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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寻爱


夏季的某一天,天气始终是个谜,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狂风暴雨,而我总是用闲适的姿态时不时的矗立在门口,欣赏这不同的风景,把目光看向外面的街道上,或许潜意识的想去寻觅那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在无数次遗憾中叹息!

真的是我多想了,那个人此刻应该在办公室里面忙碌着,所以我的眺望只能带来失望。

而那些在暴风雨下举步维艰的行人,看到的瞬间,同情心无比的泛滥。每当他们在花店门口避雨的时候,我总是会默默的把店里面仅有的三把凳子放到门口,也让那些躲雨的人暂时有坐的地方。

心里的想法很多,但能做到的微乎其微,最终只能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听到那些感谢的家乡话传入耳际的时候,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世界里会有一点点的小满足在里面。

过会儿天气变晴朗的时候,门前避雨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去。隔壁餐馆门口那把大大的遮阳伞如一位不知羞耻的护卫,纵容着餐馆女儿和厨师黏糊在一起,老两口今早的离开又给他们创造了便利条件,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卿卿我我,而街道上过往的行人,都会投过来不解的目光,过后又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无论刮风下雨,但凡是餐馆老板、老板娘不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亲热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一切不忍直视的画面在不知下限的直播着,而我即使刻意的回避,余光中还是装下了他们太多腻歪的画面。

而我从开始看到时故作镇定的清嗓子来掩饰尴尬,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在他们这些许狼狈的世界里,兴许只顾及到了当下的快活,那些矜持对于他们来说,相隔的太过于遥远!

中午时分,太阳高傲的俯视着这个小县城,似乎也在无聊中想使坏,不停的把高温释放出来,导致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这与早上的狂风暴雨景象相差甚远。

外面的世界如一片火海,动一动就感觉到身子如一个巨大的浇水壶,在朝四面八方无代价的喷洒着汗水。热:懒得用任何华丽的词语来描述。只有一个“热”字可以脱口而出,说的再多的时候恐怕会瞬间因为高温而晕厥过去。

这个小县城的夏天就是这么的难熬,在难熬中等待季节的变换。无风的日子里,就连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都被太阳打击的耷拉着身子,像个犯了错的巨人木讷的站立在那里,接受骄阳的惩罚,内心在不住的祈祷着风的援救。可是风却像是个昏迷的家伙,始终不愿意从昏迷中醒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前的嬉笑声消失了,突然停止给我的判断就是这会餐馆来吃饭的顾客多了,好奇心促使我再次的走到门口看去,让我意外的是餐馆并非是顾客盈门,因为厨师还在太阳伞下面坐着,餐馆女儿不知去向,站在厨师面前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位挺着孕肚的女人和一位小女孩。

看着厨师不自在的面部表情。让我不由自主的认定身边的这两个人便是他的老婆和女儿。但是男人脸上没有展现出一丝笑容,隐隐约约的听到男人在生气的问道“这么热的天跑来干嘛?是不是有病”

女人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挂满了泪水,哽咽的抽泣着,身边的女儿紧紧的攥着女人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女人身旁陪着默默的流泪,想必刚才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都看到了吧,一次突然来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而那个男人的怨气越来越膨胀,最后由小声的质问到最后站起来大声的呵斥“马上给回去,来这里干嘛?工资每月照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回去好不好,咱不在这里干了行不行”

“不干说的好听,回去谁养谁?你来养家吗”

女人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一件灰色的孕妇长裙很多地方都被汗水浸透了,在骄阳暴晒下的母女二人,看了让人心酸,更让人心酸的是,我竟然一直当一个吃瓜群众,就那么揪心的看着。

脑海中闪现出一丝要走上前去劝解的想法,当组织好语言准备走上前的时候,忽然间想到那次劝解舅舅时被辱骂的画面,迈开的步伐又突然间的停了下来。最终为了不再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让人窒息的画面,我躲到了柜台前。选择了逃避。

但是男人的据理力争的话语还是会传过来,我当时就在想,世界上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卑鄙无下限。

一个女人为他生子顾家值得吗?没有换来感动却换来责骂与背叛,值得吗?为什么婚姻中都是这样的千疮百孔?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这样的不堪,等到我到了结婚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和舅舅这般,和这个餐馆厨师这般,我宁可一直单身下去,这样的婚姻没必要去尝试,尝试过后只有余生的苦酸相伴,何苦去为难自己,何苦去折磨自己!

那个下午,录音机一直打开着,我想试图用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去来抚慰痛苦的心灵,看到了不公平的事情,自己又爱莫能助,只能躲到一个角落里,来忘却烦恼。

一个下午我都在用音乐来麻痹自己,试图不去想刚刚看到的一幕,试图去忘记。可是越是这样越觉得心里闷的慌,最终在一阵哗啦啦的雨声中按下了暂停键,再次的走到门口,看到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都加快了步伐去找临近的地方避雨。

那把能够遮阳避雨的太阳伞此刻也被风雨袭击的变形了。厨师也不知道去向了哪里?母女两个相互依偎着,任凭风雨袭来做到了纹丝不动。那刻我的眼角湿润了,站在门口大声的喊着“快来这里,快来这里啊”手不停的招呼着。急的脚也不停的跺着。

那一刻我的恻隐之心又再次的一发不可收拾。呼喊的声音在风雨的伴随下用力的提高着分贝,看着已经是被淋成落汤鸡的母女,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两人不安的望向我,而我的除了着急还是着急,诚意挂在脸上的时候,最终看到她们迈着小步走向我这边的时候,我赶紧的走到卫生间,把仅有的一条新毛巾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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