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皇帝煮药

早晨的山间空气清新自然，微微阳光透过白雾洒落在大地上，山腰处简陋的小木屋在晨光中线条柔和了起来。

        抱回一堆柴在公孙舒华的小屋子前炉灶旁煮药的赵瑞熙折断一根干枝投进去，慢慢烧着的火焰将它吞没了，火焰上的小药壶正喷出阵阵烟雾，缭绕了眼前的视线。

        无聊得将要睡去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个人蹲下，赵瑞熙张开眼睛一看，小白朝着他咧嘴笑，一手拿着个鸡腿咬得正是香。

        “小黄主上，鸡鸡……”然后鸡腿向着赵瑞熙一伸。

        赵瑞熙眯着眼睛看着那鸡腿上明晃晃的牙齿印，又看看小白眼神里的熠熠期待，“小白乖，自己吃。”

        小白摇摇头，“小黄乖，一起吃……”

        一起吃！我堂堂大熙王朝明帝要沦落吃一只带有牙齿印与口水的鸡腿？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小白不明白，只是张着大眼睛看着他。

        赵瑞熙很无奈，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对着小白说：“小白乖，小黄不饿，你自己吃~”想他堂堂一国之君蹲在这里给她熬药汁已经够晦气，此刻居然还要吃有她口水的鸡腿，打死都不要！

        小白还是很坚持，“我饿了，小黄也饿，饿了就要吃鸡腿！”

        ……

        “公孙书生你干嘛没事给她一个鸡腿！”赵瑞熙怒了！

        厨房里传来公孙舒华的声音，“诶诶，人家给你面子才将我养了那么久的鸡给宰了当早餐，你不要不识好歹啊！”

        赵瑞熙咬牙切齿，正想对小白说找公孙书生吃这个鸡腿去，公孙舒华又是一句传来，“小白美人儿，我已经有鸡腿了，你的鸡腿还是给小黄吃吧~~”

        欠揍！

        赵瑞熙“啪”一声折断柴枝，想象着这是公孙舒华的骨头，就莫名地有一股快意，于是笑得诡异了起来。

        这笑容落在小白的眼里衍生出另外的一种意思？“小黄很想吃？”她凑近了身子，鸡腿已经能碰到赵瑞熙的嘴唇。见赵瑞熙皱着眉躲了开去，小白眉山又轻蹙了起来，嘟着嘴，“小黄不喜欢？”

        看着她那么可怜的样子，觉得自己不吃一下这个鸡腿好像很残忍，赵瑞熙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要咬的时候，小白叫了起来。

        “诶诶，这边我吃过！你吃这边，这边好吃，我留给小黄的。”说罢她将鸡腿一转，将另一边看起来干干净净肥美多汁没有牙齿印的地方递到赵瑞熙跟前，“快吃，这里好吃。”

        赵瑞熙一顿，看着她闪得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一笑，觉得蹲在这里烧火似乎不怎么地有失身份了起来，于是他轻咬小小的一口，咀嚼了几下吞下去，然后对小白说，“我饱了，小白吃，乖！”

        “嗯嗯。”小白点了点头，拿着鸡腿又跑了起来。

        赵瑞熙看着她的身影溜进了厨房，笑意却未曾在他的脸上褪去，这个人呐，傻了之后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醒了过来又厉害得很，真不知道那个她，才是真的她。

        烧了一会的柴之后，厨房里面传来了一句话。“小白，你给我烧烧水好么？我们喝粥。”

        “好……”甜甜的声音绵绵长长，弄得有着雾气徘徊带着湿意的早晨也跟着清爽了起来。

        赵瑞熙喊了一声，“书生呐，药滚了很久了，行了吧。”

        “旁边有个桶，全倒了，再煮。”公孙舒华回了一句。

        “为什么？”

        “叫你煮就煮，管我这么多……小白，火小点……对了，真聪明！”

        赵瑞熙耸耸肩，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到了药进那木桶，合上盖，又煮一壶。约莫煮了三壶，身边蹬蹬的又来了一个人。他转过头一看，一张俏脸满是炭灰的小白又在他面前坐下，整张脸都黑了只有牙齿是白的在笑。

        “小黄，吃早饭。”

        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伸到一旁的水桶里沾了些水，在她的小脸蛋儿上面抹抹，赵瑞熙说，“你呀！女儿家把脸弄成这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呐！”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大妈的赵瑞熙极欲流泪，小白却什么都不懂得在笑得灿烂，居然伸手点了一些烟灰抹在赵瑞熙的脸上，弄得他一张俊脸无比可笑。

        画了几根猫须在他的脸上时，小白才道，“猫须须，小黄是猫猫！”

        “猫你个头！”将她的脸搽干净后才擦掉自己的“龙须”抹掉，听得公孙书生说了一句。

        “小白美人儿，小黄，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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