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第二天一早，谢子言和父亲还有大哥一起进城。

        等银行开门后，父亲顺利的办好了银行卡，然后找到张志达所在的宾馆，将卡号留给他。

        小张回到宾馆冷静下来才发现，此行的结果与自己此行的目标相去甚远，好在作品后续的质量已经经过检验，这份稿子倒也勉强可以交差。

        小张热情的跟谢子言三父子打招呼，并且强烈要求请他们吃饭，父亲则坚决不肯，来者是客，在乐丰县的地盘上哪有让羊城来的客人请吃饭的道理？

        谢大强对小张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觉得他是自家的贵人。

        对此，谢子言不置可否，做人还是要懂得感恩，不要觉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可以恃才傲物，高傲自大，这终究是个由人组成的社会，人情事故不可避免。

        这个人虽然有点私心，但其实谢子言并不太在意，这是他重生之后的挣到的第一桶金，他不在乎具体能挣多少，够花就行。

        “张大哥，还是我们请你吃饭吧，下次如果我们要去羊城，肯定吃你的东家。你是下午两点的车是吧，刚好我们找个馆子，让我爸陪你喝两杯，再送你上车。另外我还想听你讲讲羊城的事情，后期的合作也可以交流一下。”谢子言主动开口。

        小张有点诧异，今天这位小朋友依然掌握话语权，不过说的话比昨天却是让人舒服多了。

        看他们的态度如此真诚，也就没有拒绝，以后要多到乡下的地方去，那里的人朴素、真诚，刚好洗涤一下那在大城市里被钢筋水泥污染了的人心。

        在饭店里，谢子言点了几道硬菜和一瓶乡酿白酒。

        谢大强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一会感慨以前哪有这种享受，一会又想这些菜家里几个小的肯定爱吃，下次要带他们来吃一顿弥补一下。

        谢子言向张志达打听了羊城的现状，房价之类的，并表示就算后期销量上去了，自家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并且以后的合作只跟他谈。

        眼前这个小孩挺上道啊，就是这些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有点违和感，小张不由对谢子言很感兴趣。

        相比之下，这位写出《昆仑》如此优秀的作品的谢子曰先生反倒显得有点木讷，不过搞创作的人嘛，什么样脾性的没见过。

        这顿饭，宾主尽欢。

        送客人坐了车，父子三人在街头溜食。

        谢子东对城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小东，我们去给你挑几套衣服吧，以后你以一个作家的身份出现在别人眼前，要注意点形象。嗯，小言也要买，咱家的文曲星应该从小就有文曲星的范。”谢大强开口说道，紧接着对谢子言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次，下次带你姐姐她们亲自来挑。”

        谢子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父亲堵住了口，好吧，父亲最近变化有点大。

        谢大强重男轻女的思想挺严重的，从家里目前只有大哥真正意义上的正经念过书就可见一斑。

        但是最近跟谢子言天天待一块，他也察觉了幺儿对姐姐们的心思，那是真正的爱护！

        所以谢大强也开始做出改变，眼看家里条件要变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了，那也不需要再偏心眼了。

        但是谢大强跟谢子东哪里懂什么穿搭，只觉得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

        谢子言无奈，还得自己来。现在天气开始变冷，谢子言给大哥选了几件新款的毛衣跟大衣，配上一条好看的围巾，谢子东的形象一下就变得儒雅了起来。

        当然，气质这一块还得慢慢来。

        天冷了，谢子言给父亲也挑了几件衣服，至于自己的，只能去童装店看了，谢子言生无可恋。

        添置完行头，谢子言去书城买了几本名著。

        谢大强当初条件不宽裕，但是却愿意花钱给谢子言买小说看，飞雪连天射白鹿啊，一套下来要花不少钱，但是对谢子言的要求，他从来都无条件满足，也不担心谢子言玩物丧志。谁家的家长会鼓励孩子看跟学习无关的书啊？

