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流会

野蔷薇狐疑的眼光看向我，我狡辩：“嗯……我以为五条老师都和你们说过了的……”

        悠仁立即甩锅：“啊，这个是五条老师特意交代不让我说出去的，是惊喜呢！”

        野蔷薇：……果然还是要把这个混蛋老师揍一顿才行吧！！！

        白毛混蛋完全不在意自己学生那想要杀人的目光，还一个劲地凑上前：“诶，你们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好奇吗？这可是死而复生的同伴诶！”

        一二年级表示这还用问，肯定是悠仁答应了两面宿傩什么条件，才把身体治好的。两面宿傩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悄咪咪睁开了下面的那对附眼，悠仁的脸上还出现了一张嘴：“喂！女人，你挺有意思的，气息不人不鬼，下次我们打一场吧！”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两面宿傩是从平安京时代就存在的诅咒之王，那时鬼舞辻已经变成了鬼，两者认识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就凭鬼舞辻的实力和性子，碰见两面宿傩指不定只会跑，对方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还不一定。而且那个时代阴阳术大当其道，各路大妖盘踞一方，咒术界也不是当今能比，哪一个拎出来不比这窝囊玩意儿厉害，他也就凭着不死和苟才存活了这么久。

        那个百花齐放的时代……鬼舞辻无惨，一定被揍得很惨吧？哈哈哈哈。

        想到这份上，我竟然还有一点感激两面宿傩，很难忍住不笑。

        我模糊了宿傩话语中“鬼”的含义，将其替换成咒灵，笑眯眯地回答：“好啊，现在吗？”

        诅咒之王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当初肯出手救悠仁只能有一个原因——两人签订了束缚。事后我也问过悠仁，但他完全不记得了，能推测出束缚的内容里应该有“忘记束缚内容”这一条。如果能在这里试出来，被打一顿绝对不亏，更何况还有五条悟在一边。

        宿傩的眼珠子转向了五条悟，“哼”一声，重新沉寂下来。我有点遗憾。

        五条悟过来凑热闹，看到不准备开打也有点失望：“这就不打了？喂喂喂，两面宿傩你不是怕了吧，连一个一年级生都不敢打吗？也太废物了吧？”

        宿傩理都没理。也是，他又不是个傻的。

        但我心情还是很好，在车上还忍不住哼起了逛街时听过的歌，周身可能还飘起了不可见的花。

        如若我不会控制自己的咒力，那我对鬼舞辻的怨恨想必能生出特级咒灵了吧？所以对一切能让屑鬼王吃瘪的存在，我心里都抱有无比的宽容和欣赏。两面宿傩也是个超群的强者，他只是脾气差了点，食谱异常了一点。只要想到鬼舞辻怕他怕的要死，一点小爱好罢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笑的很开心。悠仁忍不住好奇地问我：“御迭很开心啊，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我温柔地回答：“因为想到某人曾经过的很痛苦，心里就忍不住明亮起来了呢。也是一件好事吧。”

        ！！！好可怕！！！

        虎子悄悄地离远了一点。

        车上的时间不长，在一二年级合作打了两盘对抗手游，并开始逐渐演变成线下单杀之前，司机停下了车。

        出现在眼前的是恢弘气派的校门，以及眼神看起来相当不善的京都校学生——大概是二三年级。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浑身的肌肉喷薄欲出，是这群人里面实力最高的。真希靠近我，站在身后，向我一一解释对面的人分别是谁。

        “东堂葵，准一级术师，在百鬼夜行中单独祓除了一只特级和若干只一级，很强；旁边那个是三轮霞，是……”

        她的话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怎么，就站在你面前的我，不值得你为你的新同学介绍吗？”

        这醋味都要溢出来了。

        然后我听到了令我十分诧异的问题：“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特级术师，夜蛾御迭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男人？”

        我一脑门问号，身边的小伙伴看起来也觉得很离谱。

        沉思片刻，我慢慢回答：“我喜欢长头发，紫色眼睛，笑起来自带圣光的男人。”

        伏黑、虎杖、钉崎：……就这么自然回答了吗？

        东堂葵很遗憾地撕开了衣服：“真没眼光，我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女性！既然我们xp不一样，那就让我来试试你的实力，能不能比过乙骨那家伙吧！”

        攻击随着话音一齐向我袭来。

        我迅速跳开原地，看着呈辐射状裂开的石板，条件反射地开始庆幸这不是在自己学校，应该……不用我赔钱吧？神奈川那次的赔偿款还是五条悟给我付的，从此我都很注意控制力道了。

