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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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轻的雄性步伐踉跄地进入了一个阴暗的巷子中,他扶着墙壁, 艰难地前行, 手掌撑过的墙壁处, 留下一点浅浅的血印子。
没过一会, 那名雄性又折返了回来, 用沾着特殊液体的袖口, 仔细将这些血红的印记擦除, 确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后,他才继续步伐蹒跚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司锦沿着这七拐八弯的脏水巷子,不分方向地乱钻, 身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步伐声,如同催命一般越来越近。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 勉强打起精神来, 试图在这破巷之中寻找一丝生机。
最终, 司锦倒在了一处老宅子的门口,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很难把整个巷子搜查完毕, 找到最合适的落脚点。
在路过了几处还算有些门面的宅子后,司锦选择了这一个看起来破旧不堪,里边想必家徒四壁的老宅。
西陆的雄性并不值钱,他很有自知之明,哪怕是长相好些的, 也就勉为其难能混口饭吃。
如果去敲那些不是太差的宅门, 恐怕看自己这一副病痨鬼, 要死不活的模样, 家主大概率会直接一脚将他踹开,免得弄污了门庭。
活蹦乱跳的俊美雄性,尚且没有什么地位,更何况就剩下一口气的呢?
司锦喘了口气,爬着到了老宅的门边,他费劲地抬起手来,敲了敲这甚至有点漏风的门。
几秒后,门并未打开,难道里边没有住户?
不会这样倒霉罢……
司锦不甘心地又敲了敲,这次力度重了一点,也是他目前能拿出来的全部力气了。
也许是因为第二次敲门的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伤口被牵扯到了,司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冷不丁地发出了几声闷哼。
又过了十几秒,那些脚步声几乎是要拐个弯就能到他面前,司锦闭了闭眼,抬起手来,准备把手敲断算了。
反正也没有其他选项,倒不如留个残疾之身来资敌。
司锦的手抬起敲下后,却突然敲了个空。
他略微讶异的抬起头来,入眼的先是一双黑色的长靴,料子很普通,不是什么好皮质,但是上面很干净,没有染上灰尘。
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宅雌的鞋子。
毕竟雌性总是喜好争抢斗狠,一旦外出归来,他们的身上总是萦绕着血腥味和硝烟味,衣着服饰当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眼前这位,也许是由于患有疾病,不能外出;或是在外被排挤,所以黯然居家;亦或是单纯的又穷又懒,只能守着老宅勉强度日……
等等理由,都有可能,但也并不重要。
司锦继续抬起身子,往上看去,黄昏的余光让他不禁眯了迷双眼,逆光之中,仅能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淡漠而冷寂。
看上去是一名没有什么同情心的雌性呢。
司锦心里苦笑,但还是努力争取了一下,他虚弱地哀求道,“请问……您家里……还缺雄奴吗?”
司锦抬手擦了一把脸,露出还能算看的五官,期待地看着这名贫苦雌性,讨好地说道,“别看我现在这幅模样,洗干净了还能用用,不会太倒胃口。”
擎微微皱眉,看着这名突然敲门,还在门口喊疼的雄性,他的耳力很好,一下子就听见了从巷子口处传来的凌乱脚步声。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急匆匆的,并且来的还都是练家子。
难道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逃奴?
擎没有掺和其他雌性家里事的兴趣,他确定外边不是有什么怪事发生后,便转身准备关上门,然后落个锁。
不料那名看起来病恹恹的雄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身体往前窜了大半,就这样卡在门口,不前不后的。
擎想关门也关不上,除非他把对方一脚踹出去。
司锦只是见到这名雌性准备关门,处于自保反应,身体先一步有了下意识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后,便知道要糟。
估计要挨上狠狠一脚了。
司锦微微弓着腰,尽量护住心口,小腹没办法了,随便对方踹吧。
当他准备迎接痛苦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体一轻,然后整个雄被那名雌性给提溜进了宅子了,身后传来房门合上声和落锁声。
没过一会,一阵步伐声从老宅前过去,那些追兵似乎在附近徘徊了一阵,而后才散开去四处搜寻。
司锦被放在了房屋前的走廊上,他定了定神,才发现这里边其实并不小,虽然外表破旧了些,但是相当宽敞,足够一名雌性居家锻炼了。
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生气,半响也没见到什么随从,可见对方大概是孤家寡雌一个。
司锦翻了个身,看着那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四肢逐渐放松了下来,这次运气不错,暂且躲过一劫。
当擎拿着一碗糖水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名雄奴正翻着肚皮,好像已经断气了的模样。
才救回来,就要死了?
