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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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云湖生身上,云湖生硬着头皮接受着在场各位大佬的目光洗礼,如芒在背。
不过,当他对上林煦的眼神时,他又觉得自己瞬间成了铜皮铁骨,别说如芒在背,钢针在背他都能挺住。
林煦望着他,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云湖生看出来,那是一个没有说完的“谢谢”的口型。
步提衣眼底笑意深深,拍了拍云湖生的肩膀,装模作样道:“长辈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没礼数。”
他又转向姬星天,道:“姬掌门恕罪。”
姬星天当然不可能跟一个小辈计较,脸色难看级了,背着手随便看向一边,没好气道:“你有什么话?说完我们赶快回去,不要多给步掌门添麻烦了。”
他没有看林煦,话却是对林煦说的。云湖生刚刚当了一回英雄,此时余勇未了,一阵上头,就想要教育教育姬星天,让他说话看着人说,被步提衣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
林煦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云湖生在他的笑里察觉到自己似乎冲过了头,又感受到一丝对于他英勇行为的嘉奖,便功成名就地闭了嘴,老实站到步提衣旁边去了。
林煦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不复方才那短短时间内的慌乱与无措,以一副“泑山首席黑刀”应有的姿态向前一步,对着步提衣拱了拱手:“步掌门,我和师父有些门内的事要谈,可否暂时借一下云道友的房间?”
步提衣便道:“当然,请便。”
说罢,便领着云湖生往外走。
云湖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林煦,林煦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他这才放了心,和步提衣走出了门。
姬星天这才脸色缓和了些,对其他人道:“你们也出去,准备一下,我们谈完就出发。”
两个长老便领着几个泑山弟子也走了出去,还回身带上了门。
也许是被云湖生那破釜沉舟的气势感染,林煦此时心中一片沉着安定,没有着急说,而是静静看着姬星天从袖中掏出一颗小玉珠来,念了个隔音法术。
法术一出,小玉珠应声发亮,悠悠飘起,浮在两人头顶,张开了一个半透明的隔音罩。
做完这些,姬星天才转向林煦,欣慰道:“你做的不错。我还以为你要当众说出那些事。看来,你心里还没有抛掉师门。”
五天前,泑山派,后殿密室。
“还有六个月就是晋神选才了,小煦还是没有结丹的迹象。”一名面庞白净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竹笼,竹笼上用黑布盖着,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如果任意一名泑山弟子在这里,会认出这人正是泑山大长老,苏法先。
苏法先的面前,泑山当代掌门姬星天背对他站着,手中一如既往握着庄严肃穆的刑戮。
姬星天正在看面前墙上的神像,神像中人白发虎身,耳朵上挂着一条红色小蛇,手中握着一根与姬星天手中一模一样的刑戮大钺。
“这些年,修真界似乎结丹的人才越来越少了。我父亲那时候,各家内门,每一代总有六七个能结丹的孩子,泑山更是十个内门弟子能就有一个结丹。到我小时候,整个内门百十号人,就只有你、我,还有柳师弟、白羽师弟四个人结丹,更不用说其它门派。现在,整个内门居然只有姬霜一个人结了丹。我本以为,小煦与他同样天纵奇才……”
姬星天叹了口气,没有往下讲。
苏法先把竹笼放到桌子上,斟酌着到:“小煦毕竟才二十岁,霜儿当年也是二十二岁才结丹。只是小煦尚未结丹便能和霜儿打得不分伯仲,难免师兄您对他期待高一些。只是他……”
苏法先觑了觑姬星天的脸色,接着道:“他身为霜儿绑定的黑刀,若是能和霜儿一同参与晋神,必将助力不少。他却一直对霜儿……”
姬星天面色不变,道:“那是他们俩的事。”
苏法先便道:“是。只是泑山上下,谁不知道您对小煦那是比自己亲儿子还照顾,他和霜儿一起犯了什么小毛病,您反而也是只数落霜儿。霜儿也是,就知道宠着他。他们明明同吃同住十余年,林煦还是一副不开窍模样。泑山开山立派近千年,也没有搭档时间如此之长的。霜儿倒是一直秉持君子之风,可小煦毕竟是您收留的,泑山对他有恩不说,他难道看不见霜儿的情意?我看他,是被您和霜儿宠坏了。”
姬星天转过身来,看着那个笼子,手抚着笼顶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姬霜那小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小煦也是。只是照这个趋势下去,我担心等姬霜继任了掌门,泑山真的会一个结丹修士都没有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晋神。”
苏法先附和道:“是啊,一向是哪个门派结丹修士多,哪个门派便强势,我们如今还有个霜儿,别的门派绝收的都有。可是等到谁家弟子也结不出丹,这还怎么论高低?”