        暂且不说我这边的情况，隔壁的气氛看起来也很不乐观。我注意到打断真希话的女生和真希长的很像，应该是双胞胎。而且咒力低微，和真希的反向天与咒缚不同，她的身体素质也很一般。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是天与咒缚的“缺憾”吗？要是有人想要得到完整的天与咒缚，那个女生就危险了吧……

        我没再继续想下去，这两姐妹自己还在闹别扭，她们的事我也管不着，最多等下提醒学姐一句。

        另一边的扫把女孩和三轮霞看起来不是很想动，甚至有点想捂脸。但是最吸引我的，还是站在三轮霞身边的机器人。

        京都校看着死板守旧，没想到还挺潮流的嘛，有霍格沃兹转校生，还有咒力版钢铁侠。我漫不经心地回忆着在网络上看到的小说和电影。

        我不太想和京都校的学生起冲突，毕竟体力要留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的敌人，内耗没有意义，因此几乎都是在闪躲，尽量避免正面迎战。这引起了东堂葵的不满，他突然收手，面无表情地盯了我一会儿：“态度这样不端正的对战，真是无趣。”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下次，我绝对会逼你认真起来，夜蛾御迭。走了，我去参加小高田的握手会去了。”

        这像是一个停战的信号，真希也停止了她对自家姐妹惨无人道的殴打，又招来了女生的愤恨。

        “是我已经弱到，你连手都不想动的地步了吗！！！”

        真希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最后伸出手想要将女生拉起来，结果手却被女生打开。

        我眨眨眼，觉得这对姐妹好怪，我和哥哥就从来不会这样。

        两所学校的带队老师姗姗来迟。五条悟看着狼藉的战斗场面，夸张的“哇哦”，询问我们谁打赢了，然后又自顾自地回答：“肯定是我们学校啦！毕竟是我的学生，也是最强啊！”

        一个身穿传统巫女服，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女老师匆匆赶来，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顿时炸毛：“哈？你不要脸至少也要有个限度吧？术式是无下限，所以人也是无下限吗？”

        五条悟满不在乎：“歌姬还是这么弱啊，恐怕连一年级生都打不过吧？这种程度的战斗你是不会懂的啦！”

        “喂！你给我放尊重点！”

        “哇，歌姬原来也有自尊啊，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明白自己很弱了啊？”

        我偏过头悄悄问真希：“他在别人面前也一直这样吗？”

        真希嗤笑：“他在谁面前不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讨厌他。”

        我了然，并听到他的抗议：“这么大声老师我可是听得见的啊。”

        交流会分为团体赛和个人赛，形式由两校校长共同商议决定。而且因为今年有我的存在，场地里目标咒灵的等级也提高了一个档次，由原来的二级咒灵变为了准一级咒灵。

        敌人会在咒灵身上做手脚吗？比如塞进来几个特级咒灵什么的，完全就可以拖住大部分老师了。也不知道五条悟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倒是能守住交流会场地里不会出现伤亡，但那样实力肯定会暴露，别的可就顾不上了，况且肯定会有针对我的措施吧。

        而且万一和花御对上了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任由水珠从脸上滑下。

        于此同时，在京都校的校长办公室里，一场针对虎杖悠仁的小会正在召开。

        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阴沉着脸，拄着拐杖：“上层已经下了命令，要借这次交流会之便，除掉虎杖悠仁。加茂，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

        加茂宪纪沉默半晌，应声：“是。”

        乐岩寺微微抬起头，看向神色各异的学生：“虎杖悠仁是诅咒受肉，已经不算是人类，而是诅咒的一员，不必对此介怀。咒术师祓除诅咒是天职，切记不要让外物影响自己的判断。”

        加茂宪纪低声重复：“虎杖悠仁已经成为诅咒，要用咒力才能祓除。”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东堂葵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随即站起身，表示自己要去看小高田的节目，就不奉陪了。

        加茂宪纪沉下脸：“你就不能等会再看。”

        东堂葵愤怒地瞪过去：“那可是直播！”

        “不能录像吗？”

        真爱粉一脚踹开门，表示自己直播录像全都要。

        他站在门口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讽刺的话语响起：“为了自己心中的恐惧就要夺走学生的生命，这可不像是学校应该干的事啊。”

        “还有，不要妄图指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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