擎走到那名雄奴的身旁,用脚尖碰了碰对方的腰间,只有这里是没有看见外伤的……
正在缓解疲惫的司锦蓦地睁开了眼,薄唇紧抿,免得不小心发出沙哑的笑声。
是谁在动他的痒痒肉!
擎见这名雄性的身体震动微弹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后,便把手里的糖水放在对方的身边。
他冷冷地说道,“暂住一晚,明早离开。”
司锦还未反应过来,那名雌性就离开回房了,没想到对方仅仅是收留他借宿,并且没有追问其他。
现在还会有这样缺心眼的雌性吗?
司锦不相信,他在东陆见过的雌性很多,冠冕堂皇的有,义正言辞的有,胸怀天下的也有。
但是不管怎么样,雄性在他们的眼中,要么是工具,要么是玩具。
更何况,这里还不是东陆,而是臭名昭著的西陆,一个雄性的价值甚至比不过普通的工具和玩具的地方。
司锦从来不做天真的梦,觉得凭借一张血脸和一副残躯,就能成为万雌迷。
他一边揣摩着这名陌生雌性的想法,一边端着碗,慢慢地喝着里边的糖水。
嗯,挺甜。
片刻后,一碗糖水帮司锦补充了不少的体力,他总算是可以从地上爬起来,并且站稳了身体。
司锦观察了一下老宅内部,而后迈开步伐,往浴房走去。
等擎在后院晚练完毕,准备简单沐浴一番时,就发现浴房被谁用过了。
对方没有不经允许地擅自使用浴房内的任何器具,包括泡澡盆和毛巾等,唯一使用的,仅仅是一些在备用桶内的冷水。
擎静静地看了几秒,而后进入沐浴,没做其他。
他洗干净身体后,换上了新的睡袍,在路过前院走廊的时候,果不其然,没有再看见那名翻肚皮的雄性。
想必对方因为害怕,所以躲到了什么阴暗角落里。
擎没有把雄奴揪出来虐待的爱好,也不介意对方用了那一点点冷水,这要是放在其他雌性的家中,甚至可以被判盗窃罪。
他呼吸了一下夜间清新的花香,推开屋门,一下就见到一名光溜溜的雄性,正跪在门前,行着奴礼。
擎:“?!”
“雌主恕罪。”司锦酝酿着语气,他没有抬起头来,在听见开门声后,便一鼓作气顺畅地说道,“实在抱歉,奴不知道应该在哪里等候侍寝,所以方才见到房门没关,就擅自做主进来跪着了。”
衣服上面沾着的都是毒药残留,已经被司锦处理掉了,如果不是中了陷阱被下了毒,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用伤痕来铭记。
外边那批家伙应该会搜查和埋伏一段时间,一旦被赶出这座宅子,迎接他的,将是地狱。
那名雌性没有出声,司锦其实也没什么伺候雌性的经验,他甚至都没有上过学……
司锦斟酌了几秒,继续道,“请雌主责罚,奴绝不反抗,但求能留在这宅子里,卑微做奴,任凭处置。”
司锦想得很开,能给一碗糖水的宅雌,就算被对方打了,也能回忆起这一丝丝甜头,免得会忍不住反击,前功尽弃。
他现在的身体,可扛不住和雌性互殴,哪怕对方是一名普通弱雌。
又过了几秒,那名雌性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正当司锦寻思着,是不是他的语言艺术不过关,亦或是伪装成西陆雄奴不合格,导致让对方产生了不必要的怀疑时。
突然,一件睡袍从天而降,把他给包裹在内。
擎好不容易在屋内翻出了个新的睡衣,随手盖在了那名雄性的身上。
“我不是你的雌主,不要乱认。”他语气冰冷地说道,“衣衫不整,不守雄德,穿好了就去客房,出门右拐第二间。”
司锦被柔软的睡袍包裹着,一时分不清这名雌性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他不敢抬头,只是顺着记忆里所掌握的那些情报,低声带着几分苦涩道,“雌主不要驱赶奴,奴可以跪着举蜡烛给雌主守夜。”
“把蜡烛放在奴身上也可以,雌主想放在什么地方都行,奴不会发出声音的。”
“或者雌主想玩点别的……”
擎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雄奴都是这样固执的吗?
