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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隔岸花窗,诚一盼


  内堂中,瑞王刚到正门口。那里面就收到了消息。都要起身迎出去。可常苒,却是故意装着被后面的人碰到,撞在了边上换着茶盏的丫鬟身上。
  “呀。这是怎么了?”郡安郡主看到,忙问着。
  “烫到没有?”苏雪荣也急忙走回来问着。用手中的绢子,帮着擦拭着常苒的衣裙。
  “无事无事。不过湿了衣衫,我先去更衣。姐姐和郡主先去吧。我这换了衣衫就来。迟了便不好了。”常苒说着,就推苏雪荣他们去了。
  正借着前方赵希瑶纠缠萧承言的功夫,避开众人,独独带着侍女,转回了后院,在后堂屋里,是不想出去了。可也心知,此刻席面还未全开,终究还是要出去的。如今自己也是这永昌侯府的脸面的。
  萧承言进到屋中一一瞧了,没有。便只能坐在那,被人拉着说着话。那秦霜也在,萧承言是知道的,姨母家坐席面自是要来的。秦霜站起身朝着瑞王问安后,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平安郡主却是不知,又拉着秦霜起身,直拉着给瑞王介绍自家的大公子。两个人又是一番客客气气的并未点破,一切宛如初见。萧承言心中想,多亏素远有事未来,否则又要拉着素远解释一番。
  常苒换好衣衫后,被郡安郡主和苏雪荣的侍女们一催二催,常苒便出去了。换了那永昌侯府备好的第二身衣裳。也是一身黄色衣裳,却也是华贵的很。想是一早便想到常苒衣衫会有损一般。一齐备了好几身新衣裳。头饰也跟着换了,却是那个认亲的红宝石簪子并未摘下,依旧戴在头上。其余头饰跟着换了罢了。这可是今日的明礼。这簪子极其精美,倒也是和身上的衣衫和谐的很。
  赵希瑶哪里有空看着他们在这客气,直接找人打听那常家的去了哪里。听闻换了衣裳去了后花园,便也拉着萧承言站起身,佯装也要逛园子。可却是藏不住话的,略避着点人便直说那常家的在那。
  萧承言巴不得去找常苒,这样日后说起,是在哪家席面上见过,看着也是可心的。总比自己不光彩的偷偷跟着叫人点破了强。便也跟着去了。
  常苒总在这苏府,自是每条路都清楚。听着声音,小心的避讳。每次快到时,便提前离开,倒真是避得很及时。唯一一次险些差池便是同秦霜说了两句话。花园中,秦霜独自在那站着。常苒绕不过去,便过去扶了扶身子,叫了句“表哥。”
  秦霜本在思考事情,听到转过头来急忙拱手道歉。“苒妹妹,可莫这般叫了。折煞我了。我真真不知情。家母......”秦霜皱着眉头,却是再作揖礼。
  常苒笑容依旧,眉眼明亮的说道:“秦兄不必如此。小妹都懂。师从同门,本就如此。如今不过白白收了一份贵重之礼,幸事而已。”刚说完却是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常苒微微侧头听了听,才回头看着秦霜便道:“似乎席面要开了,小妹去帮着忙活一番,先行告退了。”走开两步,却是又回转过身,浅浅一笑,明媚和煦。在这冬日里一身黄衣,分外耀眼。悄声说道:“秦兄,还未恭贺新婚呢。”
  秦霜刚要说话,却见常苒已经笑容甚美,微微侧着脑袋说道:“并蒂花开十月天,两姓缔结喜良缘。千里姻缘一线牵,佳偶天成心心连,新婚初始碧连天,温婉贤淑结连理,是为月圆花好配天仙。”常苒笑着扶了扶身子,便急忙转身跑开了。
  秦霜站在院中,却是笑出了声。看着常苒急急的便跑脱了,觉得真是有趣,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却是稍倾片刻,瑞王同赵希瑶便带着好几人到了。打个招呼便也急慌慌的朝着常苒走了的方向去了。秦霜瞧着几人走远,在这府中绿树也无的花园中捉迷藏。如此兜兜转转,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赵希瑶早言,再进便是那瑞王要替自己出气的,秦霜听了不觉奇怪。这难道之前会意错了不成?可看到常苒经过自己身边同自己问安,可没待说上两句便又急急走了。想必常苒也是知情者,却知并不可为,从而避忌的很吧。可眼下看着。这可真是同现在的局势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高氏,已经先一步进了瑞王府,倒是没这个福气,在这苏府席面捉迷藏了。也不知是有福还是无福的。
  开席了。席面男一席,女一席。席面上萧承言没机会瞧到。吃了饭,便又独自在花园走着,还想碰一碰。萧承言真觉得,这花园也太大了。这苏府宅子没逾越规制吧。怎么院子就这么大,反复逛着,可就碰不到呢。都要忍不住叹气了。好一阵只站在那看着飘雪。
  赵希瑶反倒找了过来,拉着萧承言便走。萧承言不去。赵希瑶却是撒着娇说道:“那小贱人就在那,哥哥不是给我出气嘛?”
  萧承言愣了愣,便怀着心事的跟着。可到了那边院子却不见人。一个丫鬟过来回禀说:“常小姐去那边院子更衣了。有人把守,奴婢跟不进去。但是奴婢眼瞧着,进去的。”
  “又更衣?这可真是看到郎君们,可着劲的嘚瑟。不见衣裳多美,倒是换的勤,”便又拉着萧承言过去。
  这边赵希瑶一带萧承言去了后院,苏雪荣便知了消息,急忙也带着好些丫鬟跑了过去。这可是苏宅,若是萧承言碰上了哪个闺秀,日后苏家也是会受牵连。心中骂着赵希瑶千遍,莫不是她要同萧承言在一处?可也别在自己家这后院中呀。
  赵希瑶不管不顾的直拉着萧承言到了常苒在永昌侯苏家的住所。小两层的建筑,离着花园最近,夏日里在这赏花是最好的。花窗也是各样花枝的形状。故名织花院。倒也是一处好的住所。却是此刻不是夏日,看出去略有些荒凉。
  赵希瑶站在院子便喊“常家的,滚出来。”
  常苒并未换衣服,不过看到赵希瑶的婢女,看着自己。心下觉得不好,便借由头回房躲着罢了。
  “瑞哥哥在这,你还不赶紧滚下来请安。”赵希瑶继续朝着楼上喊道。
  常苒听后皱了皱眉头。这瑞王萧承言怎么来了?这更不能下去了。小心走在窗口隔着花窗,微微能看到两个人站在前面,挨得极近。
  萧承言看到映着二楼窗子上的身影,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可想着,这席面干系人多,若是进去,纵使她穿着得体由头也是更衣,传将出去也是不成体统的,到时定能为着保全她名声,即刻便能娶了她。想到这,不禁又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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