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智香的画作

此后的一段时间，真希就专注和气球人plus版实战，期间，浦原还给气球人升了一下级，加上了真希和他自己的部分实战数据，并将其命名为“气球人pluspro”——就很有卖手机那味。

        至于真希的其他伙伴，身为有点级别的咒术师，休长假那就是做梦。很快，他们都因为分配到不同的任务，无暇来看望真希了。

        就连浦原都开始觉得咒术界也太压榨人了，就应该把雇佣未成年的挂路灯——他选择性遗忘了浦原商店里从小就开始给他打工的小雨和甚太，以及咒术界那么压榨人的真正原因还是出在和现在的他是“同类”的咒灵身上。

        不过，在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还是经常跑来围观真希对战，蹭一下浦原的训练道具。一些关于体术方面的问题，浦原也很乐于为他们解答。

        胖达来的最勤快，因为他身上还有另外一项使命——夜蛾和浦原之间的信使。胖达曾问过浦原为什么一定要用传统的信件，要知道，让熊猫送信可是算虐待保护动物！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距离产生美。”

        胖达：……

        好在浦原和夜蛾的往来信件不多，因为浦原几次来信的内容让夜蛾找到了新的制作咒骸的方向灵感，闭关扎布偶去了。在最后只给了胖达一封感谢信让他转交浦原，在信的末尾再一次邀请他加入进高专。

        自然，这句话又被浦原无视了。

        时间的轮盘飞速转动，怀表的指针指向了五十二。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了。

        时间过得真快……浦原盘腿坐在道场边的走廊上，看着在场地里撒丫子疯跑的小黑，他身后还缀着一黑一白两只玉犬。除了真希，今天来道场的就只有伏黑一人，胖达和狗卷都有任务在身。

        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浦原感慨道：“小黑和你的玉犬相处得不错嘛。”

        伏黑喜爱小动物，自然也喜欢有着猫咪外型的小黑，他神色柔和：“没错，我能感觉到玉犬也很喜欢小黑。”

        自从第一次把玉犬放出来和小黑接触后，每次来他都能感觉到藏在自己的影子中的玉犬们急切地想要出来和小黑玩耍的心。

        真是难得看到玉犬有它们感兴趣的事呢！伏黑弯起了嘴角，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式神当做有着独立人格的同伴看待，自然乐意看到它们有自己的喜好：“玉犬和小黑能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朋友？

        浦原眉毛微微挑起，看着黑白玉犬追上小黑并把他扑倒在地，伸出舌头呲溜呲溜地舔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实……真是太好了呢！”

        小黑是纯灵子结构，从内里到体表都被灵子覆盖，而伏黑的式神是咒力构成。经过多次实验，浦原发现灵子和咒力的相克关系，两者相遇会产生类似“抵消”的效应。

        这两只玉犬每次舔小黑就会舔掉它身上的部分灵子，这部分灵子数量稀少，但会溶解掉玉犬舌头上的咒力，产生轻微的疼痛感。

        简而言之——玉犬舔小黑就会产生和人类吃辣一样的感觉。人吃辣会上瘾，玉犬吃辣好像也会上瘾啊？浦原在心里记下了这个点，不知道咒灵吃辣会是什么感觉……

        “笨蛋喜助！救我喵！”小黑喵喵大叫，他的灵子全部由浦原供给，所以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浑身湿漉漉地很难受。

        从玉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把小黑解救了出来，浦原开始和伏黑商量正事：“伏黑，明天有没有空？我们想去一次台东区。”

        “是想去哪家店吃饭吗？”这是伏黑的第一反应，因为浦原和小黑平时出门似乎就只有吃吃吃这一件事。

        “是小黑的委托啦！”浦原把小黑抱着举在身前，“智香曾经在东京艺术大学读书，那里留着她的几幅画。我们想把它们带走。所以，要拜托你和校方交涉。”

        “可以。”伏黑郑重地点点头，他还记得浦原和小黑是无处可去的灵，于是关心地问，“那这些画需要专门保存吧？还是说打算先寄存在我这里？”

        “都不用了。”浦原温和地说，“明天拿到画后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会自己找地方放的。”

        伏黑：“离开东京？”

        “你们要离开？”远处的真希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她想起了之前浦原说过会在东京呆一个月，而现在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满了。她停下了手中的训练走了过来，“校长的邀请函……”

        “我会考虑的啦。”浦原模棱两可地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做。”

        难道是处理族人的事吗？一个月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真希脑子中冒出了各种猜测，她耸了耸肩：“好吧……那明天需要我也去吗？”

        浦原竖起食指摇了摇：“真希就算啦，好好准备我的测试吧！等明天上午我们去东京艺术大学拿完画，下午就要给你进行一场测试。毕竟要看看半个月的成果嘛！”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浦原已经摸清了真希和狗卷的能力，通过保持与夜蛾的交流也获悉了胖达体内的三个核。