他以前没跟着其他雌性一样随便纳几个,果然是对的。
擎冷声提醒道,“你要是睡不着,也到床上躺着,别跪在地上,碍着我走路。”
司锦闻言,心里有些不定,只不过要是能站着,他自然不习惯跪着。
“是,雌主。”司锦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飞快地抬眼扫了一下这名雌性的面容。
而后动作顿了顿,他又迅速地……多看了几眼。
这名雌性的身材和长相,实在是和这破漏的环境不太匹配,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歹竹出好笋,破屋能养雌?
司锦见这名雌性的确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动作卑微地准备退下。
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擎好不容易驱赶了这名送上门来的雄奴,准备爬上床按时入睡,结果就听见宅外一阵吼声。
“开门,例行搜查!”
“全都把门打开,有一名雄奴出逃,确定他就在这个巷子里,现在出入口都被包围堵住了,现在挨家挨户搜查,快开门!”
“这是搜查令,如果有谁敢包庇,被发现后通通抓起来处刑,无论雄雌。”
“识趣的就现在把他交出来,不过是一名雄奴而已,还能领取丰厚的赏金!”
“那名雄性生性高傲,盛气凌雌,想必收留他的感觉很不好受,想想你是要一笔奖赏,还是要供着一个雄奴……”
擎眉眼微抽,他都有点不太确定,外边那些官兵,找的是不是屋里的这一位了。
生性高傲,盛气凌雌?
擎忍不住看了那名雄性一眼,司锦收到了来自宅雌的目光,连忙低头行礼,温顺又乖巧,看上去就是个被欺负得很惨的出逃小雄奴。
擎没有继续和这名雄性打哑谜,免得生成一些弯弯绕绕的误会和谎言,他抱着胳膊,开口问道,“外边那些搜查者是找你的?”
司锦真没有想到,这名雌性说话这样直接……
他稍稍犹豫了几秒,而后轻轻颔首,选择了坦诚相对,“是,承蒙雌主收留,傍晚才没被逮住。”
擎皱了皱眉,仔细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抓你?”
司锦没法一下子把西陆皇宫里边的破事讲明白,总的来说,也就是皇位的纷争,继承者之间的争斗。
即便他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候选者,只要没有上位,就有可能出现意外。
司锦快速思索了一番,挑着重点,简明了当地说道,“我有一个弟弟,他希望我早日断气,设陷阱下了毒,我蠢笨中招了。”
擎不奇怪雄性之间的明争暗斗,但是他道,“你的弟弟也是雄性罢,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发动官兵追捕你。”
“除非你出身尊贵……”
司锦打断了这名雌性的话,这里不是西陆,再尊贵也没用,“那些官兵不是他找来的,是我之前的一名雌性朋友帮了他的忙。”
擎焕然大悟,“你的那名雌性朋友,喜欢你弟弟?”
在西陆上,能为一名不值钱的雄性出头,还这么大费周章,可见是真爱了。
司锦却是摇了摇头,他似乎有点恶心,但还是强忍着开口道,“可据他说,他喜欢的是我。”
擎:“……”
现在的雌雄关系真是混乱,完全搞不太懂。
司锦倒是捋清了关系,他解释道,“我的弟弟想让我死,只是为了争一个东西,那个朋友如果将我抓走,那个东西自然也会落到我弟弟的手中。”
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是很关心这些爱恨情仇,反而比较关心今夜无眠的事情。
外边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有他现在不开门,那扇门很快就要被踹开了的架势。
擎无奈之下,只好迈步出去。
司锦突然开口道,“抱歉,连累你了,把我供出去就是了,就说是我挟持了你,还能领赏……谢谢那碗糖水,很甜。”
擎冷哼一声,把这名嘴硬身残的雄性关在了房子里。
就这个模样,出去了恐怕会被脱光,然后绑着手脚一路拖着离开。
他走到了宅门前,将门打开,看着外边满脸凶狠的搜查者们,神色不变地淡笑了一声。
反手关门,开始清场。
司锦只听见外边传来阵阵哀嚎,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他想了想,觉得不应该这样躲着,于是艰难地挪动步伐,朝外走去。
司锦费劲地打开了宅门,只见四周已经没有了搜查者的身影,唯有那名宅雌站在风中,身上缠绕着死死杀意。
“雌主……”司锦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擎转过身来,淡淡地说道,“处理好了,回去睡觉。”
一脸莫名地跟着回了屋子,并且被塞进了那间客房,还被盯着爬上了床,躺下盖上被子的司锦,依旧有些迷糊。
他谨慎地问道,“那些搜查者呢?”
