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攻和意义不明的死亡

“这。。。”余烬下意识抬起了双臂，发现右臂居然已经恢复如初，摸了摸脸，坚硬的触感从冰冷的面甲上传递开来，套着一身金属铠甲，他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同时，不远处异虫从地面爬起，它们每一截肢体的动作，做出动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都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余烬的眼中、耳中。
  这铠甲自带躯体状态的恢复以及五感大幅度增强？
  余烬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了这套铠甲的使用方法，“这架，能打！”说罢便摆开架势直接冲向了虫群，脚下的钢板被战靴踩的咣咣作响，一眨眼便冲到了虫子近前，一记带有音爆的上勾拳轰出“哦啦！”那幼虫反应不及，直接被轰飞出了平台之外，与此同时一个后撤步，躲开左侧袭来的附肢，随后摆开架势，原地开始了一系列富有弹性又有些松弛的前后滑步，被铠甲增幅了体能和五感的状态下，余烬下意识就摆开了俄罗斯拳击的架势，和散打的大开大合不同，俄式拳击对细节的要求极为重视，没事就需要不停地小跳和移动，体力值比地球上一款叫《某魂》的游戏掉的还快，游击加过硬的标准动作加极大的打击力量，重重施压，最开始训练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给练死，不过照现在这种状态来看。。。。
  “果然”，余烬有些惊喜，“完全感觉不到体力流失，这铠甲也太强了！”
  那行了，来吧，啥都别说了，开打吧，长大我要当巴萨卡！
  看着幼虫们包围了上来，余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了滑步，摸了摸趴在左手手腕上巴掌大的金属大黄蜂，“好像是。。。。是这样？”抓住大黄蜂，把着头往左这么一拧，来了个王车（ju）易位，把黄蜂的头朝向了手臂，屁股朝向了手的位置。
  “咔嚓”只听他身上的铠甲纷纷往外侧扩大了一部分，铠甲的缝隙中有白色的蒸汽喷射而出。
  “cast  off.”也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随着声音落下，原本包裹在身体外部的厚重铠甲纷纷迸射，四散而出，将前方冲过来的幼虫砸了个跟头之后又消失在空气中。
  “change  Wasp”，伴随着白色蒸汽消散，一具崭新的机械内甲暴露在空气中，金黄色的板甲，黑色的复眼，流线型的身躯，更加精简轻便，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人型黄蜂。
  惊了。
  “这？”身上的重甲还没热乎过劲来，又换了一身新装备，而且这身装备好像比之前那套强很多倍的样子。
  幼虫们没再等待，又一次冲了上来，余烬又重新摆开了架势，这一次他惊讶的发现，铠甲带给他的增幅更大了，大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应，比如自己本来想后退半步，但在增幅下自己的腿会多发半分力，导致自己多后退半步，有时这种很细微的偏差往往都会产生致命的后果，但在不停地热身动作中，他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
  他开始打拳，一边在虫群中游走进攻一边尝试精密地控制自己的发力，什么时候滑步该少用力来减小误差距离，什么时候出拳又该多用力来造成更多伤害，这些虫子就是现成的沙包，在铠甲带来的体质增幅面前，原本幼虫的体能优势已荡然无存，纷纷被一记又一记重拳打爆，化成一片片绿色的灰烬和火焰。
  此时平台上只剩下了两只幼虫，其中一只倒在地上，余烬半跪在它身前，把手插进了它的面门，把里面的器官组织一把掏了出来，但那些器官刚一遇见空气就随风飘散成了灰烬，甚至没有液体外泄，这让想研究一下幼虫身体构成的余烬很是不解，他在这只幼虫崩裂爆炸的残骸中甩掉了手上的灰烬，目光越过身前跳动的绿色火焰，看向了剩下的那只———从开打到最后都趴在门口没动过，看起来像死掉一样的那只，刚要过去查看情况，发现那只幼虫身上的甲壳如液体一般脱落，缓缓露出壳下漆黑的身躯。
  居然装死来争取时间蜕壳！余烬很无语，要不怎么说活到最后的都是聪明人，哦不，聪明虫呢。
  给机会？不给！余烬把手伸到腰带左侧，拍下了那枚按钮，“clock  up”，声音落地，四周的环境霎那间变得有些虚幻，就像旧式滑盖手机拍照功能里的“白炽灯”光效一样，不远处幼虫身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液化脱落的甲壳也变得缓慢无比，没错，这正是和之前废车厂的成虫一模一样的高速移动技能，令自身进入超高速境界，通过操纵光粒子来实现操纵时间流逝，从而达到高速移动的目的，但其实这种状态会高速消耗使用者体力，当使用者的体力到极限或受到重创再或者使用者想停止Clock  Up状态时，系统将自动发出"Clock  Over"的音效，并且强行停止加速。
  余烬长出了一口气，虽然铠甲给自己带来了大量的体力增幅，但是高速化自己还是第一次用，没有任何经验，只能在自己体力耗尽之前速战速决，避免夜长梦多。

  “咔嚓，”伸出右手扳动大黄蜂的一对金属翼，又把金属翼按了回去，一道道金色的电光在余烬的左手上跳跃不止，“rider  sting”，声音落地，一根拇指粗细，小臂长度的金色光刺伴随着电光凝聚在了余烬的手中，就像从他的手心中生长出来一般。
  余烬缓缓来到被减速化，正在蜕壳的成虫身边，将光刺对准了它，“再见了。”一片炫目的金光中，身披金甲的战士踩着碧绿的火焰，结束了高速化，倚着月光，矗立在墙边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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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杀手，余烬其实并不合格。尽管他的一切常规指标都远远高出经过训练的正常人类的标准，但师傅不满意又想不通的只有唯一一点：余烬时常会对各种各样的生命存有过分到不合常理的仁慈与怜悯，在杀手界的青少组比赛时，余烬就因为这种仁慈几经失手，甚至差点被其他参赛的孩子们反杀。“这孩子不适合成为杀手，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比较妥当。”这是一位俄罗斯的老牌杀手在比赛结束后对师傅说过的话，虽然那一次到最后余烬还是杀了不少人，活了下来并且成功夺得了大赛第三名，但他的仁慈甚至懦弱令师傅百思不得其解，这和第一次见到余烬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恶意、眼神中不加掩饰的赤裸的憎恨完全不同，简直就像。。。。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月光清冷如雪，懒洋洋地洒在凌乱摆放着一些书籍的方桌上，有一些调皮的月光，趁月亮不注意，越过书籍间的缝隙，一个翻身，顺着空气间流动的灰尘，飘落到了地板上，余烬和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就这样隔着星星点点的月光，在漆黑的房间中遥相对望。
