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版

第二天早上九点，张志达将父子三人带到武林杂志社参观，在这里，他们受到了大家的夹道欢迎，当然，是给子曰先生的欢迎仪式。

        在何世友的办公室，各自落座。何世友看起来黑眼圈严重，但是人却很精神。

        “子曰先生，《沧海》我看了，大师之作，金庸老前辈之后，武侠小说的文坛，您当执牛首尔。”何世友语不惊人死不休，夸张的说道。

        大哥连忙摇手：“过誉了、过誉了，我不敢当，您觉得好就行。”

        “子曰先生，不瞒您说，您是我们杂志社的大恩人，因为您的作品，我们杂志社用起死回生来形容也不为过。最新一期的《武林传》销量已达130万，连带着前几期的销量也在补涨。只要持续连载质量这么好的小说，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再攀高峰。”何世友一脸感慨的说道。

        昨天晚上他熬夜看了《沧海》，越看越兴奋，这是一部比《昆仑》还更优秀的作品。

        谢子东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小弟，自家小弟神通广大，如此年纪写出这样的作品，真乃神人也。

        他谦虚的说道：“这也不仅仅是作品的功劳，也得有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慧眼识珠。您看，合约的事…”

        大哥说到这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世友从抽屉里拿出几份合约，递给大哥：“子曰先生，您放心，早准备好了。350元/千字不知您还满意吗？”

        谢子东接过合约粗略看了看，听对方这么说，笑着回道：“满意，满意，承蒙关照！”说着还抱拳拱手。

        来之前谢子言已经交待过了，对方说多少就多少，只要不低于《昆仑》的300元/千字的价格就行。

        谢子言也不太了解行情，看各本杂志上的征稿稿费标准，比这低多了。

        而且对这个给了自己第一桶金的杂志社，他心里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希望它陪自己一起成长，再攀高峰。

        签完合约，何世友承诺三天内转账。

        谢子言在心头盘算，《沧海》字数也在110万左右，稿费大概是三十八万，加上之前的二十五万，这样他能动用的资金在五十三万左右。还差得远啊。

        将《沧海》的连载合约签好后，谢子东才开始谈到关于出版的事。

        一般来说，杂志的时效性是一到三个月，这也就意味着这两本书还不能出版发行。

        但是合同可以提前谈嘛，谢子言着急筹钱，哪怕要把版权卖掉也在所不惜。

        武林杂志社的杂志是由新华出版社印刷发行的，这种长期的合作关系带来的自然是深厚的友谊。

        “何主编，您看能不能这两天帮忙引见一下新华出版社的负责人？”大哥满脸期待的问道。

        签好了合约，何世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心情也格外晴朗。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自己这个时候帮一帮他，落个人情也不错。

        于是他满口答应：“好，子曰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给你们联系，看看他有没有空。”

        何世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过了一会有声音传来：“老何，有什么好事找哥哥我啊？”

        何世友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先声夺人。

        何世友笑着说道：“老郭，你别说，还真有个事找你。前阵子你不是看了我们杂志连载的小说吗？当时你还嚷嚷着说想见一见这位子曰先生，这不机会来了。子曰先生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呢。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要不今晚攒个局，一起喝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真的吗？好，那今晚老地方见。”

        新华出版社的羊城负责人名叫郭思凡，今年四十有八，跟何世友是老相识，还是酒友。

        约好时间后，父子三人回到酒店。酒店有餐厅，午饭也是在这里解决。

        说实话，谢子言对自己的两本书出版能得多少钱心里也没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谈。

        重生以后，谢子言暂时只想着挣钱，抓住一些先机，但人生目标从未想过。现在才刚刚解决温饱，日子还长，且行且看吧。

        到了晚上，何世友跟小张开车来接，今天的晚饭地点是个湘菜小馆，看得出来他们是熟客，因为每个服务员看到何世友都要打声招呼。

        到了包厢，何世友人未到笑声已到：“老郭，久等了。”郭思凡打量了一下谢子言等人，走到父亲面前，伸出手：“子曰先生，久仰久仰。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您的作品写的太好了！”

        好一顿夸。

        父亲有点拘谨，尴尬的笑了笑。

        何世友大笑着解围：“哈哈，老郭，今天你可是看走眼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英年才俊才是我们的子曰先生。”

        郭思凡做了个夸张的后仰动作，惊讶的说道：“啊，子曰先生竟如此年轻！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他又伸出手握住父亲的手说道：“老先生，失礼了，希望不要见怪，实是没想到写出《昆仑》大作的大师竟是如此少年郎！”

        父亲哪里会有什么不满：“没关系，没关系，我儿的作品能得你们喜欢，是他的幸运。”

        郭思凡这才知道这是子曰先生的父亲，又客气了几句然后把手伸向大哥：“子曰先生，幸会幸会。如此年轻有为，直叫人羡慕。”

        大哥微笑回应：“郭先生过奖，小子胡乱写的，当不得如此夸奖。”

        客套了几句，大伙落座。

        开场这么一折腾，气氛变得轻松自在了点。菜已经点过了，用何世友的话就是：还是老规矩，赶紧上菜。

        何世友和郭思凡是好酒之人，父亲也算能喝，但大哥酒量还小，不敢多喝。

        酒过三巡，何世友开口：“老郭，今天这顿饭可不是随便吃的。子曰先生想跟你了解一下出版的事情。我跟你说，《昆仑》后续我已经先睹为快，实在是写的精彩。不仅如此，子曰先生这次来还带了新作《沧海》，是《昆仑》姊妹篇，但水平比起《昆仑》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书要出版，指不定要卖疯。”