擎道,“他们回家睡觉去了。”
司锦:“……”
擎好心地解释了一下,“有些不乐意的,也让他们的同伴给抬回去了,友好互助,传统美德。”
司锦:“……”
他总觉得这名雌性的说法有些太过于轻描淡写了,但是从自己走出屋子,到推开门的时间里边,能做到这一切的,似乎也挺有轻描淡写的资格。
这名雌性……并不是什么宅雌吗?
而且半点也不弱?
他当初是哪里来的信心,可以拿捏这户穷雌的……
那伙搜查者退去了以后,这个巷子里平静了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司锦和这名叫擎的雌性,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他们的性格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思想上意外地合得来,一些话题,一些思路,一些理想,都可以互相探讨,互相分析。
司锦从未见过这样的雌性,更没有想到能在西陆之中遇见,如此的出类拔萃,优秀强悍。
同样的,擎也没有遇见过如此胆大奔放的雄性,一口一个雌主,一口一个卑微,但是眼底依旧光彩夺目,自信坦然。
然而,该来的灾难,终究还是来了。
几个月后,就当司锦通过擎,打探到了帝城之中的搜查已经消失,可以外出,他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此时的宅门,又被敲响了。
不同的是,这次门仅仅被敲了一次,而后整个门板都被踢飞,在高空中,又被砍成了两半。
司锦被这巨大的响动声给惊到了,此时他身体的毒素全部排出,已经好了许多,便也没有多少畏惧。
只是在心里想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便主动走了出屋子,站在了前院之中。
眼前站着的,正是他的弟弟司泉,以及配合他弟弟一同给他下毒的,令他刻骨铭心的好友,一名叫羌的雌性。
司泉看着许久未见的哥哥,不禁笑道,“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你真的活着,而且就躲在这个肮脏的小巷子里。”
“那天下属说遇见一个硬茬,打不过就离开了,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样强悍的雌性,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逃奴呢?”
司锦神情淡漠地说道,“哦,是么,那你怎么又找回来了,这是突然想通了,觉得我又配得上强悍的雌性了么。”
“你放屁,什么白日梦!”司泉冷笑道,“是羌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段时间我们搜遍了周围,都没能找到半分端倪,但是你绝对不可能长出翅膀飞掉,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了。”
司锦看着那扇损坏的门,神情有些不太好,他道,“你们不过是猜想,就直接破门而入,也够无法无天的,看来羌在西陆还是有几分面子和关系的。”
那名叫羌的高大强壮的雌性,在看了司锦半响后,终于开口道,“我已经先礼后兵,看在你的面子上,先敲了门,才去砸门。”
司锦不气反笑,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羌凝眉道,“司锦,你不要再任性了,和我回去吧,出来折腾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够吗?”
司锦扬眉看向对方,道,“跟你回去,做什么,去做一条雄狗,还是你觉得家里边少个花瓶,既然和西陆的关系这么好,想必他们这里的规矩,你也十分熟悉才是。”
一说到这里,原本还能保持平静的羌,就不由得生出几分怒气来,他道,“既然你也知道这里是西陆,就知道自己雄性的身份什么也不算,你借宿在这名陌生雌性的家里,不就是给对方当雄奴用吗?!”
“明明谁都可以用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用用,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连萍水相逢的雌性都比不上?!”
司锦懒懒一笑,道,“曾经我把你当成好朋友,觉得是志同道合,能够一起发展东陆的伙伴,而你给了我什么呢,一杯毒水?”
羌摇头道,“不,你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不想和其他雌性分享你,才会这样做的,都是为了保护你!”
“伽皇的位置不是那样好做的,如果没有绝对的武力值,根本不可能坐得稳,一定要靠雌性将军的扶持。”
“我知道……你和两位将军候选者的关系都很好,但我不想和他们一起享用你,最好的爱是独占,不是吗?”
“你应该完全属于我,只属于我一名雌性,所以我努力让司泉顶替你的位置,让他为了你而牺牲,这是我对你的深深爱意,你感觉到了吗!”
