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师尊是疯批大反派15

最近月永溟都在筹备他与秋染的大婚，时常忙到深夜才来看她一眼。

        秋染一点没在意所谓的大婚不大婚的，近来她的心境也平复了不少，安安静静地看起了先前在延水村得到的乐谱。

        那日，她在村中目睹了祭祀月神的现场。

        两个孩子被绑在载满芍药花的小船上，祭司举行仪式，祭徒则把她们缓缓地推出去，任她们飘荡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伴随乐师用古琴和羌笛奏响的《海月之玉》中，祭祀才逐渐落幕。

        当时秋染只觉这首曲子好听，任性了一回，便直接问乐师要了乐谱。

        在延水村，《海月之玉》还是填了词的口口传唱的歌，若是外地人要学唱或者询问乐谱，当地人都很乐意地去教的。

        秋染就这样把乐谱带了回来，无聊时看几眼，稍微熟了些后才在琴上弹。

        她先前穿了两个世界，并非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

        系统替她保留了某些不太有用的技能，例如琴技和耐打能力。

        耐打是霸总那个世界所拥有的技能，而琴技则是冷艳王爷那世界的遗留的唯一有用的东西。

        但因为需要消除记忆的缘故，她的技能基本凭感觉来。

        这些技能的留下，也牺牲掉了她原本满100点的女主光环值，直接扣成了的0点，不对，与其说是扣掉了，不如说系统直接取消了，以后也只能抽取技能点以及加成点。

        还好，这里是新手村，这些看似她不太在行的技能，基本也够用了。

        看着乐谱在琴上断断续续地弹奏完整首曲子后，秋染成就感满满。

        “咕咚！”

        墙边的爬山虎的藤蔓上挂上了刚从围墙上滚落的碎石。

        “谁？”秋染听到动静后，立马警惕地往四周看。

        不会有人在偷窥吧？

        “对不起，只是很久没听曲子了，就进来听听。”背后传来低沉沉的男声，来者不知是从哪里出现的。

        秋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白衣的修长男子。

        “月皎？”她差点没认出来，犹豫了会儿才喊出他的名字。

        她总共也没见过月皎几次，对他的模样并不是很深刻，先前知道是他，仅仅是认出了他的那双湛蓝的眼睛罢了。

        只是今天……

        他的一双眸子，变得与普通人一样是棕黑的，但还是要比普通的更浅一些，原本侧脸上隐约浮现的龙鳞也不见了。

        如果忽略月皎的眼睛而单纯只看外貌，他长得也很俊美，而且是颇有风雅成熟的那种好看。

        不认识他的话，单是站在他身边，就足以让人感到安全。

        不过秋染是见识过他冷脸冷心时候的，对于他，尽量保持着距离最好。

        “你好，秋染小姐。”月皎打了个招呼。

        “你是来找月清然月宫主回去的？”

        秋染联想不到，月皎会冲她弹的这么难听的曲子来。

        除了是找月清然路上路过的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来好感值为0的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听你刚才弹的曲子。”月皎倒是不忌讳这些，顺其自然就坐在秋染的旁边。

        秋染笑了笑，没有回话。

        看来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回被抓才过多久，好不容易帮他逃了一回，竟然敢直接来暗月宗。

        加之屠龙师还四处在找他呢，万一被月永溟发现他是来找她的，岂能了得？

        见月皎拿起了乐谱纸张来看，秋染又忍不住问：“这么说的话，难道你听出了我刚才所弹的曲子？”

        月皎微微点头：“听大概的律调，应该是《海月之玉》。”

        听他答对了，秋染往谱子上瞄了眼，里面也没写曲名。

        这都能猜出来，神奇。

        “此曲子出自三百年前已经覆灭的辰国，为辰国的国主流落牧海国时所写。在国主写完曲子，将之交给海上乐坊的一名乐伎演奏后，他就在悲切凄凉的琴声中，把自己埋葬在了大海里。”

