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死亡歌唱

半山小院。

白发苍苍的老者对面，坐着浑身褴褛的乞丐。

“见过他了？”

老者胡须冉动，声音飘出来的时候，白须随之而动，似出尘的仙人。

“嗯。”乞丐顺着答了一句，言语中充满敬意。

老者闻言，凝神看着星云，那蓝色星云图上，不时有流星闪着长长尾翼划过，星云中心一颗新星熠熠生辉，四周迷障迭生。

“王昊这家伙，连局长都想让给他做。”不知是否有意，老者说话间脸上略带喜色，似乎是对乞丐的某种暗示。

“他是灵佘？”

乞丐的目光划过星云中的那颗新星，看向老者。

老者没有说话，轻轻颔首。

“新星生，时空变。是真的吗？”乞丐再问。

“风咲，你离开多久了？”老者没有回答，反而另问。

“十年零三天。”风咲对日子记得异常清楚。

风咲说完，老者沉默良久才开口：“回来吧。他需要你。”

风咲点了点头：“他实力几成？”

“看不透。”

老者摇了摇头，眉间淡出一抹阴云，他仍未看透陆丰的星命。

半晌，老者才道：“不去看看？”

乞丐闻言，站起来走出小院。

……

……

越野车队在马路上放肆地驰骋，车上的马达像是年久失修的老骥，呼哧呼哧喘着不堪重负的粗气。

“这破玩意儿！”

听到声音，陆丰才发现开车的是青胄。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陆丰好奇地问道。

“哼！狗皮膏药，死皮赖脸！”林豆豆冷笑一声，对青胄嫌弃至极。

“林队长此言差矣！我是丰哥小跟班，丰哥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青胄摇头晃脑说着话，林豆豆咬牙切齿地白了他一眼。

“别废话，好好开车！”

“得嘞！”

一脚油门踩下，越野车猛地一蹦，车上众人瞬间失重，青胄也因此被林豆豆赏了一个当头爆栗。

“有线索吗？”陆丰看向林豆豆问道。

“有。还是五环南区。”

“嗯？”

陆丰突然警惕起来，怎么最近五环南区那么热闹。

“那么多人一起失踪，没有任何预警吗？”

“九局一共就那么多人，根本顾不过来。之所以发现还是因为他们没有按时到联络点报道。”林豆豆解释着，陆丰也知道，一千多人管理三十万多人，确实难以顾及。

“查过他们的住所吗？”

“查了，没发现异常。还是像之前的六个人一样，突然蒸发。”

“他们一般都很低调，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你是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被人暴露的？”

“内应？”

简单聊了几句，陆丰突然犯难了。

自己在查案这方面没有天赋也没有经历，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虽然看过一些侦探书，但理论和实践还是天差地别的。

但好在自己可以回转时间，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前前后后加起来六十九人，一个一个看他也没那么多精神力可以用，上次看了妹妹的被掳走的过程，就耗尽精神力差点折在黑衣人手中。

还好后来林豆豆告诉他，妹妹自己回去了。应该是自己杀了黑衣人以后，妹妹自己逃了回去，妹妹没事就好，反正他的痕迹被抹了，妹妹也不认识他。

越野车在青胄的野蛮踩踏下一路狂奔，不多时就来到五环南区。

六十九人，该从哪里入手呢？

陆丰还在思量着，车辆“吱”的紧急刹住，飞速旋转的越野车轮胎在路上划出一条黑色的长线，焦味和黑烟立下钻进车内。

林豆豆和陆丰来不及控制身体，狠狠撞在前排座椅上。

“嘶……”

陆丰刚要发飙，青胄没脸没皮地转过头道：“老板，到了。”

“到你大爷！”

“到你大爷！”

两个人不约而同骂道。

青胄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捂住脑袋的两个人。

好好的骂什么街啊。

早已经赶到的时间行者已经把整个南区封锁。

陆峰和林豆豆下车后，领头的时间行者跑了过来，看到捂着脑袋的两个人也是一脸懵。

这……不过，这案子确实头疼。

“最近的失踪者住哪里？”陆丰狠狠瞪了一眼青胄，问了领头的时间行者。

领头的时间行者伸手一指，连忙说道：“就在前面。”

“带路。”陆丰说完，跟着领头的时间行者向他手指的二楼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陆丰倒流时间。

然后，他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全息投影，投影中是一片迷雾，迷雾中传来一曲悠远的哼唱声。

接着，年轻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变得呆滞，缓缓向投影走去。

走到投影面前，年轻人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投影，整个人瞬间就被投影吸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景象，陆丰竟然有些痴呆。

这，怎么可能？

投影竟然会吃人？

甚至年轻人仅仅只是用手触碰了一下投影，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那首哼唱真的很好听，以至于陆丰都觉得那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如果不是在空间镜像里，连陆丰也控制不住想向迷雾走去。

散去幽闭空间，陆丰脸色凝重了起来。

“看到了什么？”林豆豆焦急地问道。

“下一家。”陆丰没有解释，直接去往下一家。

还是那团迷雾，还是那段哼唱……

“下一家。”

还是如此。

“下一家。”

还是如此。

……

同样的场景在陆丰的眼前不断浮现，连续看了几家，陆丰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面色铁青，嘴唇泛白。

不用再看下去了，他有一种直觉，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团迷雾，也听到了那段哼唱。

“陆丰？陆丰？”林豆豆看着陆丰的反应有些紧张。

“他们都看到了一团迷雾，听到了一首好听的哼唱，然后就被迷雾吸走了。”陆丰喃喃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林豆豆和领队的时间行者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陆丰有些虚弱地说道，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

“是死亡歌唱者。”

就在大家都不言不语时，一个身影从众人身后传来。

“乞丐？”

“风咲？”

陆丰和林豆豆看向来人，一脸震惊，不禁叫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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