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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章我的愿望很简单


走出医院时,肖甜意看到路边有卖雪糕的。她一时童心起,买了两只雪糕,抱着慢慢吃。吃得一脸的粉色、绿色,和淡紫色雪糕粒。

        简林深见了,只是宠溺地摇了摇头。

        她又买了一支蓝色的递给他,“真的很好吃啊!来来,请你吃,西瓜味的。”

        “谢谢。”简林深接过,吃了一口,很有童年夏日的味道。他很喜欢。

        “刚才在那里也要谢谢你。是你替我们做了这个丑人。”他又说。

        肖甜意抱着雪糕叹气,满足得像只猫咪。

        “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问了作为一个记者应该问的专业问题。”她又咬了一口粉色的雪糕。

        他突然很好奇,问道:“什么味的?”

        她笑着答:“草莓味呢!我最喜欢呢!”

        俩人没有马上开车离去,而是沿着环海路慢慢走,走了一圈,雪糕都吃完了,才回到车上。

        肖甜意扣好安全带,靠在车窗上,懒洋洋的就有了点睡意。被傍晚的夕阳蕴着,她的脸庞红红的,长而浓密的眼睫轻颤,像打了瞌睡的蜻蜓。他看了她一眼,就说,“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她答好,闭着眼睛。

        车内一时很安静,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缓。

        他将车在海边停下,探过身去取来后座的毛毯,正要盖到她身上时,却听见她忽地一声轻笑。

        他的手定住了,而她没有睁开眼睛。

        她说,“言真是个英雄啊,还那么俊秀温柔,雯雯在医院照顾他的这段时间里,喜欢上他了呢!很美好不是吗?”她轻叹一声,“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了,我虽见过黑暗,却从不曾失望,因为世间还有如此多的美好啊!”

        她觉得脸庞有些痒,似是有暖暖的气息扑到她脸上来。她忽地睁开了绒绒的眼睫,他的一对深邃漂亮的眼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眼睛里。

        此时,他离她如此的近。

        他将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而他和她……就像她正被他拥抱着……

        他漂亮如湖水的眼睛里倒映着她。

        这对眼睛,比简沐年老,没有那种嗜血的残忍,但更包容和舒服。而且还那么纯净,澄澈,那么漂亮。她没有见过比这双眼睛更美的眼了……

        她忽地想到了北欧的纯净雪山,藏在山里的恬静湖泊,然后又想到了春山,北欧冰雪消融时的春山。他的眼睛,就是那座春山,那片雪湖,让人想要躲进去。

        简林深的脸庞离她更近了些,唇几乎要贴着了她的唇。

        突然,她手机铃声响起。

        她一怔,回过神来后,脸上飘过淡淡的红晕,她低下头手忙脚乱起来,她在袋子里一阵翻找,才找到手机,拿出一看,是简沐的来电。

        简沐……

        简林深深邃的眼眸一闪而过别样的情绪,柔声道:“先接电话。”

        简沐声音不辨情绪,只是说,“肖甜意,我眼睛看不见了。”

        肖甜意在听完他的话后,整个人都慌了。

        从医院到学堂这段路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当她远远看见简沐孤身一人站在学堂门前昏暗的灯光下等待她时,她的泪水静悄悄地滑落。

        车子还没停好,简林深一句“你怎么了”尚来不及问出口,她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向简沐跑去。

        她一把揪住简沐,急切得声音都在颤抖,“你没事吧?”

