放弃。”

        “有没有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程阳看着许老板不解问道：“为什么？”

        “时熠那家伙那么聪明，挖起墙角来，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么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现在是我失恋，你不应该先安慰我吗？”看着那一幕，实在太美好了，他都不忍心上前破坏那美好的气氛。

        许老板一脸嫌弃，瞧了他一眼，“行了吧！别在那里装深情，你跟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面对许老板的打击，程阳已然免疫，坐在高脚以上，单手撑着额头，目光幽怨地盯着那边的两人。

        程阳自诩情恋爱经验丰富，身为云雅首富之子身边来来去去，各路清纯校花数不胜数，每次带出来吃宵夜也没见时熠瞟一眼人家校花。程阳一度还以为时熠眼里只有学习，情感还没开窍。但此时此刻看来，时熠看向对面女孩的目光是截然不同，眼里有欣赏与喜悦，还夹带着若隐若现暧昧的小火苗，在他眼里蔓延开来……

        程阳看着自己兄弟，又看了看梁同学，她不愧是他喜欢过的人如此之优秀。

        难道兄弟做久了，眼光跟品味都会相似？幸好自己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没动真感情。不然兄弟反目，他脑海中已经上演了一场，兄弟两人为同一个女生反目为仇的剧情。

        唉！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只好欣然接受自己出局的事实。

        唉！问题是他感情线都还没刚开始就结束了？

        “走了！”程阳跳下高脚椅，单手拿过书包，留了一道潇洒帅气的背影给许老板。

        看着程阳推门离开的背影，许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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