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穆

自从上次与哥哥吵了一架后，青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直到数学课上第四次被老师点名批评时，青才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可是，到了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青却又开始犯难了。虽然不想现在看到哥哥的样子，但是每天的网球训练还是要去的。就在青纠结的时候，教室前面的移门忽然被推开，发出“嘎嘎”的声音引得青抬起头来。

        墨色的短发，漆黑的瞳孔，精致的侧脸。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旁若无人地走上讲台，刚抬起头准备说话时，却意外地对上青诧异地目光。

        “啊啦，我走错教室了吗？这里是一年级2班吗？”他伸手挠后脑勺的样子很像影。

        “不，这里的确是一年级2班的教室。”青仰头看着讲台上的少年。

        “那……你为什么不去参加社团？”少年尴尬地指了指她，又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室，“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吗？”

        “啊？没，我只是动作慢一点而已，这就走，这就走。”青也觉得再留在这里不太妥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奔网球场。至于这个人……大概是老师新请的助教来教室熟悉环境吧。青也没有放在心上，快步向前走去。

        “竹野同学，你迟到了。”本来想偷偷溜进网球场的竹野同学被转头的部长抓了个正着。

        “算了，手冢。”一旁正准备走出球场的龙崎制止了手冢给她的惩戒，招呼乾给她再阐述了一次规则。

        “一千克吗？”青拎起脚掂了一下重量，突然转头问乾，“可以脱鞋吗？”

        一滴汗在乾的头上显现，对于这样的要求他不做回应。

        “你的鞋子有一千克吗？”菊丸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想方设法减轻重量可以理解。不过，脱了鞋你还够得着网吗？”耿直的龙马少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青恨恨地磨了磨牙：“不就比你矮三公分嘛，嘚瑟个啥！！来，少年，我们来用实力说话。”

        眼看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要点燃，铃铛叹了一口气走到竹野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来吧，跟我一起练。”竹野有些惊讶，毕竟陈风的嚣张她可是领教过的，这么友好还是第一次。毕竟驳了他的面子后果是不堪设想地，深思熟虑后竹野还是乖巧地点头：“好。那就麻烦教练赐教了！”

        于是，在满场飞舞的小球中，铃铛和青一起开始了练习……

        旁边教学楼的学生会议事处的落地窗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默默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网球场的方向。其中一个矮矮的影子正是尹云：“网球的训练很激烈嘛。”

        “今年青学可是高手云集。竹野家的孩子和暗夜的银辉都在，还有南次郎的儿子，你们这次是不拿全国冠军都难啊。”另一个高大的背影正是刚刚走进一年级2班的男子。

        “陈风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是她……她的过去不是人人都能触碰的。”尹云欲言又止，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开学第一天，早上六点。

        尹云按照自己在中国养成的习惯，早上六点准时来到学校熟悉环境。青学的校园并不算大，一个小时后也转得差不多了。然而，网球场上清脆的击球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红色的运动外套，一头极短也及其耀眼的银灰色头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铃铛一个人在网球场内发球。每一个球都不是为了得分，都不是为了压线。每一个球都被狠狠地摔在铁丝网上，死死地像要嵌进去一般。她打网球是为了发泄。半个小时后，铃铛又不动声色地把球和拍整理好，转身离开网球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在栅栏后面的尹云。

        不动声色地，尹云继续往下说，仿佛刚才并没有回忆到如此令人难忘的一幕画面。

        “至于竹野，影还没有暴露出什么实力，不过速度和力量还不错。青还是个小孩子，再怎么有天赋还是太嫩了。总之，要想夺冠，这条路还长着呢。”

        男子惊讶地看着她：“是吗？你就不要谦虚了……”

        尹云转过身来望着他，一脸严肃：“不过话说回来，禾白三少。这名字，也只有你这么个活宝才想得出来。”

        “哎呀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虽然像你一样不改名字也挺好的，虽然穆这名字也挺好听得。可是这里毕竟是日本不是在中国，在日本要有个日本名字才好嘛，正所谓入乡随俗啊……”穆再一次挠了挠头发，裂开嘴笑笑为了掩饰尴尬。

        “行了行了，你的书呆子特性加上活宝的性格，当真是不匹配。”尹云的半月眼已经成为柯南同款。

        “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嘛，我那当学生会主席的表妹。”穆弯下腰讨好地搭上尹云的肩膀，却被尹云嫌弃地挣脱开。

        “算了吧，一年级2班的国文老师，我可爱的表兄——禾~白~三~少！”故意拖调的长音，戏谑的语气，轻蔑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尹云对穆这样做法的不满。而另一边的网球场，魔鬼式的训练才刚刚拉开序幕。

        “竹野青，失误率：50。陈风铃铛，失误率：40。”在经过一百多个球的洗礼之后，乾报出了他最新收集到的数据。陈风向着竹野伸出左手，笑道：“干得不赖嘛。”竹野愣了一阵子，同样伸出左手拍了一下算作回应。

        “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打得热火朝天地，现在怎么关系那么好？”人群之中有一些闲言碎语。

        “你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吗？只怕是陈风教练看竹野的资历不错，想和她做朋友也不一定呢。”

        “谁知道呢。强者总是让人难以捉摸的。”

        陈风看着竹野诧异地眼神，笑得更加灿烂。

        “我说过，赢了我，你就有资格跟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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