姬星天一手握着刑戮,一手缓缓解开竹笼上的黑布:“当初,泑山兴盛于祖神被神界选中,随后又陆陆续续有一些才俊弟子被祖神选上去。姬霜的刀法威势绝不输当年的祖神,他是我们门派重振的希望。”
黑布撤去,竹笼中盘着一条红色小蛇,看起来和神像中的那条是同一品种。只不过笼中小蛇身上被刻了咒印,萎靡不振,不似神像耳朵上那条那么灵气十足。
姬星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红蛇,眼中映着周围的火光。
他接着道:“但姬霜一向专心修习白刀,如果没有黑刀的辅助,风险太大。所以,小煦一定要一起晋神。”
“这样,泑山一口气就能晋两位神。泑山自此以后,便是永世牢固的天下第一,那两个孩子,也将万人敬仰,睥睨天下。”
同一时刻,泑山修行血地。
一只两个人摞起来那么高的黑毛羊正在追逐几名泑山弟子,这黑毛羊眼睛血红,长了羊的模样却满口獠牙,嘴角流着涎水。
几名泑山弟子虽然不至于哭爹喊娘,却也狼狈不堪,面露惊恐。
“已经放了信号弹了,怎么还没来支援?!”
“今天好像是长老们议事啊!”
“议事又不用看管血地的白长老去!”
“可是如果白长老在,怎么会把这种怪物放出来给我们练?!”
“我听说今天大师兄和林师兄也在!”
“那、那怪不得……啊!”
“小心啊!”
几名弟子狼狈地在山林间穿梭,但人腿终是跑不过怪物的羊腿,眼看一名弟子的脑袋就要被黑毛羊包裹着黑腥臭物的獠牙开瓢。
这时,一道凌厉白光从天而降,眨眼间,怪物的鼻子竟被生生削掉了,喷出的血柱浇了弟子满脸。
怪物高高扬起前蹄,发出凄厉的羊叫声,显得恐怖诡异。
“快撤!”一道黑影落在满脸是血的弟子身前,手里横着一柄漆黑短刀。
“林煦师兄!”弟子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煦见他居然还顾着打招呼,而面前怪物已经反应了过来,对着两人怒目而视,刨了两下蹄子,再次冲了过来。
林煦只好摆出防御姿态,喊了一声:“大师兄!树!”
弟子不明白“大师兄树”是什么意思,但那位“大师兄”却与林煦常年搭档,无比默契,无需多余解释,两人便能合作无间。
一道白光应声掠过,他们所在的这根枝干被从根部砍断,两人迅速下坠,堪堪错过了怪物的血盆大口。
林煦扶了这弟子一把,嘱咐道:“往东跑!”
弟子这才明白自己拖累了林煦的行动,拔腿就跑。
黑羊怪物见猎物要跑,正要追上去,林煦却身子往后一躺,斜斜地滑出去,在怪物前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怪物吃痛叫了一声,觉得今天自己要吃亏,便想离开,结果又是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接将它的脸削掉了一半。
这次换林煦被喷了一脸血。
他在怪物背后站定,“呸呸呸”地吐了几下,把刀归鞘,皱着眉头抬手拿袖子擦脸。
怪物连续失利,终于惊恐起来,蹄子不安地踏着,四处寻找白光的来向,半面脸上不停地留下乌黑的血。
“呸,噁。师兄,这东西的血好像不太对。”林煦忍着不适感捻了捻手指间的黑血。
一名长相俊美的锦袍男子落在他身边,眉目如画,却神情淡漠,映着泑山上终年不化的白雪,宛若一尊活体冰山。
林煦常常觉得,相比自己时常根据需要演出来的“冷冰冰”,他这大师兄才是真正的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见这位大师兄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刀,刀身如雪,寒光凌然。方才的道道白光,便是这把刀挥动时的刀光。
怪物警惕地转过身来,戒备地望着他。
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哇,不亏是‘锦衣雪神’姬薄寒,黑羚兽都这么怕你!”林煦捧场道。
姬薄寒的冰山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点笑意,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林煦道。
“那我先去把这东西处理了。”
“不用帮忙吗?”林煦刀都没出鞘,客气得非常敷衍,显然是对姬薄寒的实力十分有信心。
姬薄寒却偏不让他偷懒,故意逗他道:“你想帮我吗?”
林煦看了他一眼,妥协地把手放在刀柄上:“好吧,一起,快点搞完,饿了。”
“好。”
如果说姬薄寒的刀让黑羚兽感到恐慌,那么泑山首席黑白刀的合作则让这只怪物感到了绝望。
黑羚兽追着几名泑山弟子半炷香的功夫,逞尽了威风,却没能在两人互为助力的凌厉刀势下撑过一息的时间,眨眼间便被砍断了四肢,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没了嘴巴,只有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声。
“发信号,让白师叔来收拾吧。”姬薄寒收刀入鞘,转脸却看见林煦正在擦着脸上脖子上的血迹,黑色的兽血被擦过后留下几道血痕,显露出血本身的红色来,在林煦白皙的脖子上格外显眼。
姬薄寒眯了眯眼,抬手替他抹掉了那些血痕。
“呸,为什么你没沾上,好腥!”林煦撇着嘴道。
“是你身位太靠前了。”
“哕——”林煦实在懒得擦了,伸手在姬薄寒袖子上抹了抹,“擦擦手算了,回去洗澡,走吧。”
姬薄寒看了看自己被“玷污”的袖子,习以为常,跟着林煦往血地外走。
血地之所以名为血地,实则因为此处遍地都是血色的石头,又因为处于山阴,树木茂盛,地形复杂,便被选作弟子们修行之所。
走出血地,便是漫山的白雪映入眼帘,苍蓝的晴空下,山顶上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映射出七彩霞光。
这便是泑山派那“金砖铺地,美玉为墙”的白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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