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辗转反侧，难入眠

　　常苒的头发被沐菊打理的特别柔顺。可是常苒不让她出去。芷兰终于烧好了热水过来回禀。常苒和沐菊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常苒便散着发，只简单于后面绑了个绳结。回转过身朝着萧承言说道：“王爷，我去，沐浴更衣。”
　　“嗯。好。”萧承言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常苒，点头回应了一下。
　　浴盆中。常苒泡了很久，却迟迟不敢出去。沐菊先是看到了常苒手臂上的红点，便也没劝，只是不停的在加着热水，怕常苒冷。直到木桶中的水都变凉，烧的热水速度也都供应不上了。连手上都起了褶皱。沐菊才劝到。“小姐，您快出来吧。这水太凉了，怕是要作病呢。”
　　“芷兰，你再去瞧瞧水。”说是打水的名义，其实去看看萧承言在做什么。芷兰心领神会的出去了，这一晚上已经跑了五、六回了。这次却一时半会的没回来。
　　沐菊搀扶着常苒才从木桶中出来，给她披上衣服。常苒围着好几层衣衫，走来走去还是不想回去。“沐菊，你，你去和王爷说，我不舒服，让他去别处歇息吧。”
　　“啊？小姐。”
　　“去吧。”
　　“可，王爷都......您这样，不是把王爷推到高氏那里了嘛”
　　“我思绪乱的很。去吧。去吧。只要不在我这，高氏就高氏吧。”
　　“是。”沐菊刚要出去，却见芷兰拿着进来水桶进来，说道“小姐，王爷歇息了。”
　　“歇在哪？”常苒忙问。
　　“小塌上。小北给王爷从柜子中拿了床被子给王爷盖上的。”
　　“睡熟了？”
　　“是。”
　　常苒听到后却是呼出一口气，才小心翼翼裹着衣服出去了。果真看到萧承言睡在了小塌上。常苒便让沐菊她们出去了，自己小心翼翼的熄了两盏烛火，生怕突然光影变换惊醒了萧承言。
　　夜间常苒背部朝着床外睡着，忽然听到萧承言起身的声音，身体立刻就绷得紧紧的。感觉到萧承言走到了床边位置，常苒紧张的屏住呼吸。萧承言却是拽起被子往上给常苒盖了盖。才重新回到小塌边坐下。常苒听到后才开始略微的平复着呼吸。
　　萧承言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似乎很怕我。你在怕什么？”
　　常苒想，这话怎么回答？刚来这陌生的王府，只有沐菊、芷兰两个人互为依靠。而且，为什么嫁的人偏偏你是，萧承言......只要不说话，假装还睡着就好。
　　萧承言又问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的身份？”
　　常苒咬着唇没回答。
　　萧承言呼出口气说道：“日后要是有人召你入宫，我又不能陪同。也不必怕。慈母爱幼儿。母后会照顾你的。”
　　“嗯。”常苒听到萧承言突然转了话题，小声的回了一声。却突然发现，糟糕。急忙捂住了嘴。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萧承言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
　　“我......不是。对不起......王爷。”
　　“你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知道。不......不敢。”
　　萧承言叹了口气，重新给自己盖上被子靠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同样一片漆黑的外面。仿佛外面有什么吸引着他的目光。又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半点不像常睿。”
　　听到萧承言这句话，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常苒却是一愣。手在被子中紧紧攥住被子，身子也微微颤抖。还是没忍住，从眼角流下来一滴眼泪。急忙用手擦去了。
　　第二日萧承言在常苒还没醒时候，就走了。接下来便一直在书房，直到第三日回门，常苒才又看到萧承言。
　　因是回常府，常苒便只着常服。还是坐着马车，却不是之前那驾了。萧承言似乎还在生气，并没等着常苒，而是自己先进了车厢内。这个空间更加狭窄，因为萧承言在内坐着，一路上常苒都很拘束。却又不敢说什么，萧承言一路上闭着眼睛，嘴唇也抿的紧紧的。常苒也低垂着头。
　　下马车时，还是萧承言先下去的。常苒才跟着出来，却看到萧承言等在马车下，伸出手准备扶常苒下马车。一看常府门口常文华带着一家都等着呢，常苒急忙把手搭在萧承言手上下了马车。
　　萧承言一直同常衡在书房说着事情。常苒就回到自己房中，直到摆上饭食时几人才重新聚在一处。但也是分桌而食，内里这桌只有常夫人、常苒和常若三人。常若阴阳怪气的问着：“姐夫待姐姐可好？”
　　常苒不愿意答话，匆匆吃了两口便回自己房间了。直到云芙阁院门口的小铎来报，瑞王传来话，要回去了。常苒才整理衣衫出了常府。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常苒来说过得十分平静。萧承言一直在书房。谁那都没去。
　　高氏除了每日给常苒早起来请安，就忙着给萧承言的书房送吃食，嘘寒问暖。
　　芷兰这日午后，炖了银耳羹。给常苒端来时问道：“小姐，要不要给王爷送一碗去？听说高妃每日炖了补身的东西送去书房。”
　　常苒想着，若是自己总也不送也是不好。便让芷兰装了一碗，一会便送过去。芷兰还在食盒里装了几个糕点，问道：“小姐是自己送过去，还是让沐菊姐姐送过去？”
　　沐菊坐在常苒身边吃着糕点，立即回道：“怎的不是你去送呢？”
　　芷兰一笑说道：“我不是不善言辞嘛......这总还是要说两句漂亮话嘛。”
　　“你这丫头。”沐菊刚吃完糕点，拍了拍手上渣子，就要起身去到芷兰边上。
　　常苒笑着看着两人斗嘴。
　　“请王妃安。”小北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沐菊、芷兰两个人急忙站好了身形。
　　“进来吧。”常苒说道。
　　小北穿着也同沐菊、芷兰两人衣服大致相同，款式并不似一般丫鬟的衣着。由于还没摸清小北的身份，几个人都客客气气的。
　　小北进来又扶了个礼，才举着手中餐食盒子说道：“这是王爷让送过来的。”
　　沐菊接了过去。常苒问道：“这是？”
　　“是高妃娘娘给王爷送去的甜点小食，王爷刚吃了午膳吃不下，便叫送来给王妃尝尝。”
　　沐菊本来已经打开，和芷兰两个人探头进去，听到这话两人一对眼色，沐菊便又盖上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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