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楼偶遇

京城，五大坊。
  一下午时间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了天雄军从明天开始要就食民户的消息。各户人家藏钱的藏钱，藏粮的藏粮。
  有的大户人家开始想办法离开京城，但是京城四面十四座城门自从天雄军进来后，只允许斥候出入，其他人员一律无法进出。
  陆晨几人在宜寿坊的永聚酒楼也听到了天雄军明天开始就食民户的消息。
  “龙泽，让弟兄们都到永聚酒楼集合，现在大家别分开了，可能会有情况发生。”
  这永聚酒楼位于宜寿坊西北角，南侧是景乐寺，西边不远处就是京城的主干道铜驼大街，北边为阳渠，隔着阳渠能够看到皇宫的南门乾明门。
  永聚酒楼为龙啸天在外的据点，大家平常都扮做商人、店老板、厨师、店小二等身份常住于此，而且大家都有化名，路引身份值得推敲。
  第二天，除了郭雨昂领着士兵开始收缴金市的财物、粮食发生点小的冲突以外。就食民户的士兵还算正常，各坊内的老百姓拿出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就食自家的士兵。
  永聚酒楼也开始营业，招待天雄军的中上军官们吃喝，这些军官大吃大喝还不用付账，都是什么好的点什么，什么贵的上什么。
  待军官们吃饱喝足走后，龙啸天下楼和大家准备一起用餐，这时酒楼进来一群士兵，这群士兵迅速占据酒楼的有利地形。
  幸亏龙啸天没有感觉到士兵身上有杀气，及时制止了龙泽和弟兄们准备提前动手的行动。
  接着门口进来两名身着便服的年轻将军，他们看到龙啸天和龙泽身上的学子服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兵荒马乱的酒楼居然还有客人。
  龙啸天看着这两位将军，也是非常惊讶，这两位将军都是异常英俊，而更年轻的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形貌潇洒，头角峥嵘，气质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从体形到面相无一处不美，妥妥的一位美男子。
  龙啸天起身对着两位将军道：
  “打扰两位将军用餐，在下这就回避。”
  “无妨，相见即是有缘，如果小兄弟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用餐可好？”
  “多谢两位将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龙啸天请两位将军坐下后，自己和龙泽也坐了下来。
  不一会酒菜就端了上来。
  龙啸天给大家倒满酒说道：
  “小弟黄肃，这是我弟弟黄泽，不知两位将军尊姓大名？”
  “高德，这是舍弟高肃，与你名字一样，今天确实有缘。”
  “小弟敬两位将军一杯酒，祝两位将军早日封的万户侯。”
  四人端起酒杯，满饮杯中酒。
  “现在兵荒马乱的，不知两位兄台哪里人士，为什么会滞留京城？”
  “高兄，我兄弟二人是青州济南府人士，入京本来是打算加入国子监求学的，但是我兄弟二人才疏学浅被拒之门外，前一段听说青州有战乱不敢回去，现在正打算回青州老家，又遇到天雄军封城，出城不得。”
  高德听到龙啸天的回答后，四人不再说话，都在专心的吃着晚饭。
  饭后由扮做店小二的李顺拿来热毛巾，四人擦过脸和手，这时高肃突然说道：
  “我观你这位弟弟也是武功高强之人？”
  门口柜台里的掌柜和边上服务的店小二李顺心里一紧，龙啸天却是不紧不忙的擦完脸，把毛巾递给李顺说道：
  “我弟弟黄泽从小就在青州齐家习武，以前也算是齐家的护卫。”
  这时高德说道：
  “哦！怎么说你们与青州齐家有关系了？”
  “哈哈，高兄，现在别说我们这些小的世族，就连大的世族在青州也得看齐节度使的脸色吃饭，谁不想把自己的族人送去节度使府去当差？”
  “听说齐平节度使喜欢吃海马，不知道是真的吗？这海马是海里的马吗？它能骑吗？”
  这高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是非常明显的试探，如果龙啸天回答错误，将会引起两人的猜疑，没看到周围的士兵右手都放到了刀柄上，随时准备抽刀砍人。
  “高兄，其实海马是一种大海生物，长的像马而已，偶尔被渔民捕捞上来，大小也就一扎长，这海马确实可以入药，但是要当食物吃的话恐怕就不行了。”
  “我们可听说齐平一天吃两头海马？”
  龙啸天知道这应该是有人在天雄军中散播齐平舅舅的坏话，好让天雄军下一步将目标对准青州，最后打的两败俱伤最好。
  “两位少将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齐平吃的应该是海参。”
  “什么是海参？”
  “就是我们海里的一种软体动物，最大的好像也是一扎长，浑身长满了软刺，海参是沿海渔民的最爱，有‘陆有人参，海有海参’的美称，特别是海参炒大葱真是一绝。”
  “真的那么好吃吗？”
  “这样，明天中午，在下做东，我让店老板安排海参炒大葱招待两位将军。”
  “也好，明天中午再来。老板多少钱？”

  门口柜台后的店老板赶紧出来行礼道：
  “两位将军，吃的满意就好，可不敢收军爷的钱。”
  “掌柜的，哪有吃饭不付钱的道理，我们天雄军又不是强盗，阿肃付钱。”
  高德说完与龙啸天告别后走出了酒楼。
  高肃拿起一锭银子扔到桌子上，连忙跟上哥哥，士兵们也陆续撤走。
  待酒楼无外人后，龙泽说道：
  “哥，这天雄军中余元、余光两兄弟士兵的军纪最差，侯荆士兵的战斗力最强，高成士兵的军纪最严明。”
  “就食民户最后肯定会不得民心，这就食一天两天还行，关键是没有期限。老百姓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存粮，金市内的粮食又被天雄军收刮一空。看吧！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这京城就要成为屠宰场了。唉！生灵涂炭啊！”
  走出永聚酒楼的高家兄弟两人在亲卫的保护下，走向高家在京城的行辕。
  “大哥，我觉得黄家兄弟有问题。”
  “阿肃，哪里有问题？”
  “哥，这兵荒马乱的，哪有人不怕士兵的，特别是我们还是叛军。见到我们没有躲避，也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阿肃，会分析问题了。不仅这黄氏兄弟有问题，这永聚酒楼也有问题，这掌柜和店小二，包括其他人可能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是不是青州齐家的人？”
  “可能性很大，应该是齐家安排在京城的探子，我们先不用管他们，量他们也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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