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自行领罪

楚樊清见他一出来，和李承灯对视一眼，率先开口道：“总督！属下失职，囚犯被云山寨山匪救走，未能带回，请总督责罚！”
  “请总督责罚！”
  “请总督责罚！”
  “请总督责罚！”
  李承灯和方纵平等人一通跟着喊道，一时间声势浩大。
  何意安抬手拨弄着手上的扳指，浑身爆发强大的威压，一脸冷肃，冷声说道：“堂堂刑律司司务，连小小的云山寨山匪都不敌，今日之耻，该当何处？”
  大厅之中，犹如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无人出声。
  李承灯眼角瞟了一眼楚樊清，见他一张俊脸已涨得通红，心中怜惜不已，可却不敢出言一句。
  以他对总督的了解，此刻他但凡说一个字，只会惹得总督更加不快，非但求不了半点情，反而可能会让楚樊清罚的更重。
  楚樊清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山匪狡诈，卑鄙使坏，属下无能，未能识破，中了迷魂之药，至囚徒被劫，莫敢推责，但凭总督处置！”
  “山匪狡诈？卑鄙使坏？你们第一日当司务吗？连这点伎俩都不能识破？”
  何意安一拍扶手，一时间怒气弥漫满厅，吓得跪在方纵平边上的夏礼荣不禁一个哆嗦。
  夏礼荣来刑律司也有些时日了，还是第一次见何意安发这么大火。
  站在何意安两边的两人一直默不作声，左边的是天局司司长金预，金预是金漓的二叔，金家二房长子，在金家一众男儿中，为数不多的文武双全。
  右边的是地局司司长宋复冀，是宋家长房三子，宋绒煊的大伯父，自小习武，也练就了一身武艺。
  两人比何意安晚两三年进了刑律司，二人感情交好，私下都是称兄道弟，可暗地里却都较着劲，谁也不想被比下去。
  金预站了出来，一脸严峻冷肃，只听他说道：
  “樊清，你乃天雨司司务，这次之事，让刑律司蒙羞，总督极其失望，见你平日奉公职守，并无过错，总督之意，此次可免于重罚，但仍需罚俸三月，领杖刑二十。”
  “承灯作为天火司司务，此次助力有失，罚俸二月，也领杖刑十五。另此次天雨司出任的司隶各罚俸一月。”
  待金预说完，宋复冀也站了出来，冷声说道：“纵平作为地炎司司务，援兵不及，罚俸一月，同司司隶各罚俸半月。”
  说完后，两人同时站到何意安前面，拱手作揖，同时说道：“总督，天雨司、地炎司于此次之事，已处置，请总督训示！”
  何意安摆了摆手，金预和宋复冀同时退回原位。
  “此次之失，可见我们刑律司诸多不足，两位司长既已发落，处置虽轻，各位需当以此为耻，反省自躬，鞭笞前行，自行领罪去吧。”
  楚樊清一怔，抬眼看向何意安，何意安冷睨一哼：“怎么？难不成还要本督亲自动手不成？”说完也不等楚樊清回话，便起身拂袖而去。
  “属下谢总督！”
  “属下谢总督！”
  ……
  一众人跟着谢过，楚樊清侧转身子，向何意安离开的方向跪拜下去，见何意安走远了才站起身。
  李承灯也跟着起身，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这事主责在我和樊哥，既然总督已发话了，我俩去领罪自罚即可，大家有伤的养伤，有事的办事，都散了。”
  方纵平等人纷纷起身，一帮子人一下便都离开。
  方纵平出厅堂之时回头看了眼方才何意安离开的方向，心中起疑。
  三个囚犯，还全都是重犯，刑律司虽有审讯，但三人并未认罪，早几日郡守突然传话，让刑律司将三人转到大牢看守，交由郡守发落，今日却不声不响突然从大牢再提回刑律司。
  提回来也就算了，可偏偏又在离刑律司不远处被劫。
  监押不当，这罪责不小，按律当重罚。
  总督看起来怒气冲冲，可却轻飘飘的给了个最无足轻重的处分。
  罚充月俸，杖刑一二十，自行领罪，说白一点，这处罚还不如不罚。
  不过不用罚他杖刑，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但整件事捋下来，总觉得透着蹊跷，他不得不防着点。
  方纵平出来转个身，又放出了信去。
  ……
  “王爷！”
  童璨右手拿着个细细小小的信筒，左手捏着张纸条，从外边走了进来。
  童凝自顾自地在写着什么，抬起头，看了眼童璨，又低下头继续写了起来，淡淡地道：“说！”
  “何意安传信，人已经交给云山寨了。”
  “好！”
  童凝连头的没抬，继续写着，待写完了，抬起头放下笔，见童璨还在，皱了皱眉，道：“可是有人起疑了？”
  “起不起疑还不知道，就是探子来报，说那个方纵平传了两次信出去。”
  “哦……方纵平，可是方家师爷那个比他小了一轮的庶弟？”
  “正是他！”
  “此子在刑律司如今也已是个司务之一，能做云城刑律司的司务，必不会差。”
  大源分东、西、南、北四源，共二十八郡，二百多个县，每郡均设一刑律司，主郡县中的查案、抓捕、审讯等之务。
  刑律司设有总督、司长、司务、司刑，司律之职。
  其中总督一人，司长两名，司务五名，三十五名司隶，四十名司役。
  一个刑律司近七八十人。
  总督统管整个刑律司，下设天局司及地局司。
  天局司下再设天雨司和天寒司，由天局司司长监管。
  地局司下再设地火司和地炎司，由地局司司长主管。
  另外还设有一个温平司，由总督直管，不受司长监管。
  每一司务手下还有五名司隶和八名司役，司隶和司役由司务安排，分管于各县事务。
  刑律司如今的局势，融合整个云城郡的世家子弟，在云城郡，凡有点身份世家，都想安排人进刑律司。
  有道是，刑律司一人，可当万户银。
  方家在云城郡百年不倒，渗透着整个云城郡的角落。
  方纵平若无真材实料，单单只靠方家，也做不到司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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