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豁然开朗

赵谷雨离开大牢后，走在回律刑司的路上，越想心中越不安。
  他开始怀疑是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还是张实诚他们认错了人？
  照张实诚那样说，他们几个人都肯定是他去的大牢，那他们几个人不可能同时认错。
  自己呢？
  他开始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王笑！”
  “王笑…”
  “王笑……”
  赵谷雨快速地跑回巡捕营，四处寻找王笑，却都不见王笑身影。
  刚从外边回来的楚樊清听到赵谷雨的喊声，忙回道:“雨哥！你找笑哥呀！”
  “他人呢？上哪去了。”
  和楚樊清一道回来的李承灯打趣说笑道:“笑哥回来也是，说怎么不见你人，你们还真是好兄弟，昨天腻歪了一天，才几个时辰没见，就又都念叨起来了！”
  恰好回来的方纵平自李承灯旁边绕过去，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笑道:“说的好像你和樊清不是一样，天天一起，要说全营最腻歪的就数你俩了！”
  楚樊清瞥了眼赵谷雨，见他神色慢慢缓了下来，也跟着笑道:“别闹！这不是分的同一案子嘛，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他一起。”
  李承灯听楚樊清这么一说，嘴角一撇，佯装生气，瞪了一眼，道:“怎么说话呢？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出去，那下次可别拉着我，还有在外欠我的饭钱麻烦先还了，哥哥我去皈依阁能好好享受听个曲喝个茶什么的。”
  楚樊清忙拉住李承灯的手，真撒起娇来:“哥！你是我哥，全营对我最好的哥了，咱最喜欢和哥一起出去了，哥可千万别听他们在这挑拨，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对，就是嫉妒我，有你这么好一个哥。”
  “好了，越说越离谱，快和雨哥说笑哥的事吧，看把人急的，等下他要是把你扔出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李承灯看赵谷雨忍了半天又不好意思打断，半忍着笑把楚樊清的手拉开，走到旁边的桌边坐下。
  “雨哥，哈，让你久等了，笑哥呢，他回来后没多久就又说再跑一趟洞阳那边，说昨天和你在那边白蹲了一天，半夜赶回来总觉得哪里不对，让我和你说一声，说等你回来了，和你说一声，让你你再跟着跑一趟洞阳，和他汇合。”
  赵谷雨点了点头，和他们笑笑，挥了挥手便出去了。
  楚樊清见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坐到李承灯对面坐下，小声说道:“雨哥他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承灯看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回过头，叹了口气:“唉……赵叔的事他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费劲心力才抓了几个人回来，虽说审了三两日，可那几个匪徒却半个字不吐，偏总督还把他调走，不让插手，最后还把人送到郡守大牢去，他连日来在外奔波，还日日赶回来，再到牢里探那些人的口风，心都弦到脖颈了，能有什么好精神。”
  “也是，刚若不是看他那样，想让他轻松些，才忍着和他说笑，希望那几人身上真有赵叔当年的消息，别白费了雨哥多年的努力。”
  ……
  赵谷雨虽心思念着这事，但还是不放心王笑一个人在洞阳，到营房的马骝牵了匹马，便往洞阳那边赶去。
  想了一路，他将来龙去脉想了一遍，在心中下了个结论。
  可以确定的是，有人扮成他的模样去了大牢。
  到底是什么人假扮成的他？
  云山寨的？
  慕王那边的？
  还是方师爷那边的？
  或者还有其他路数的人？
  为何扮成他的模样而不是别的其他人？
  假扮成他去大牢做什么？
  送信？
  劫狱？
  还是？
  若真如张实诚所言，慕王已和郡守要了此三人，却没有马上放人，只是安排方师爷派人过来传话，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山寨！
  思绪再次被拉回。
  他仔细回想了下，脑海里浮起云城郡山河图。
  从大牢到城门，再从城门到渡云河，再从渡云河到云山寨山脚。
  就算他们真要劫狱，那如何回去？
  出了城门，再行十里，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再行二十里，便到渡云村，出了渡云村再行六里，到渡云河，过了渡云河再行十里才到云山寨山脚。
  牢里那三个人早已遍体鳞伤，脚程肯定不行。
  马车，城内马车车速不能过快，出城就得快半个时辰，出了城门，到时可以加快马速。
  树林？
  他们估计可能会在林中接应！
  赵谷雨一想到此，心中豁然开朗，牵着马，直奔城门。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云浠和云渡从一小巷走了出来。
  “五姐，真不需要派人跟着他吗？”
  对于云浠的安排，云渡是没有意见的，他只是有点担心。
  “不用！他回去查看，顶多只会发现昨夜留下的一些痕迹。”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云浠回头对着他粲然一笑：“我知道，没事的，就算他真猜到了，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那既然五姐这么说了，我也不瞎担心了，小九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今晚就可以部署。”
  “嗯！那边不着急，今晚他们那几个估计比我们还着急，我们先看场好戏先，等他们戏散了，我们再登场。”
  “好戏？五姐是指？”
  “没错，就是那一出！”
  云渡看着云浠邪邪一笑，便即意会，也跟着笑道：“好吧，那今夜我们先看大戏！”
  两人会心一笑，转身进了另一边的小巷。
  童凝看着那一身红衣，进入巷子后，便径直往深处的赌坊走去，接着便见两人闪身进入，不禁皱紧了眉头。
  童信咂了咂舌：“果然匪赌不分家，还真是说的没错！”
  “王爷，要派人去打探下吗？”
  童璨看了眼童凝，小心地问道。
  “不必了！以她的性子，现下跟去肯定会怀疑，找个人在这附近盯着，看她什么时候离开，等离开了再派人去探探。”
  “明白！”
  童璨刚回完话，便见童凝已经转身走了，童信还站在旁边望着远处的赌坊，忙拉了拉他。
  “阿信，你先跟着王爷，我去处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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