        简沐整个人都在抖。

        他是气,但只是气自己。

        其实是他跟踪了他们,当他看到哥哥就要吻她时,他失控了,拨出了那个电话,说出那句谎话。

        他没有失明。他只是无法忍受。

        然后等哥哥发动车子开远后,他抄近路,以飙车的速度将车先一步开回了学堂。

        见他抖,她双手一把握紧他手,说:“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远远看了眼车内的哥哥,对她说,“风大,回去吧。”

        俩人走近宿舍大门时,一个教官正好回来,见到简沐和他打招呼:“嗨,简队这么晚了从哪里野回来?刚才飙车那么狠,小心被扣分。”

        他本是牵着她手的,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猛地一僵。

        他忽然就慌了,刀山火海过来,他从未害怕;死亡面前,也能从容,但这一刻他慌了。

        谎言被戳破,他怕她会生他气,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问,只因怕她会说出她爱上了别人这种话来。

        他当然知道,她从小就对他哥哥有好感,他一直知道。

        小时候,她对他哥哥有朦胧的好感,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而她对他,只是姐姐和弟弟。

        简林深19岁那年夏天,回来夏海过暑假。那两个月,他都住在家里,他的卧室阳台正对着她的卧室阳台。

        她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兄弟俩都听得很清楚。

        妈妈玩笑着对简林深说,“你这个弟弟多了个姐姐,每天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围着他姐姐转,比对你这个哥哥,和我这个妈都亲。”

        小小的美丽少女每天都很快乐,但有一个晚上,她哭了。

        她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哭。

        他会知道,是因为那一天他一直在她楼下徘徊,正当他想沿着树爬上去进入她房间时,他听见了小提琴动人的声音,很舒缓,在月夜下似徘徊似轻吟。

        是哥哥在窗边拉奏小提琴。然后,那个小小的女孩停止了哭泣。

        他在她楼下站了许久许久,哥哥也拉奏了许久。

        小少女走出阳台,伏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哥哥。

        十九岁的男孩子,优雅从容,成熟沉稳。

        简沐想,或许所有的小女孩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然后,她发现了他。

        她低下头喊他,“木木。”

        简沐仰起头,问她:“你怎么哭了?”

        少女一怔,说,“我做了一个噩梦。”

        简沐的手握成拳。自从她从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被救出来,她就经常会做噩梦;即使他们找来的瑞士著名心理学家景蓝替她做了记忆抹除术,她依旧会时不时地在梦中哭泣。

        他温柔地说,“姐姐,别怕。有我陪着你。”

        或许,那时,他的哥哥也在默默地陪着她……

        夜风呼啸,刮在脸上又冷又痛。

        冷得他又回到了现实。

        肖甜意淡淡地说,“冷。我们上去吧。”

        他牵着她手,没有放。

        她把宿舍门开了,然后说,“木深,我们谈谈。”

        他和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问:“为什么要骗我?”

        他看不出她的情绪,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很害怕。

        他不答,她就等。安安静静地等。

        简沐已经冷静下来,他抹了把脸说,“我回到宿舍,见不到你,觉得很冷。甜意,是那种失血过多的冷。甜意,你没有经历过,但我经历过,那种冷很可怕。”

        肖甜意望向他,俩人静默地注视着对方。

        她伸出手来,抚上他眼睛说,“简沐,下次别再说这样的话。会吓到我的。”顿了顿又说,“你的眼疾始终是计时炸弹,说不定哪天你正抓着罪犯时就突然看不到了。那简直是灾难,可瞬间要了你的命!简沐,你还是尽早去治疗吧!”

        他一双手合住她那双温暖的手,放在怀里抱紧,轻声说,“我会的。”

        肖甜意说,“我陪你一起去。”

        他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往后那几天,简沐依旧忙碌。

        他协助别的科室,带着阿金几个破获了入屋杀人案。

        那起案件因为死亡人数太多,引起社会高度关注,而有了简沐才能在最后三天期限内破案。他现在要做的是审讯以及后期一些零星工作。

        肖甜意也忙,除了忙着写谈判队的采访稿,还有一两件社会类案件在跟,还得城里各处街道跑。

        但因学堂的课程已上了轨道,简沐不再住校,俩人又回到了她的小窝。但白天时,俩人各自忙碌。

        这一晚,等她饿了一天回到家时,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家里亮着一盏小台灯,橘色的光芒很温暖,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那抹橘光似矗立海里的灯塔,而她是漂泊海里的旅船。

        现在,这艘船终于归航。

        是他,为她点亮一盏灯。

        一盏灯,等一个人。

        她觉得很暖,起码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人像灯塔一样守候她归航。

        突然地,肚子咕噜一声。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叹气。

        “汪!”短短扑了过来,抱着她腿亲热地蹭蹭,然后又跑去自己的狗碗那蹦个不停。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喂你!”她换了鞋,把大灯开了,去给它添狗粮,“哎,我还饿着呢,就得先伺候你这个祖宗!”