        唯独伏黑，他这段时间出的任务比较少，对战的也都是三级左右的咒灵。借助监控虫以及同伏黑偶尔的交谈中，浦原只知道他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玉犬和脱兔是他最常用的式神。

        十种影法术，伏黑应该还有其他式神吧？浦原慢慢眯起了灰绿色的异瞳，正好大学里那只咒灵再不处理就要出大事了，就用它来试探一下伏黑的极限好了……

        ——

        东京艺术大学位于台东区，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校园占地面积广阔，学生众多。即便是周六也能零零散散看到一些学生抱着画板坐在湖边对着风景绘画。

        “真是一群努力的孩子。”在樱花盛开的小径上，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视线掠过湖边的学生，转头看向了身后穿着黑色高专校服的伏黑惠，语气有些感慨，“能在校园绘画比赛中获奖，大原君一定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学生……只是真没想到她居然遇到了这种事。”

        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姓田中，周末大学没有课，但也要处理一些教学上的事物，伏黑就是在这时候找上来的。

        听完了他的叙述和诉求，校长和田中都对从这所大学毕业的那位叫“大原智香”女孩的遭遇非常遗憾同情，心思细腻的田中老师更是如此，她立刻自告奋勇带着这位智香的远房亲戚去取放置于美术楼的智香遗作。

        田中老师继续说：“不过能有你这样的远房亲戚一直挂念着大原君，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

        远房亲戚伏黑：“……”他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也不擅长说谎，只得保持沉默。

        田中老师作为一名老师，根本不会让气氛冷下来，所以没有察觉到伏黑的不对劲，接着开始絮絮叨叨：“本来，学生的获奖画作除非直系亲属来，我们是不会出售的。但大原君的情况特殊，所以我们就破例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的作品……”

        “没错喵！啊，喜助那里有人在画鱼喵！”

        “说起来今晚吃烤鱼怎么样？”

        “好喵！”

        在田中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灵”，仗着没人能发现，大声bb，还跑到绘画的学生那里对着学生的画作指手画脚。

        目睹一切的伏黑：……

        他很想把两个胡闹的家伙喊回来，但因为田中在，他也只得按捺下来，被迫忍受着田中+浦原+小黑的三重声音污染。

        好在这个现象没有持续多久，在一栋楼前，田中老师停下脚步：“到了。获奖的画都在美术楼的五楼，不过这个月楼里的电梯有些问题，一直修不好，所以可能要辛苦你爬楼了。”

        “嗯。”伏黑在身后默默点头，余光看见浦原抱着小黑溜溜达达靠了过来，心底松了口气，跟上了田中。

        美术楼的五楼的一侧是教室，或许是周末的缘故，非常安静。另一侧则是陈列室，里面挂着历年学生获奖的画，按照年份和类型排列，为整个房间增添了浓郁的艺术气息。

        “就是这幅了。”田中老师拿出钥匙，打开了装着画的玻璃壁柜。

        伏黑也看向了玻璃壁柜中的画，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确实是智香的画，因为这是副色彩浓郁的油画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黑色猫又的雕塑——和小黑一模一样。

        “这是智香给本大人的画像喵！”小黑仰起头，盯着画中的自己，甩着尾巴，眼底有水光闪过。

        伏黑担心地看了过去。

        小黑抹了抹眼泪：“没想到本喵那么帅气！”

        “不过比起画里……小黑你是不是胖了？”浦原把小黑举起来放在画的旁边，对比了一下，“啊，脸圆了！”

        小黑：？！

        伏黑：……

        对此一无所知的田中老师正小心地把这幅画卷起来，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圆筒状盒子中，郑重地交给了伏黑：“这幅画就交给你了。”

        看着认真的田中老师，伏黑垂下眼帘，点点头：“我会的，谢谢。”

        “田中老师！”

        轻快的女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几个打扮时尚的女生从从陈列室门口探出了头，朝着田中老师挥手，“周末好！”

        “你们怎么在这里？”田中老师颔首当做回应。

        其中一个女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侧脸：“因为下周要比赛了，所以我们就借了教室来练习画画。当然，是有打过报告的。”

        田中老师赞许地说：“有上进心，是好事。”

        “嘭”的一声打断了其乐融融的师生对话，田口老师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这个声音是玻璃壁门撞击墙壁发出的声音：“啊，对不起，我忘记关门了，没有受伤吧？”

        “没事。”伏黑摸着撞到玻璃壁门的地方，此时他也不在意疼痛，视线紧紧盯着其中一个女生的额头——那里有和多田一贵一样的标记，是《壁中人》咒灵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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