        最后，买了两辆自行车，谢子言坐在父亲的后座，神情有些恍惚。

        前世谢子言很喜欢听歌神陈奕迅的《单车》，如今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面，记忆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前世今生，恍然若梦。

        父亲跟大哥是会骑自行车的，父亲是外出打工的时候学会的，而大哥则是上学的时候借同学自行车学的。

        这一趟出来花了将近一千块，这钱啊真不耐造。话分两头。

        小张回到羊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因为中午喝了酒，他在火车上睡了一觉，所以并没有觉得行程苦闷。

        第二天一早，小张第一个来到杂志社，公文包里放着这次出差的成果，能不能交差就看它的了。早上八点钟过，小张走进了何世友的办公室。

        “主编，这一趟可没白跑，后面的稿子我看了，比之前的还要好，我还给带回来了，您看看。”小张一进门就开口，表情带点兴奋，说着把稿子递过去。

        何世友接过稿子没急着看：“那你把过程给我说说看。”

        小张将他那天在谢家谈话的过程做了汇报，当说到对方拒绝200元/千字的价格的时候，顺便把对方描述成朴素、真诚的样子，他不想让主编觉得对方是在待价而沽，主编是个生意人，容易用生意人的眼光看待问题。

        事实上谢子言这么做的本质其实就是待价而沽，因为他的作品值得更好的价钱。

        此外，小张还把自己跟对方的关系说成是相见恨晚，这次见面给彼此增进友谊提供了良好基础，并拍胸脯保证后面的合作一定会顺利。

        听完小张的汇报，何世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替他人着想，面对金钱无动于衷的侠义之士。

        说话是一门艺术，换个说法可能就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了。

        “我先看一下稿子，你先回去吧。”何世友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何世友回过神来，走到小张办公室：“小张，稿子我看了，实在是精彩，连文笔都似有精进，这样，这份稿子你按200元/千字给他算，下午就转账，一定要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至于后面的合作，就按他说的，看看销量再说吧。”

        谢大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账户才过了一天就又多了一万六的存款。

        将稿费转给谢大强的账户后，小张又写了封信给谢子东，将转账的事情说了，并且说自己在主编面前极力请求将价格提升到200元/千字。

        收到信已是几天后，这回信封上写的是谢子东的名字，所以谢子东第一个看到信。

        看完信的内容他还是吃了一惊，这才没几天，小弟又挣了一大笔钱，真是不可思议，同时还隔空对老张同志表达了感激之情，至于他能不能感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子东迫不及待跟家人分享了这一好消息，谢大强乐得合不拢嘴，之前还担心钱经不起造，这不，又来了一笔钱。

        看着家人们喜出望外的心情，谢子言心满意足，重生的意义，不就是让自己也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吗？

        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烦恼是穷带来的，不要跟我说什么有钱人也有烦恼，我没富过，不爱听这样的话，有能耐你把钱给我，跟我换一个安贫乐道。

        当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各有各的苦闷，穷也好，富也罢，各凭本事，各安天命，谁也不欠谁。

        这事之后，日子又过得平淡了下来，谢子言想要有自己的独立卧室，于是谢大强想方设法把隔壁的小院也租下来了，如此奢侈的移民户，也就这一家了吧。

        谢子言仍旧按计划将两本小说继续写下去，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期间有收到几封杂志社寄来的稿费，有20、50、100的，谢子言几乎忘了自己还投了稿到另外几家杂志社。

        但是科幻世界杳无音讯。

        不过谢子言并不着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东边不亮西边亮，《昆仑》已经亮了，那《三体》暂时不亮也不着急。

        而进入11月以来，武林杂志社上下都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让人难受。

        大家对《昆仑》都充满信心，事实也是，读者来信多了起来，《昆仑》获得一致好评，同时表达了希望《昆仑》下一期加更的意愿。

        对比上个月的同期销量，有所上涨，但是没有达到预期。也许是还需要时间发酵吧，好饭不怕晚，要坚定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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