  男孩抬起爬满了麻木的稚嫩脸庞，当他看着余烬时，眼中倒映出另一个男孩的身影，那男孩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倒影的脸上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神情：倔强，傲慢，愤怒，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眼中如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出的憎恨。
  男孩抬头看了看余烬，又把头埋进了怀里，用一种疲惫又略显失望的声音说：“看来，代替我长大的你，也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和真正的幸福啊。。。。”
  余烬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原地，别说张嘴说话，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对面的孩子仿佛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他，余烬的记忆就像冥冥之中被蒙上了一层揭不开，抹不去的阴影，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看清。
  对面的男孩仍旧蜷缩在角落里，自顾自地说着。
  “不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至少完成了我们共同的愿望”，男孩眼中的痛苦与疲惫渐渐被一丝光芒取代，“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幸福”，仿佛坚信一件事一定会发生一样，用渐渐清澈的目光看向余烬，“代替弱小的我，继续走下去。”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余烬也随着昏昏沉沉的感觉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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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吸一口气，一阵疯狂的咳嗽之后，余烬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柔软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一张床上，稳住心神，他坐起身。
  “头好痛。。。发生什么事，怎么感觉跟窒息一样，我明明是倒在那个平台上，这是什么地方？”余烬在黑暗中摸索下床，看到不远处的墙上有一个发出微弱幽蓝色亮光的大光圈，他缓缓向光圈移动，走近之后，那面“墙”自动打开了，原来这是一扇机械门，随着机械门打开，外面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走廊中充斥着白光，余烬发现在他对面的不远处还有另一道门，但是看起来被一坨坨猩红色的生物组织给堵塞住了，巨大的囊泡与孢子微微闪着红光，起起伏伏像是在呼吸，看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转角处有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走近看，是一个真空休眠舱，那只带给他帮助的机械黄蜂，正静静悬浮在其中
  寂静的走廊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Tenno,you  are  awake.”余烬心中警铃大作，背靠墙壁，开始环视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Don't  worry,i'm  Ordis,your  AI  adjutant.”
  听到那声音这样说，余烬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仍然保持警惕。“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的？”
  “哦抱歉，我。。。。咯咯咯我我我忘记切换中文了，请稍等，我在调整语言系统。”一阵电流流动和刺耳的声音过后，ordis继续说道：“指挥官，你已经死了，是机灵将你的尸体收容，带到这里并且对你施行了复活操作。”
  一句话说的余烬头大无比。“等等等等，你先解释一下”，稳住自己要疯狂发散的思绪，“死了，机灵，还有复活，这三件事，你挨个解释一下。”余烬靠着墙坐下，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些呆滞，他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一种什么状况，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忽然，余烬面前的空气出现了一阵波动，无数白色的细小光点汇聚到一处，一个包裹在有棱有角的小巧机械壳中，长的很像无人机探头的圆形小机器球在半空中缓缓成型，“让我来解释吧”，小机器人围着余烬转了一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旅行者用来传播光能，拥有自主意识的媒介型机械，你可以叫我机灵，当然，我现在还没有名字，所以你叫我机灵就好。”
  余烬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
  机灵顿了顿，说道：“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趴在那栋柱形建筑的一处平台上，身体功能已经全部停止，同时我发现你的心脏已经碎裂，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复活你的，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光能无法复活你，它似乎被什么力量阻拦，而且那力量。。。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所以”，说到这里，机灵又顿了顿，非常人性化的沉吟了一下，“所以我尝试用我的光能核心取代了你的心脏，在那之后，我就成功将你复活了，换言之，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你的心脏，和你融合在一起了。”说罢，它飘在空气中不再出声，等待眼前的人类消化掉它刚才所说。
  余烬呆滞地坐在那。
  印象中。。。。自己装完逼之后好像确实两眼一黑。。。不会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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