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往大榆洞

天空彻底明亮了起来，一晚上的休整让所有人得到了一时的恢复。收拾好的美军装备被零零散散地集合在一起，整齐划一的摆好。

        看着就更先进的狙击枪、□□、以及一辆

        缴获的坦克放在一起。

        梅生在昨天摔倒的废墟寻找着，弹药打出的火灰堆积在地上，周围是散落的炮架。死灰复燃的火焰燃起，我搬开那些废铁让他去寻找着那个东西

        直到在一个火堆旁发现了那张就快烧没了一半的照片。

        一个精致的上海人，一开始干净的手套为了寻找孩子的照片因为扫开了地上厚积的火药灰，现在变得十分污脏。他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见拍不掉又吹了一下，眼神看着孩子的照片红了眼眶：“是爸爸不好，是我没有护好！”

        “指导员，擦一下看看能不能擦干净”我将并不常用所以比较干净的手帕给他，他没有拒绝反而说了声谢谢以后试着擦掉上面的灰。

        看着照片上的灰少了很多以后，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将照片放进了胸口的袋子中。

        “那您女儿，多大了？”回程的路上我开始与这位没有太大接触的指导员说会话。一说到女儿，他的笑容就又一次出现，洋溢着幸福“她今年八岁了。四加四还等于七呢！”

        我一笑，说：“看得出来，您的家庭很幸福。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小学了。”梅生没有打断而是继续聊了下去：“小学一年级，我和孩子她娘怕她在学校出什么事，晚进了一年幼儿园。”

        “孩子现在学习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是啊，我也这么跟孩子她娘那么说。结果小孩把她难到了，说，等我这次去回去，一定要把阿拉国军的算术教好“一说的这，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快乐开心，眼神是多么期待。他话题一转，问：“哎，你多少岁啊？”

        “我？虚岁十八，明年六月一到，五月一过，

        我就虚十九了。”

        “我家囡囡今年八岁，年一过，生日一过也九岁，你们差了十岁。要是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梅生在交聊的言语中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恳，没有虚假的套近乎，只有事小具细的家常和聊天。

        “好啊，我语文也不错。说不定我能帮上忙算术的话，太难就不行了。”

        “你跟她认识一下也好，阿拉囡囡也没几个朋友，有个姐姐当朋友，也好。”

        聊着聊着，我们回到交火处的时候连长看到了我们，走了过来的同时还提着一只一瞬间小了好多的伍万里。

        连长一见到我，苦口婆心道，“余晓，有时间监督一下万里同志的检讨书。检查无误以后上交给我，或者交给指导员。靠你了”连长寄于“厚望”的眼神，并将手中的“小朋友”交给了我。从平河手中暂时拿回的本子上撕下了两张纸给他，口袋中的钢笔也交给了他。

        “这枚子弹，有什么意义吗？”我看着平河在那枚被做成项链的子弹，他再次拿着一块碎石十分有耐心地在上面刻着平字。其实我并不很清楚这个项链的含义，只知道是用来记刻着他活下来的次数。

        这个汉子在战场是一个神枪手，对死亡并不惧怕，但也会庆幸活下来的幸运。

        平河呼出一口气，在零度的环境中有了形状。他看了看我，解释了这个意思：“这个，记录着我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每一次活下来的那个瞬间，我都会有些庆幸。也会愧疚，愧疚为什么我活了下来，可我的兄弟却不能回来了。”

        “一起上的战场，最好的朋友、战友。虽然说过都不怕死，但是有一个活下来，一个却不能再见。就是后悔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自己，要是自己换下了那一打就好了。”

        “既即使自己活了下来，但失去了一个战友，是庆幸也是惭愧的。”

        “我或许理解的跟你的不一样，但我也有过。”我不能担保自己能与他感同身受，但我确实有过。

        记得之前有一次，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只记得是我因为躲了起来导致另一个朋友说因为他，把我搞不见了。别人当了真就告诉了大人们，导致他被大人打骂了一顿。直到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跑了出来才发现的。

        事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当时的回答是更清晰的一句，他说：“你这么会藏，要不是我担着，前几天被打的就是你了。”

        其实当然更多一样的事，但这么久过去了我却清晰得记住了这件事……

        五分钟后，连长又下达了集合赶路的命令。在那批缴获的mj的武器中，我拿了几包子弹跟□□。子弹是专门给平河拿的□□是我自己想用的，我还没用过□□呢，也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

        我只知道它威力大，但是却完全没用过。

        作为南方人的我，在赶路进往大榆洞的中途看到了人生中第一场雪。经历了长达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中，心中的好奇有些按捺不住，白色的雪点像雨一样散落下去。只是并不有看到雪花，或许它并不存在吧，也有可能极少可能才会出现。

        “停下！有动静！”连长手一举，示意着部

        队停下。

        我们为两边隐藏在山体下，我如果记得我们应该到了的。于是有些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应该了呀”

        这话被在我一旁平河听到了：“什么应该到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只见梅生和连长在队伍的前方讨论着什么后，梅生吹响了一个哨子。那哨声不那么悦耳，有些刺耳，但也靠它十分利眼明显，又很好分认的特点，另一个声音也开始响起。

        山上坡面的雪堆上冒出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身后系披着白色的披风，头上的帽粘上了野草，嘴里说出来道：

        “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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