司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泉,问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给我下毒,逼我退出,是想要抢一个……为了东陆而牺牲自我的位置?”
司泉高傲地扬起下巴,道,“那是我该得的东西,只有我才能成为最完美的伽皇,其他混账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怎么老是看好你呢。”
“当然了,这个位置也的确是比较艰辛的,你这种雄性,就乖乖给羌当雄侍算了,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成为雄奴的。”
说完后,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勉强忍着。
能在司锦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爽了,谁让对方一直以来,都压着自己,完全不给自己出头的机会。
这样太过于出众,甚至比许多雌性还要优秀的雄性,就不该存活于世!
也不知道现任的伽皇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指望司锦去实现变革吗,为什么要改变呢,现在这样的社会多么的美好。
只要雄性肯努力,就会被雌性看在眼里,就会得到尊重。
而司锦的那些恶毒思想,则是要让雄性和雌性比肩,那岂不是对雌性的挑衅吗,那样做只会破坏东陆的稳定,让东陆走向灭亡之道!
司泉坚定自己的想法,可惜一些混账不支持他,去追随一名没上过学的学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司锦细细地听完了司泉的话,像是稍稍有点意外,他道,“原来我的下场是一名雄侍吗,那可真不错,还以为顶多就是雄奴呢……”
羌却不由得苦笑道,“司锦,你不要开我玩笑了,我听得出你是有怨气的,但真的没有办法。”
“如果你不是伽皇继承者,更不可能是伽皇,那就是一名默默无闻之辈,没有显赫的身家,没有强势的背景,无法担任雄君的位置。”
“不过你放心,我说过的,我要你独属于我一雌,一定会把你好好宠起来,就这样站在我身边,成为一名宠侍,不是很好么。”
“我一定会宠你一辈子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的心里就算划分成很多块,也绝对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真是太感谢你了。”司锦笑了笑,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道,“废话说了这么多,我想可以开始动手了。”
“免得雌主外出回来,看见我这粗手粗脚的模样,有些不雅……”
羌闻言,不禁怒目而视,“你说什么,你有雌主了?!”
司锦疑惑地看着他,道,“不是你说的吗,既然我能在这里落脚,自然就是爬了这一户雌性的床,不叫雌主叫什么。”
羌不敢相信,他迫切地问道,“你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一定为了我守身如玉,没有让其他雌性占便宜对吗?”
司锦摇了摇头,道,“没有呢,我当天晚上就献身给雌主了,让他好好爽了一晚上,后面的每一天,都在思考着怎么伺候雌主当中度过。”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让我后悔的,那大概就是,昨天没能缠着雌主,试一试最新的姿势罢……”
羌不禁愤恨地怒道,“你这个被用烂了的东西,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宠你一辈子?可以,但是也要虐你一辈子,狠狠地让你在痛苦之中后悔。”
司锦微微颔首,“知道了,现在可以开打了吗,时间紧,别叨叨。”
司泉见司锦依旧这样云淡风轻,对他们不假辞色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挥手,十几名雌性顿时将宅子包围,确保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让这名雄性再找到机会逃出去。
司泉冷冷地说道,“不要和他继续掰扯下去了,冥顽不灵,多说无益,等抓回去后,你再好好用刑拷问吧。”
羌赞同地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但如果要让他开口忏悔,的确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不用等回到东陆,在西陆这边的工具更加齐全,更能达成目的,我想你应该也习惯了这边的饮食,刚好可以多呆一段时间。”
司锦挽起了衣袖,决定单方面地决定不再废话了。
不就是十几名雌性么,打就完了。
打不赢,死而已。
司泉在见到司锦先一步动手的时候,不禁暗骂了一句疯子,然后马上飞快地后退,以免对这场战斗波及到。
羌则是毫无犹豫地,迎面而上,他要在战斗之中,告诉这名雄性,到底什么叫以雌为尊!
当擎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他的那名自动认主的雄奴,正在和一群雌性打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开始间歇性的吐血了。
擎眼神发冷,他扫了一眼缩在墙角的陌生雄性,从对方眼里的恨意,猜测出那大概就是司锦的弟弟了。
擎没有理会对方,只是在展开翅膀,飞天迎战的时候,顺势将那面墙给刮倒,直接将司泉给压在了一片废墟之下。
自己的老宅,就当拆掉重建了。
他不会对雄性对手,刚才这种事情,充其量就是误伤,那面墙真是太不结实了。
所以不要站在危墙之下,是有一定道理的。
羌和一众雌性,原本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当他看见擎的时候,就心里感到很是不悦。
突然赶回来,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特意过来营救这个破东西吗?
