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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 卓奚负伤


  “他是谁?”

  “奕安哥的亲信。”

  薛莫皟知了来者何人,当即唤手下把他抬进了后院。见地上淋漓的血点,速速命人清了。

  疲惫不堪的卓奚在昏迷之前,看见薛莫皟的样子吃了一大惊:“公,公子?”

  然后就一口气卡在胸腔,整个人噎着,不省人事了。

  小獾拿来金疮药止血带剪刀等一应物品,“大哥,郡主,这里我来吧。想是外头不好应付。”

  我二人回转堂屋,迎脸儿就撞上了追兵。

  那五六个人满身杀气,领头的说道:“劳驾问一声,可有见一个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进来?”

  “本店还未开始营业,不曾招待任何客官。”薛莫皟口气随常。

  另一男人把双臂一抱,脸上讽笑着:“不对啊,咱们可是眼瞅着他拐出篮子街,上你们这来了。”

  我笑道:“那不妨去隔壁奶酪坊瞧瞧,那里满座是客。”

  那男人开始轻吼:“咱们找的可不是老幼妇孺,有几个男子吃酪的?休要转移正题,赶快把人交出来!”

  薛莫皟冷哼道:“哥几个是哪一路的?小店不及开张就来闹事,何时得罪过几位?”

  领头的男人看了我几眼,眼睛一睁笑道:“哟,这位不是苏娘子的小女么?属下向小姐问好了。”

  我一耸肩,果真是天芙楼的人,便睥睨貌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快退下,别污了我这新铺子的风水。”

  他满脸堆笑:“小姐,属下们要找的人可是个奸细,偷走了几件生意机密,小姐不会不顾及苏娘子的利益安危吧?”

  我点头:“说的在理。不过什么黑衣男子,还真的没见着。你们几个不信,就留下来吧。铺子装修,正缺人搭把手。”

  其余几个作势要往里进,被这领头的拦了:“小姐这样说,属下们只好信了。”

  我一仰脸:“慢走不送。”

  这数人遂一脸的不忿,却也行礼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我俩才回在后院。

  一推门便是满屋的血腥气,小獾还在替他处理满背的剑伤,最深的一处,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卓奚口中含着醒脑丹,痛的满头大汗。

  “不是有了化名儿吗?如何被发现身份了!”我焦急的问道。

  卓奚喘气道:“我也不知,一惯谨言慎行,只一夜之间却被认定成了细作。”

  我疑惑:“卓奚,你混入他们的组织,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你可有事情瞒我?”

  他吃着痛,豆大的汗珠扑簌落下,眼睛半睁半眯:“没有。前情如实告知过姑娘,皆是因为公子。”

  提起公子二字,他如梦初醒般抬眼看着薛莫皟,盯了半晌眼神又晦暗下去,抿抿嘴唇道:“眼前这一位,竟差一点叫我认错人了。”

  我扑哧一笑。

  薛莫皟脸上郁结,但仍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二人见过礼,又谈起被追杀一事,这才粗略的说起:“那蜉蝣山,他们去蜉蝣山的目的,被我发现了。原来那是个金矿山……”

  我的眼睛都要闻金发光:“金矿山?”

  他点头:“没错。山顶的那个大洞,就是挖矿的矿洞。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还什么一开一合的。”

  “可……既然承包它作为茶山,先前你们竟不知有个大洞?”

  “那处生的奇怪。山顶本平坦,唯多出来这么一块高突,浑像个大坟茔,需得爬上去才能看得出来。况且上头野草疯长,谁能想过还藏了个大洞。”

  我想起水猴子的来历,这个矿洞,已至少三四十年了。日月更替,斗转星移,或许地势变化,也是有的。

  薛莫皟与我看法一致:“国中现有的官矿,从未听过此处,那真是年代久远了。”

  卓奚一咧嘴:“别说你们了,就算我们身在兰羌,也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处金矿。也就是几个孩童调皮,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洞,又恰好遇上了前来搜寻的特使,这才被掳上山去带路,造就了后面的事情。”

  我眉心蹙着一团疑云:“但还有一点,山洪之日,矿洞为何会倒灌出水来?”

  卓奚摇了摇头:“这就是最令人费解之处了。”

  薛莫皟道:“按你所说,并不是什么悠关大事,何必对你痛下杀手。”

  我冷笑道:“想是有人知道自己误杀了念奕安,怕兰羌王爷知悉后带来麻烦,所以杀人灭口吧。”

  卓奚直叹:“也许吧。”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凡姑娘,这另一边是你姑姑,我是不是叫你为难了?”

  我沉吟难言,只嘱咐他们好生照料卓奚,便起身来在外头,吹吹风,静静心。

  回来宫里,一摸床缝,我藏着的那封信不见了。

  信上落款人为卓奚。

  这也是此名唯一出现过的地方。

  好你个颜阿秋!又是你!

  我当即就冲进了她房里,掀了她正在吃的干果盘。

  “颜阿秋,你是不是又偷偷进我房里了?”

  她突然被吓了一跳,搞得手忙脚乱,看了看满地洒落的果仁,气的红了眼圈:“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给姑姑剥的!”

  我一拧嘴角嘲笑道:“真是殷勤啊!你这么孝顺,该改称呼了,叫她阿娘吧!”

  一群人哄的进来开始劝架。

  我气势汹汹:“少废话。我问你呢,是不是又拿我东西了?”

  她瞪圆了眼与我对峙,还带了丝不以为然的笑:“你说的是那封信对吗?没错,是我呈给姑姑的。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来问。前两天要换厚床褥,我帮了把玫姨的手,就发现你的信了。这才推想到你跟姑姑大闹一场的缘故!也是顶呱呱的好,还揪出了一个人名儿来!”

  见她这般理直气壮,我恼的牙龈都痒:“你这没脸的!偷看别人的隐私还这么仗义执言!”

  她大声道:“是啊,看别人的东西是不对,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妹妹!你对我不敬是你的不该,但我不设法引妹妹学好就是我的错!今个儿我还就非得给你摆摆道理,那个什么卓奚你见过几回啊?就这么信任他!他接近姑姑的目的你真的清楚吗?他的居心你真的明白吗?当真是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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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道:“今日你这口才竟是突飞猛进,想必这些话已在你心中酿了多时吧。你装,接着装!无非是巧立名目媚上,想博得什么利好,倒把自己的恶行给合理化,神佛化了!表面上为别人考虑,其实打的全是小算盘。这一出心术把戏,蒙的住别人骗不了我。你这种人,言伪而辩,居心甚险,谁要是信你的话,那就是遭了你的利用!”

  她指着我便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你是狼崽子一点不假!”

  我还击道:“从来都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但其实呢,你所有的行为都在加剧矛盾。照照镜子,别再自我陶醉,没有自知之明了!或者大方承认自己,就是虚伪恶劣罢了!”

  我俩在两堆人群里相视而战。她的胸口起伏,接着斥道:“单就说一点,百善孝为先,从你数次忤逆姑姑来说,你就是个不肖女。现如今还要强词夺理,满嘴胡缠,姑姑怎么不把你扔去宫正司送忤逆!”

  听了此句,我突然灵感迸发。

  也自醒不该失了大人架子,与她白费口舌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方才还是习惯性的当她是半个姐姐,本来倒没想着把事件上升一个层面,如今看来倒也是顺风吹火之事。

  于是,我一咧嘴角坏笑道:“谢谢提醒。”

  转眸唤来小珂:“替我拟旨。内官局五品内人颜阿秋着降为七品,仍留原处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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