        她给短短加了满满一碗狗粮,短短吃得可欢快了,哼哼哧哧的,看起来它特别满足。

        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泡杯面吃时,她似乎闻到了香味?

        肖甜意又用力吸了吸鼻子,还真的是肉香味!

        她快步走进厨房,灶台上有一小锅鸡汤,鲜香得很。她摸了摸,还有余温。

        再掀开另一面锅锅盖,里面放着扬州炒饭,以及一小碟凉拌菜。她从凉拌菜里夹了一小块晶莹的黄条状放进嘴里,酸酸的,清爽可口,是腌黄瓜。腌黄瓜肉丝,这可太开胃了!再看看那碟扬州炒饭,饭里还有一小格蜜汁炙烤羊排。肉香味就是从这里蹿出来的!

        “乖乖,想不到我弟弟这么贤惠,这么会做菜!”

        她很想大快朵颐,可是又担心他,不知道他吃过了没有。

        她给他打电话,他手机是通的,就是没人接。

        她将厨房窗打开,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头脑清醒。

        她看着饭菜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听见了风声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琴音。

        肖甜意又凝神仔细听了一会儿,快步走出客厅,开了门往楼上走去。

        还有三层就是顶层。

        她没有坐电梯,慢慢走上去。

        手里的烟被她一口一口吸着,越往上走,琴声越加清晰。

        推开虚掩的门,天台暴虐的风撞了过来。

        肖甜意抱着双手,嘴里咬着烟,倚在楼梯门边,看向静坐于顶层一处的男人。

        夜色里,简沐抱着一支月琴在弹奏。

        风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坚毅男人不知道弹奏了多久。

        他弹多久,她便听了多久。

        他从地狱里走来,一路腥风血雨,不惧挫骨扬灰,早不是当年那个俊秀害羞的小男孩。他早已抽筋断骨,重换一身血肉,深沉得可怕,仿佛遇溺的人已经坠到了谷底、湖底。

        她走到他面前,他鼻翼动了动,说,“你来了。”

        肖甜意本就敏感,发觉他异常,她试探:“你再配上一副墨镜,可以去扮演盲人阿炳了!”

        简沐苦笑:“那个是拉二胡,《二泉映月》。我这个是月琴。”

        她在他身边的栏杆坐下,望出外面,便是万丈红尘。仿佛人只要轻轻一跨,身体一轻,就飞翔起来了。“你就不怕明天报纸登载:首席谈判官能医不自医,劝人莫轻生,自己却因眼盲生无可恋跑去跳楼?!”

        他嘴角勾了勾,道:“你们媒体就喜欢哗众取宠。随意说出来的标题都要故意博人眼球。”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然后被他一把握住。

        她发现,他的鼻翼又动了动。

        他是真的看不见了。

        “别装能看了。你这样我难受。”她忽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再将他头按进她颈项里。

        他吸了吸鼻子轻嗅,坏坏地笑道:“真香。”

        原来,他真的就是靠闻的。

        “甜意,我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都是很重要的大课,必须去上的。我就靠你了。”他靠在她怀里,满足地叹息。

        “好。木木,我来做你眼睛。”她拍了拍他背,还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他。却忘了,他早已是一个盛年男人了。

        在她这里,他可以永远如初见时。

        他可以脆弱,可以放肆,怎样都可以,因为只有她一个见过他的脆弱,也只有她一个见过他层层包裹下的柔软脆弱内心。

        天寒,风冷。他抱着月琴,从围栏上跳下来,说:“回去了。”

        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走得很快。

        可是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担心而已。他依旧看不见,偏偏还要强。

        眼见他就要撞上墙壁,她牵过他手,说,“来,扶着朕。”

        她的话惹来他一声低笑,那声音苏极,像羽毛划过她耳尖。

        她耳朵莫名地就红了。

        她一手牵他,一手揉了揉耳朵,问:“会唱歌吗?”

