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对于处对象这问题呢，对了，在父母老师口中，应该是早恋这事情吧！虽然没到了当成“洪水猛兽”的地步，但是，我个人觉得呢！就算是不学习，有那时间，跟好哥们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上树掏鸟窝，下河摸小鱼儿，还有，不是还有游戏厅嘛！这些哪样不比处对象强，处对象，不就是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有意思吗？

处对象也好，谈恋爱也罢，那应该是二十岁以后的事情吧，等到了快结婚的年龄不行吗？

初一初二那段时期，班里也有男女生处对象的，不过，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不耽误学习的，看来汪小雨也是受害者吧！

“哥，汪小雨是不是因为处对象，耽误学习啦？”我尽量压低声音道。

“没有，小敏说，当时并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学习。”

“我觉得不可能，我们班处对象那些，都成绩一团糟的。”

“也不一定，小敏说，那女孩的父亲是驻厂军代表，在小雨上初二的时候，女孩一家来到咱们厂的，女孩的母亲要求学校给她安排一个学习好的同桌。”

“就把汪小雨和那女生安排在一起了？那女生是妖精吗？有这么大的魅力？”

“别瞎说，”哥哥被我说乐了，笑着道：“听小敏说，那女孩性格开朗活泼，模样长得也好看，为人处世呢，也很是周到，穿着打扮比咱们这小地方时髦太多了。”

这一点我承认，回扶余姥姥家，路过长春，看到当地人的吃穿谈吐，跟我们这边的人都很不一样呢！

“听说那女孩的母亲家里，是大城市的，女孩儿只是在咱们厂子弟学校，借读一段时间，等那边手续办好了，女孩还是要回大城市继续读书的。”

“哦？这汪小雨同学的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就这么点时间，就跟那女孩搞上啦？”

“小诚，别胡说，听小敏讲，小雨自从和那女孩做了同桌，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两人甚至约定，一起考到大城市，一起…”

“结婚生子嘛！这我懂，我想知道，到底耽误学习没有。”

“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那女孩除了闲下来的时候，给小雨讲各地的奇闻异事外，其他时间，两个人就是在一起学习的。”

“那不挺好的嘛！哥，听你这么说，他们也不像是在处对象，不像是在谈恋爱呀！”

我哥哥看了我半天，笑着摇了摇头道：“咱们不说他们两个恋爱与否的问题，后来女孩儿的母亲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变化，找到了秦老师，总之吧！不希望两个人再有来往。”

“这就有些过分啦！是不是，团结互助，共同进步，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我看呐！就是这女生的母亲太敏感了，怎么说来着，这就叫做杞人忧天，哥，后来呢？”

“后来，听说闹得有些大，那女孩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小雨，小雨也铁了心要跟女孩儿在一起，再后来听小敏说，女孩儿的母亲以死相逼，强迫他们分开，最后女孩儿被她母亲带回大城市了。”

“完了？”我无所谓道：“这么说来，两个人还是有处对象的迹象的，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多大点事儿呀！啊！这就是汪小雨的不对了，因为不让他们处对象，汪小雨就记恨秦老师，记恨他的母亲，到哪里也说不过理儿去呀！”

“你是这么觉得的？”

“啊！反正我觉得应该是汪小雨他们两个的不是，好了，我决定了，明天单刀赴会呀！”说完，拉紧被子盖住脑袋。

半夜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感觉我哥好像一直没睡，起来过几回，躺在炕上又是翻来覆去的。

……

我记得清楚，那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汪小雨同学站在学校门口的台阶1上，他习惯一身儿浅色衣服，我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要是给他腰间配把宝剑，配上那雪花纷飞的场景，真有一种绝世高手的感觉。

“你来啦！”汪小雨的声音变得柔和许多。

“还好，我没迟到，”把腕上的电子表给他看，“还有七分钟五点，怎么样，够准时吧！”

“教学楼最早是五点半才开门，我们先绕着操场跑几圈吧！”也没问我同不同意，踏着积雪向操场走去。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既然是五点半才开门，你五点把我叫来做什么，陪你跑圈，有病吧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还是老老实实跟在了他的后面，唉！谁叫我有求于他呢！

跑了两圈开始后悔了，汪小雨是县初中组3000米记录保持者，跟他跑圈，那就是自己找罪受。

不过我没停下来，学习不如他，我就不信了，自己的体格子也赶不上他了，好歹哥们也是从小翻山越岭、爬墙上树的，耐力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你要是好好地训练训练，长跑也应该不会差的，”汪小雨笑着道，脚下没有一丝慢下来的意思。

“那是了，我也是打小就跟随父亲习武的，这点体力还是有的，”嘴上吹着牛，速度也没慢下来。

记得好像是跑了十圈，汪小雨停下脚步，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道：“早起跑几圈，身体出些汗，这一天就不会再感到困了。”

“啊！”我弯下腰，感觉气都不够用了，“是吗？你说的…有道理。”

随他怎么说，只要肯帮我补课，说什么我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我哥说的没错，汪小雨在数理化方面确实是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相比于我哥的辅导，他显得更有成效一些，期末考试我的总分上到了458分，提高虽然明显，不过还是没有达到一班的标准线。

后来又是秦老师，帮我争取到了继续待在一班的机会，我和汪小雨的关系，也接近于好朋友了，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过小年的时候，我跟父母商量，是不是给秦老师他们家送点年货，来表示感谢，母亲的一段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雨那么帮助你，你给他买些东西是应该的，至于秦老师那边，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有多少好，哼！你爸自己会还的。”

父亲当时什么话都没说，看看我，再看向母亲时的表情，也让我多少有些陌生。

过了年，正月初六，同学们就自发地回到学校，早起晚睡的学习状态已经让我彻底适应了，天天就是疯狂地刷题再刷题。

都说一模的成绩是最准的，我的总分上到了485分，看到这分数，我不是欣喜，而是感到实在是力不从心了，仿佛自己的能量已经完全耗尽。

随后的技校考试，我为了照顾其他同学的情绪，没太认真答题，还得了435分，拿了个技校考试总分第一名，最初的目标轻松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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