        郭思凡一听，放下筷子：“噢？看昆仑的架构，连载应该没那么快结束吧？现在谈出版会不会早了点。”

        这个时候谢子东顺势接过话题：“郭先生，《昆仑》一共112万字，我的意思是以二十万字左右为一册，前面的先出版。不怕您笑话，我也是急着用钱。”

        郭思凡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子曰先生的作品水平摆在那，肯定是畅销的，我们出版社自然是很乐意出版这样的作品。不知先生有什么条件？”

        “我对这个事情不在行，但我相信何主编跟您的人品，这杯酒我敬二位，请二位帮我参谋参谋。”大哥说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其实文人大都有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臭毛病，郭思凡见多了，也受过不少气，谢子东这番谦逊实诚的反倒不多见，一下就合了他的胃口。

        “子曰先生是个实诚君子，这个朋友老郭我交定了。我拖大，叫你声老弟，还有老何，咱仨也别拘着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叫咱俩一声老哥，这事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谢子东也不是不上道的人：“这是我的荣幸，两位哥哥可以叫我小东，先生二字还请不要再说，烦请两位哥哥教我。”

        何世友哈哈大笑，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哈哈，今天高兴。老郭，你给小东讲讲这里头的规矩。”

        郭思凡也是一口闷，缓缓开口：“小东的书是不错的，这种我们一般是公费出版，作者是拿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二的版税。小东这书在杂志上有了名气，出版的话相信还是很多人愿意买来看的。我可以给小东你百分之十的版税，如果卖的好，后面几册可以给到百分之十二。不过前期可能先发行五万册，定价10元吧，这样小东你可以先拿5万稿酬，后面就要看销量了。”

        谢子东有点着急，因为小弟说急着用一大笔钱，于是他开口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我是等着用钱，不想等太久。”

        郭思凡有点意外，他可是听何世友说了两部作品连载的稿费标准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现在羊城的房子均价也就三千，一套百来方的房子都买的下了。

        不过他没有多问，开口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那就只能买断出版了。就是出版社一口价买断版权，就是这个价格不好定，首先得看过完整作品，我是担心如果卖的比估算的好，你会吃亏。”

        “久病成医，我跟你们出版社也打过不少交道，能摸得准脉，再说，之前也有我们杂志上的连载在你们那里出版的，最高纪录有二十多万的销量吧。那本小说可比不上小东写的。我看小东这书，五十万都有希望。”何世友适时地帮衬了几句。

        作为重生者的谢子言并不知道，《昆仑》全套一经发行，那可是卖了八十万套。

        郭思凡是生意人，他可不敢这么乐观：“这样吧，《昆仑》的质量摆在那里我已经见识过了，一套6本，定价60元，销量估算二十五万吧，按百分之十的来算的话是一百五十万。不过小东你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买断。至于《沧海》，不是哥哥我信不过你，得让我看看才行。”

        谢子东哪里见过这场面，一百多万的生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咽了口唾沫，眼神看向小弟。

        谢子言不能再置身事外：“郭主任，那能不能在合同里写明此次买断版权只涉及文字出版，比如书本还有电子文档的发行，而小说的动漫以及影视改编版权仍归作者所有。此外，如果小说发行量超出五十万，超过的部分按百分之十二的版税支付给作者。”

        谢子言半天不开口，一开口着实将郭思凡跟何世友惊了一番，这样的话哪里是小孩子能说出来的？

        小张则不一样，听到谢子言张口，他才察觉出为什么这一次见到谢子言父子三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谢子言一直在隐身啊。

        现如今谢子言张口就是一针见血，他反倒觉得正常了。

        谢子东接过话茬：“对对，郭大哥，我弟弟的意思就是我想表达的，您看可以吗？”

        郭思凡仔细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要求其实不过分，自己要的本来就是文字出版权，根本没想过什么动漫影视改编权，影视改编他清楚，金庸武侠不是一直在拍吗？但人家那是什么水平，一般人能比吗？想都不敢想。

        另外销量五十万，那就是比预料的销量翻番，都不一定能卖那么多呢，就算能卖那么多，那说明出版社已经赚翻了，给作者一点回报也是应该的嘛！

        “呵呵，小东，你这弟弟不简单啊，年纪这么小，懂得东西可不少。行，就按你弟弟说的。明天我拟好合同，还是这，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郭思凡最终还是拍板答应了。

        谢大强一直没说话，只是看自己宝贝儿子这挣钱的架势，千把两万再到几十万、现在就直接是百万，难不成下次就几百上千万。

        不过谢大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是花钱的生意，他更想不到这笔交易带来的价值是他无法想象的。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过两天资金到账之后，他就有两百万左右的自己可以操作了。

        虽然接下来要做的事钱是多多益善，但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干两百万的买卖先，不强求。

        第二天，老地方，尘埃落定。

        谢子言这才松了口气。

        《沧海》要在《武林传》上连载，而现在《昆仑》都还没连载完，《沧海》更是没影了，暂时只能把版权留在手里。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回没把《沧海》卖了，等回头《昆仑》卖的好了，《沧海》的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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