        “会。”他答。

        果然没有浪费这好嗓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来,给爷唱首歌。唱得好,爷有赏。”

        简沐脚步一顿,反手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爆栗,“还爷呢?呵呵!”

        他毒舌:“爷,你有鸡-鸡吗?没有吧!没有鸡-鸡,叫什么爷!”

        肖甜意瞪他,才想起他看不见。她恼羞成怒,往他小腿肚狠狠踹了一脚,他倒好,一点事儿都没有,却痛得她眼泪都蹦出来了。她严重怀疑,她踢他的那只脚骨折了。

        他伸手过来,在她头上、脸上,肩上摸了摸,手按在她背脊后给她顺气,温柔地哄:“好了好了,别气了。”他手抚下来,在她腰上掐了掐。

        肖甜意一怔,红着脸道:“你这是在干嘛?姐姐便宜都占?你这小子想死吗?”

        他笑:“我看不见,不是有意的,也就瞎摸。”他在“摸”字上咬了重音,明摆着就是在逗她。感觉到她又要爆炸了,他讨好地笑:“意,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还要不要听啊?!”

        “要!”她气鼓鼓地答。

        他抱着月琴,轻吟慢唱:“抱一支老月琴,三两声不成调,老歌手琴音犹在,独不见恒春的传奇。落山风向海洋,感伤会消逝,接续你的休止符,再唱一段唐山谣,再唱一段思乡情,再唱一段思乡情。”

        “是费翔的《月琴》,很好听的一首老歌谣呢!”她轻叹。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他动人的歌声,哀而不伤,反反复复都是那首《月琴》。

        走出电梯时,他才说,“你一向很喜欢听他的歌。当年你初听这首歌时,说惊为天人,还说要去学月琴。”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啊!她也是笑,“这么久的事了,难为你记得。我是三分钟热度,月琴没学会,倒是你学成了。”

        “这样好啊,以后我可以弹唱给你听。”他摸了摸她头,说,“姐姐,我是为了你才去学的月琴。”

        顿了顿他又说,“在金三角的那些岁月,我反反复复听的也是这首思乡的歌。”我唱歌,是因为我在思念你呀,姐姐……他将月琴抱紧,最后那句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她心蓦地就软了,握着他手紧了又紧。

        他轻笑,“到了,快去开门。”

        开门后,迎接的是短短超级、疯狂热情的爱的一万个抱抱!

        短短腿不长,但力气是真的大,它给了简沐一个熊抱,他没准备被它用尽全力的、爱的一扑给扑倒在地。

        肖甜意看见了,咯咯笑。这对活宝!

        简沐只好先去安抚短短。

        甜意进厨房热饭菜,问他:“你吃了吗?”

        他答:“不饿。”

        那就是没吃了!肖甜意把炒饭扒拉了一小碗出来,然后把菜热好一一端上饭桌,就看到客厅沙发上,那俊俏的男人抱着一只傻狗,傻狗笑得那个甜。

        她噗嗤一声笑,这狗果真就是个傻白甜!

        她举起手机,把他也很傻白甜的一幕拍下来。

        他无奈道:“你在编排我什么呢?”

        她把手机收好,才不让他知道,她拍他“丑”照呢!

        她随口说,“你和短短挺搭。”

        “更突出我有一双大长腿。”他接。

        肖甜意:“……”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她几乎没发出声音,但他自然而然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就顺势拉了他起来,将他带到餐桌上。

        她把大碟子炒饭以及那格羊排都留给他,自己吃那一小碗饭。她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很认真地回:“我认得你身上的味道。是香的。”

        肖甜意嗤他,“你是狗吗!”