        不论真假，从月皎富有历史沉淀的厚重嗓音中讲出的这段故事，听了都无不令人动容。

        “大海？那国主为什么不葬在自己的故乡？”秋染也不觉感同身受，像认真听课的好奇宝宝，期盼地提问。

        “故土沦落，便是无根的飘絮，唯有无边无际流动的海水，方能把身体和灵魂带回故乡的海域中，这是他唯一能到达归属之地的方式了。”

        月皎闭眼冥想，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了琴弦上。

        他挑拨了其中一根弦。

        另一只手也放在了琴弦上，随后指间有节奏且熟练抚琴，弹奏。

        与秋染那日在延水村听到的是一样的律调。

        可是不知为何，月皎却能弹出一位国主在面对山河破碎时的无能为力，宛如浮萍，在风雨中飘摇的凄凉之感。

        秋染沉默，心情与之产生了共鸣，周身的环境配合曲子，也变得阴暗，凄切悲凉起来。

        一曲完毕，肝肠寸断。

        “你所弹的调子与原曲稍有偏颇，兴许不是原谱。”月皎炫技完，对秋染方才弹的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秋染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的一句话给拉了出来。

        这能不能解释为：弹的不错，下次别弹了。

        “我这是业余爱好。”

        她真该在那时，就把月皎的皮剥了，再亲手交给屠龙师的手上。

        月皎笑了，指尖在琴弦上轻抚，他能闻出，自己的手指上也染上了芍药花的香味。

        ——很是与她宁静淡雅的脾性相称。

        “先走了，有人来。”月皎似乎闻察到什么，还没跟秋染说再见就化作一缕烟原地飘走。

        秋染：“……”

        难怪他来无影去无踪，原来还会这么方便的术法……

        很快，院子外头就果真有侍女走来。

        将离殿的侍女向来是高傲惯了的，因为在秋染来之前，这殿子的主人就是尊主夫人月清然的住处。

        如今尊主夫人跟着尊主回来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尊主还留着这个天罗教的女人。

        因为在她们眼中，秋染就是鸠占鹊巢。

        “姑娘，月宫主想见您一面，请您移步到藕香小筑。”侍女在秋染年面前停下，语气十分不客气。

        来了，来了，修罗场要来了！

        秋染不太擅长面对这场面，拒绝得很干脆：“我今天要练琴，可能不能赴约了，帮我回一声改天吧。”

        改天就是没戏。

        侍女听懂了，就赶过去到月清然那边汇报。

        得知秋染不想与她见面，月清然就知秋染已经猜出了她邀请的目的。

        此次，她是必须要与秋染面对面讲清楚的，否则一切都挽不回来了。

        月永溟准备与秋染大婚了，她能留在暗月宗，不过是出于以前的情分，让她暂时养养伤罢了，他是不打算与她复合，打算拿另外一个女人作为复仇的工具来气她。

        秋染不肯来，那么她都必须走一趟。

        想着如此，月清然就在侍女的带领下找到了秋染。

        这时的秋染没在练琴，而是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话本来看。

        “姑娘，月宫主来了。”侍女悄悄到秋染的身侧说。

        秋染放下书，看见前面站着的，果真是月清然。

        麻烦大了呀怎么自个儿来了！？

        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

        一个又一个的不请自来，她真是受宠若惊。

        硬着头皮，秋染坐起来，展开友好的笑：“姐姐请坐。”

        然后热情地挽着月清然的手走到凉亭的石椅子上坐下。

        月清然并未否认“姐姐”这个称呼，听到秋染这么叫，心里反而快意。

        “我有一事，想跟秋染姑娘谈谈。”月清然开门见山说。

        “有什么事姐姐让侍女吩咐过来就是，何苦亲自来找我一趟。”秋染的客套话是越来越熟练了。

        “有些事要当面说才好。”

        月清然停顿下，认真地看着秋染，“你……有见过月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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