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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品味太次了


  就听领头的侍卫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隽王叶瑢年辜负朕之教导,伤败典礼,做出违背人伦之事,其罪当诛。朕念父子之情,不忍令赴市曹。著加恩从轻,令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还京。”

  宣读过圣旨之后,那侍卫对大理寺卿说:

  “钦犯交给我们,大人自便吧!”

  “是,是!”

  大理寺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疑惑道:

  “太子下这么大功夫,要置隽王于死地。为何却只是判了流刑?!大概是皇帝老子舍不得杀他吧。不过,太子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想必会派人在路上结果他。”

  钦犯被押着上路了,大理寺沉重的厚木门,吱呀呀地重新关闭。

  “王妃,去哪里?”

  鹤卫问。

  音宛也不知道应该藏到哪里去,反正城里是不能呆了。

  “先逃出城再说!”

  音宛一声吩咐,一行人就调转马头,准备去往离此最近的北城门。

  “王爷”

  一声轻唤,风悉从一个高墙头跃下,窜到了隽王的马车前。

  他应该是记挂着隽王,正躲在这大理寺周边查探动静,发现了音宛她们的行踪了。

  “隽王神智不清,你上车护着他。”音宛吩咐。

  “哦?!是!”

  风悉影子一闪,就钻进了马车里。

  一行人风驰电掣,往城北而去......

  “你说什么?!假传圣旨?!劫走钦犯?!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天晟帝听到姚相禀报,气得胳膊一推,桌上的书籍、奏折撒了一地。

  “给朕追查!一定要将逃犯捉拿归案,朕要亲自审问、定罪!”

  姚相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暗,他面上依旧保持恭谨,俯首称:“臣领旨。”

  姚相心里何其悔恨!

  他恨自己昨夜办事不利,错过了诛杀隽王的良机。如今再想杀只怕难上加难了。

  看今日天晟帝的措辞,已经悄然变了风向。

  姚相熟悉天晟帝,如果他要隽王死,下的命令应该是“一旦发现逃犯,格杀勿论”。

  可他方才却说:要将逃犯捉拿归案,亲自审问、定罪!

  本来就是个已经判死的囚犯,又胆敢劫狱,还用得着重新定罪吗?!

  分明是皇帝老子已经后悔了。

  姚相看到天晟帝气势汹汹责问他时,脸上却明显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轻松感。

  见到太子,姚相赶紧告知皇帝的态度变化。

  他告诉太子,若想除掉隽王,必须在皇帝之前先找到隽王,先斩后奏杀了他。

  太子调查到北城门守将时,得到答案:逃犯四更天叫开城门出了城,至于去了哪里,他们并不知情。

  算时间,隽王应该逃不了多远。

  于是太子和姚相都暗中通知党羽,在城北村镇、州郡多设关卡布控,搜寻隽王及从犯。

  隽王确实没有逃远。

  音宛听从风悉的建议,将他藏到了北郊青园公主的山庄里。

  青园公主很少与外界往来,又不参与各派党争,所以,她的山庄不会引人注意。

  在这里,隽王清醒过来了。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犯了死罪,被音宛从死牢中救出,但又成了朝廷的通缉犯。

  “王爷,王妃说:您在狱中饮的酒水里,被人下了迷药,导致你神智处于半昏聩的状态。所以在审讯的时候,你没能力替自己辩护,被定了罪。”

  风悉口齿清楚地、向隽王讲完了事情的大致过程。

  对方靠在床榻上出神,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来,像是蛮开心似的。

  “被通缉,应该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吧?”

  风悉纳闷地想。

  “我表嫂来给表哥诊治来了。”

  熙源风风火火地进来,扭头看着外面,等什么人。

  紧随其后,音宛跨进了房门。

  “你来做什么?!走!本王不想看见你!”

  风悉和熙源诧异互望一眼,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且不说别的,王妃刚刚救过他的命啊!

  他怎么能以怨报德,这样对待王妃呢?!

  再说了,王妃是来求他办事的?!

  不是吧!

  现在是他有求于王妃,好不好?!

  他的病还没好,需要王妃为他治疗。他嘚瑟什么呢?

  他怎么就这么认不清形势呢?!

  “表哥”

  熙源责怪地唤了声:

  “你们都滚!我谁也不想见!”

  风悉赶紧扯扯熙源,听话地跟熙源二人滚了。

  “我也不想见你。”

  音宛冷冰冰地说,“受贵妃娘娘所托,来给你解毒。”

  “我不解毒!死了算了!”

  “死了,还怎么夜夜笙歌,左拥右抱呢?”

  听见这话,隽王眉头突的一跳。

  他往音宛的眼里看了下,沉声道:

  “左拥右抱怎么了?你有意见?!”

  “切!你日御千女,又跟我什么相干?!那是你的自由。”

  “自由?”

  隽王猜测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说,你为玉允珩赴汤蹈火,是你的自由?!”

  “性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音宛瞥他一眼,眉宇间不由地笼上了一层哀怨:

  “一个,是为了寻欢作乐的私欲;一个,是出于无法回避的道义。”

  见隽王不以为然地冷笑,音宛的心又痛了一下,声音黯然:

  “夏虫不可语冰。说多了也无益。”

  “我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

  隽王的笑容也有些戚伤,

  “可笑我成了你们夫唱妇随的一枚棋子。”

  对隽王的此类怪话,音宛早听腻了。她不再理睬:

  “胳膊伸出来,抽血!”

  见病人不配合,音宛也不再有耐心,拉住他衣领就扯开,眼疾手快褪去了他一只衣袖,将胳膊裸露出来。

  止血带绑好,针尖扎进去,鲜红的血流进了真空采血管里。

  “不经人家允许,随便扯人家男人的衣服,太轻浮了。”

  音宛听见对方悻悻地抛过来一句。

  她鼻子差点儿气歪,随口反击说,

  “都当婊  子了,还立什么牌坊。正经男人,会把烟花女子娶到家吗?!品味也太次了。”

  “要什么品味啊!”

  对方一脸不屑,

  “满腹诗书、贤良淑德的,容易被玉允珩之流惦记,还是云瑶这种品味低的,宠起来安心。”

  三句话不离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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