        他咬到了羊排,皱了皱眉头,正要勺给她,她握着他拿勺子的手,将羊排送进他嘴里,“我要减肥,乖啊,你吃。”

        她又喝了小半碗鸡汤,鲜得她几乎要吞掉舌头,满足地喟叹。忽又听得他说,“女人胖点好,有点肉,我抱着才舒服。”

        肖甜意被热汤给呛了,咳嗽起来,还不忘凶他:“要死呢!乱说什么话!”

        “大实话。”他说,“你胖点,我抱着才舒服。”

        她不作声,默默地举起手来,然后在他肩上很用力地拧了一下。他低笑,握着她手,放到他大腿上,说,“拧这里。这里才有肉。”

        她抽回手,默默喝汤。

        他很会做菜,真的很好吃。

        她把那碟子可口的凉拌菜都吃完了,还留了一小碗汤给他,还是温的,但到底怕会烫着他,于是端起,拿勺子仔细地喂他喝。

        他笑着一口一口喝了,才说,“我是特意熬给你喝的。”

        她答:“我喝了好大一碗。你也喝。”

        他说,“我还没至于废成这样。日常生活可以自己来的。”

        她不管,“那就当我心疼你。我爱宠着你,疼着你。我喜欢!”

        简沐心头一动,感动不已,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也挺好的。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简简单单,温温馨馨。”

        她怔了怔,“嗯”了一声。怕他误会,她连忙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的眼睛也会治好的,别担心。”

        “什么时候的事?”她又问。

        简沐说,“我熬着鸡汤,快好了,刚调了温火,眼睛就突然看不见了。没关系,或许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睡觉时,他抱着被褥和枕头,执意要睡在她卧房的飘窗上。她一时心软,也就如了他愿。

        她有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就说,“你放心睡。就算你裸睡我都看不见。”

        “去你的!”她将床上小熊扔向他。

        他木木呆呆地一动不动,被小熊扔中了头。

        他抱着小熊轻笑声,那笑声在夜里听来带了点暧昧和诱哄,他说,“抱小熊还不如抱我睡舒服。”短短见他抱小熊,可不乐意了,拼命地钻进他怀里,拿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又拱,他无可奈何道:“好吧,抱着你一起睡吧。”于是用力一揽,短短儿就动惮不得了,只好乖乖窝他怀里睡。

        他又笑,“短短儿,虽然你挺暖的,还有肉,但我还是喜欢抱我姐姐睡。”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把短短吓得不轻。他一把抱着了,抱在一起睡,还不忘调戏:“姐姐的枕头都是香的。”

        肖甜意没了枕头,也不想去理会他,平躺着,望着天顶发呆,过了许久,才闷闷地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简沐一怔,乖乖地答,“知道了,姐姐。”

        在这漆黑的夜里,彼此放下一切的心防。

        他不再是所有罪犯和学员都怕的黑面神简队,他只是一个年轻脆弱的男人,在夜里轻轻地唤她名字,唤她姐姐。

        许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肖甜意苦笑道:“哎,我这样不明不白的和一个男人同居,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他听了反驳道:“你这么好,所有男人都抢着要你。隔壁那个萧律师可是望穿秋水,”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嫁不出也挺好。意,我娶你。”

        肖甜意哈哈两声,也就当笑话揭过这个话题。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困啦,睡吧。晚安,小木木。”

        简沐黝黑深沉的眸盯着她,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就在他的身边,他闻得到她,感觉得到她!“看”了许久,然后他无奈地闭上了眼,心道:姐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我的愿望很简单,这辈子,想娶意你做我的妻,给你煮饭,一日三餐,还会给你的狗做饭,将它和你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啊!如果将来有了孩子,我会把你们三个宝贝都喂得白白胖胖的。意,我的愿望,就是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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