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春风凌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家书回寄,撩心弦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家书回寄,撩心弦


  常衡正好因为长公主知道常苒及笄日子,便也一道给常衡放了几日。常衡得了恩典。可以出去回常府小住两日。常衡却是先去了金缕阁,取了日前生辰时,让子卓定的一个华丽的一套头面。准备在常苒及笄时送给她。用于她及笄的礼。却是刚回常府不两日,管家常安带着常苒的书信回来。看到信,常衡却是沉默了。只得把那一套头面,找人好生送了过去。
  这常府也是没有声音的,常秦氏,自是不会主动给常苒张搂。只是做做样子的给远在南边境的常文华写了书信,说要好好给常苒操办一番。可常衡想化解常文华与常苒之间的隔阂,在收到了常苒的书信时,便着人先送去了南边境。告知了常文华,常苒的真实意愿。并在书信说了好些个话,还把常苒之前遭遇,如今的近况都一道写在信里,并把那香囊一道送了过去。自来常文华身上的香囊,都是他们的母亲做的。而这次是常苒。却依旧用的常文华惯用的平安二字。常衡一瞧便知是缝给谁的。
  秦燕怡回身却是同其他妇人说着后母难当,想好好给两个孩子办个生辰,却是没人领情的。
  可无论常衡回府,秦燕怡说什么,常衡都是不在意的。只是在云芙阁待着。虽然府中有一部分人是新人,不知道原先的事。只一心以为秦燕怡是夫人。可常安作为管家。只听常衡、常苒的。这府中明显划分了等级。秦燕怡的吩咐,只要不碍大局,常安也是给面子的。但依旧记得常文华的嘱咐,一切只以常衡、常苒的吩咐听。
  萧承言在宫中,仿佛也忘记了常苒,也没想起过常睿。都在他生如骄子的轨迹中,匆匆而过。消失的毫无痕迹,他本人也再也没主动想起过。却不是忘了,只是自己以为没必要记得了。
  那日,萧承言一进到书房,就看到常衡在看着什么直笑。忍不住放下手中书卷问道:“看什么呢?如此欢喜?”
  “家书。”常衡说完,放下手中的信纸于桌面之上。
  萧承言点了点,坐在座位上。回头却看常衡还在笑。他甚少笑成这般的,便不经意的问道:“边境离这远,若不是跟着文书加急送来,想必得个几月吧。”
  “是呀。从前哪得有幸,还能跟着那文书一同寄一寄家书。从前都是没机会寄的。”常衡答得虽是实话。可心里感伤。从前都在一处,那还用得着......寄家书呢。
  萧承言点头问道:“边境有什么趣事吗?”
  “边境?”常衡思绪才从书信中出来,才明白萧承言是误会了。笑道:“不是边境来的,是我家小妹。”
  萧承言听到后,不觉诧异。“是嘛?你们这也忒情深了。这前几日才回去,便又往宫中递了家书。也忒黏你了。你可真是好哥哥。想来也是,这虽都在京中,你家小妹却也不好入宫相见呐。倒要寄信一解相思兄长之情啦......”
  常衡才反应过来,姗姗的补充道:“哦,咳。是我没说清楚。是我三妹。从小叫惯了小妹罢了。你说的那是我姨娘所出。不大相熟。”
  萧承言猛然心中一动,目光微微抬起,点了点头。才知这信是离了宫的常苒寄来的,自己仿佛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了。倒是真没想到会是她。目光微转,触上常衡桌子边上的,小小一黑漆坛子,酒塞边还绑着一圈圈的草,甚是特别。缓缓说道:“是呀,你还有一个妹妹在凌安学府呢。是从前在宫中那个吧。倒是听闻过的。”
  “是呀。”常衡笑着应着。看到萧承言的目光盯着在酒上,便解释道:“都是刚托人送进宫中的,还有这酒,是她自己酿的酒,刚送到我手中。我还没来得及送回住处呢,怕是误了时辰。”说完看了看外面,疑惑的说道:“不过今日怎的都还未到,太傅也未到。太傅一向不让迟了时辰的。”
  萧承言却是看着那小小一坛子酒,久久未挪开目光。就那么瞧着,什么都没想。
  外面突然有人喊着“不好了,八皇子踢球,踢中太傅了。”
  这一声惊醒了屋中的萧承言和常衡。两个人都站起身来,常衡拿着边上的书卷,压上轻薄的一纸书信,便跑出去看了。
  萧承言看到后,目光扫了一下,便同在远处等着的雁南说道:“去请太医。”
  “是。”
  看着雁南急急便跑出去了。屋中只留下萧承言一人。萧承言看了看外面,却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屋子后面。常衡桌前。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几秒,还是拿开了压着的书卷,轻轻拿信纸。想是之前被折了两折,现下还有明显的痕迹。
  就那么站在屋中桌旁,看起了常苒写来的家书。
  兄长。一别已近半年之久。如今寄住简府,一切皆安。请勿惦念于怀。周先生博学,受益良多。白日里学习之余,能与其他小姐烹茶种花,焚香祭拜也是幸事一场。京中一别,十分惦念兄长,甚是想念,望兄长一切顺遂平安。
  素闻鹭鸶草给予思念之意,系于桂花佳酿,盼早日能家中团圆。
  小妹:常苒书。
  萧承言的手,碰上了那系在坛子上的草......叹息一声。“杜若蘅芜。芜儿终究还是葬送了。此刻的芜儿,应该很惦念衡儿吧。这天下最好的哥哥,终究,被夺走了。他也想飞回去找你的,才会看你这几行字,笑的那般开心。唉。”
  侧着脑袋,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小了。萧承言便急忙放下书信,又把那书卷盖在家书上,挪到门口往外张望着。
  不多时,常衡便先回来了。
  萧承言问道:“如何了?”
  “伤了腿。找人送回去了。多亏冬日里穿的多些。今日太傅叫散了。我回来取书。您也快回吧。雁南跟着送太傅去了,即刻便回来了。八皇子纵玩踢球,太傅去抓他,反而伤到了。”常衡摇了摇头,却也略略带着笑。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把家书一折,放进怀中。那其他书卷都拿着手中。收拾好了却看萧承言丝毫未动。便又说道:“要不,我给你拿回去吧。”
  “好。”萧承言点点头。
  常衡便也走过去前面萧承言的桌子上,拿起书桌上的几本书卷,一齐放在一个手中。才又转身折回自己桌子上,另一个手拿起那坛子酒。
  “你这酒上还绑着,这是草吗?”萧承言故意问着。
  常衡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笑道:“是,鹭鸶草。小女儿家的心思,才会这般。小孩子天性。”
  看着萧承言看着手中的酒,轻晃了一下拿着的酒问道:“喝一杯?”
  “好。”萧承言倒是这次答应的极爽快。
  到了萧承言的宫宇中,常衡之前话语中虽然尽是嫌弃,但是萧承言注意到,解开那系在酒坛子上的鹭鸶草。常衡的小心的从怀中拿出家书,把那草小心的夹在了家书中,收在了怀中。
  萧承言尝了一口这桂花酿,酒很香醇。却在心中,不知道升腾出一种,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觉。闭上眼睛细细品味,想象着这是在喝状元红,而对面而坐的人,不是常衡,而是常睿。
  日子便这样过着,萧承言便当同常睿喝过了酒。
  便也没在惦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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