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牵红线，送因缘

　　常衡走后，萧承言先是在京找了各家闺秀的资料。就因为重阳节秦霜的一句话，便心生忌惮。秦霜同素远一般优秀，虽是家世不大好，家里父亲只是闲职，母亲又只有郡主的虚名，早不得宠。家中弟弟也多，也差着岁数，只怕族中也是几年起不来的。可本身的优秀，依旧是让萧承言忧虑的。万一常苒偏是不在乎的呢。
　　一番思量之后，找了云家摆了席面。说是要玩耍一番。却是不想出面挑名头的。怕是挨宫里的骂。那云家自然愿意搭线，找了一众闺秀，又按着萧承言暗暗的提醒，递了帖子请平安郡主赏脸。平安郡主为着太后那层关系，并不想同云家担干系，并未来。可也架不住云家连翻办宴席，都递了帖子请她。推拒了几次终是来了，她家大公子秦霜正适龄。看了看果然相中了其中一位。直接写信给秦霜安排了出去。
　　秦霜原是不愿意的，只推说学业未完。
　　平安郡主却是以为那书院中谁勾搭了秦霜，便一封信件把那四个姑娘家都数落了一遍。连着苏雪荣也捎带上了，却是唯有她没说出什么，只是说没必要亲上加亲。尤其那常苒，批评了一遍。说是就算宫里赐婚也是不会同意的，若真是她，为娘的便去寻死了事。也断不会让她进门。
　　秦霜看到信立刻就写了回信，难得的顶撞了平安郡主。信中言：不关他人。且说那常家妹妹并非那般不堪。只一良家闺秀，才学甚好。不过上一辈人之事，没必要牵扯进来肆意辱骂。且姨母可是眼里容不得分毫沙子。若真是如此不堪，断不会容忍荣妹妹与之交好，按表妹那做派若真如此，那必定是要兵刃相向的。子并无心仪之人，只一心扑在学业上罢了。定是要先立世在成家。
　　平安郡主看到回信，仍是推荐她相中的那姑娘。说是家世清白。累世官宦，且本人素无什么传闻，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良贤淑之人。定能督促上进。且你为长子，定是要承担家族兴衰大任的，选的娘子也定是要与家族有力云云。
　　秦霜实在厌烦的很，便就不回信了，只推脱着。
　　平安郡主却是把信直接寄给常苒了。这封信明着是给她的，还夸赞了一番。却是把秦霜娶妻之事说个明白。且暗里提点常苒，秦家门第低微，配不上被宫里教养过的女子。常苒看到信苦笑不得。只能把秦霜约在书院。一个站在学堂的厅堂中，一个隔着较远站在院子的地上。中间隔着半人高的栏杆。只叫丫鬟把信交给秦霜。却是两人并不上前半步。这番距离又一臂之远，却是刚好能听清说话的。可也没必要在走到屏风的另一头，那未免也太刻意。
　　此刻微微下着薄雪，雪花落下一片片的精灵剔透的。落在身上便消失不见了。常苒站在院子里，刚好能被雪花片片沾身。常苒看信之后，便想好意劝两句。“秦兄长......”可开口了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霜拿到信，快速扫过，愧疚之色一下显于面色。急忙拱手鞠躬，对着常苒说道：“家中之事，叨扰苒妹妹了。家母愚昧，倒叫苒妹妹笑话了。”
　　常苒急忙扶了扶礼。“秦兄长身为秦家嫡长子，自是被给予厚望的。也不好同郡主娘娘这般僵持。小妹才学浅薄，自是知道入不得秦兄长之眼的。”秦霜刚要说话，常苒急忙接着说道：“虽是在学堂不大相交，可到底同窗一场。小妹有几句话僭越的很，不知能否耽误几口茶的时间？”
　　秦霜点了点头。“苒妹妹请讲。”
　　常苒再次俯身行了一礼，才道：“秦兄才华斐然，富有抱负。此番不过一时意气。不想受控于人。且论若有心于其他贵女，自是要去争上一争，该去争上一争，但只需同郡主娘娘商议一番。若是真与家族有益，想必郡主娘娘也不会反对。可若是如此驳逆，恐不任兄意。且兄长此番行事，不是陷您日后那位嫂嫂于不义？尚未入门，便被扣上了忤逆尊长，不孝婆母之罪。得算日后得偿所愿，可总归那嫂嫂还是要在内宅讨生活的，您插手不是。在论，秦兄长若本就无事，却是一拖再拖，到头来若是为着争辩，错失佳偶，日后随意将就一人，那往后岁月中，相互羁绊，婆媳不睦，何苦来哉？自古以来，婚嫁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取一这折中应承之法，先相看一番。若是当真不喜，在谋后话。可若是为着家世所累，断然拒绝良缘，只怕日后抱憾。”常苒说完，再次扶上一扶。
　　秦霜拿着那信，看着隔着很远的常苒笑了笑。又想了想才说道：“多谢苒妹妹开解。定在思量一番。稍后便会回信同家母详说，定不会再累苒妹妹清誉。苒妹妹为人通透。盼妹妹日后坚持本心，莫要为家世所累。流言伤人，可妹妹赤诚之心，终会日月可表。且妹妹人品贵重，才学甚佳，亦莫要妄自菲薄。”
　　常苒听后稍微愣了一愣，再次俯身行礼。两人说完，便各自离开。
　　秦霜回去书信一封。称要先看一番，交谈两句。再行商量。另外又去同苏雪荣说上了一番，叫她给姨母郡安郡主也书信一封。只说于院子中偶然听闻交谈，只当往常之事复述而已。思量姨母看后，定当会同自家母亲复述。果不其然，这次事件之后，郡安郡主便觉常苒更佳。有意提携。加之苏雪荣本就时常说着常苒好话，此番过后，平安郡主便也没有那么大的成见。
　　萧承言眼见两个家族开始频繁来往，定是有意定了正妻人选。便也不再摆设宴席。只是找人等着结果。这般家世，又定了正妻人选，常苒总不好去做妾吧。那可真是太低嫁了。常衡定是不愿的。
　　只是现下秦霜虽是有些谱了，可这书院其他几个学子，还没有着落。都找人安排了一番。就算没敲定，也是找人试探了一番。原本最担心的素远，毕竟他过于优秀，那常苒书信中多有提及。可长久的接触下，才知这素远却是这凌洲简府家的小姐倾慕的。两个人也是时常在一处，兄妹相称毫不避讳，倒是比秦霜与苏雪荣这表兄妹还近些。想是也有些情意浓浓的。且还有一位闺秀爱慕素远。便也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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