听闻这名雌性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也不知道是不是虚假传闻,不过就是驱赶了几名搜查者罢了,换成他,一样可以做到。
于是,羌毫不畏惧地冲了过去,准备在司锦的面前,将这名陌生的雌性打得跪地求饶,再在对方的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好地享用一下司锦。
毕竟这种已经被其他雌性用过的东西,是否独占都无所谓了,倒不如拿出来共享宴客,实现完全的价值。
羌刚冲到擎的面前,就感受到了一股绝对压制的气场,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怒吼声,震悚对方,就被这名陌生的雌性,一翅膀给扫到了地上去。
羌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一堆废墟之中,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
司泉最后的一口气,就这样被压了出来。
擎迅速了断战局,将这些入侵者全都一一击倒在地,有些留了活口,以后可以审讯一些信息,有些则是直接掐断了脖子,扔在了地上。
极为狠辣的出手,毫不留情的打法,让喘着气虚弱不已的羌感到心里一阵惶恐。
这是怎么回事,这名雌性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吗?
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身份和背景呢,如果不是司锦的运气好,不小心跑来了这里,根本不可能遇见这名雌性,所以显而易见,对方并不是提前埋伏好的暗子。
擎……这个名字很陌生,并非皇族血统,这点司锦应该也知道,他向来很厌恶西陆的皇族,因为这些统治阶级一直维持着如今的制度,才会让西陆的雄性过得苦不堪言。
比起东陆来,这里的雄性甚至都不能算是个有价值的物件,只能说是一种消耗品,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
擎抱着有些失力的司锦,扇着翅膀落在了地上。
司锦不是很能接受这种被雌性抱着的姿势,他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身体,想要下地站立。
擎警告道,“身上的旧伤口重新崩裂了,再动会加重伤势。”
司锦低声道,“抱歉,又是我惹祸上门了……这些伤没有大碍,我扛得住。”
擎提醒他,“但是我的钱包扛不住,你吃我,住我的,用我的,应该注意节俭才是。”
“平日里吃吃喝喝、穿穿买买的不必省,那是必要开支,但是医药费这种,还是不要耗费太多了。”
司锦顿时闭上了嘴,他目前还是个被雌性养着的雄奴。
羌看得心里愤怒不已,他道,“司锦,你会后悔的,这可是西陆的雌性,他怎么可能符合你的标准,就算是平民出身,也是一君三侍,一群雄奴,不可能成为你的最佳配偶。”
“只有我,才能给你完整的爱,你可要想清楚,别被骗了!”
司锦无奈地看着羌,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在西陆这边太久了,所以导致脑子不太清醒,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说完后,他好像发现了自己不该这样说,于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擎,连忙改口道,“抱歉,我不是说你,只是说其他西陆的雌性,我的意思是,大部分的雌性,不包括你……”
擎倒是没有多少介意的地方,只是他也淡淡地道,“我也是西陆的雌性。”
司锦摇头,道,“不,你不是。”
擎不解,“难道我是东陆的?”
那不至于,他还没有改变陆籍的想法,更何况东陆和西陆之间的交情,真不能说有多少,大概还是敌对的双方。
司锦莞尔一笑,到,“你是我心里的雌性,唯一的,独特的,无可取代的那种。”
擎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他道,“在外注意一下言行,不要太过孟浪了。”
司锦无所谓地眨了眨眼,他注意到了这名雌性的耳尖有些微红。
羌气得直接晕眩了过去,还吐了几口血出来,想必是直接伤到了身体。
擎把这名雄性直接抱回了房间当中,这才抽出空来,把羌给料理了,这种有价值的战俘,是可以拿去换取奖赏的。
帝城里边既然有羌和司泉的帮手,那自然就有他们的敌军,擎只要选择一个友善的势力,把这些战俘交出去就是了。
这样的势力并不难找……至少目前,就有几方大员接触了他,想让他去竞争一下现在岌岌可危的帝位。
目前的伽帝势力衰退,后代之中又没有优秀的血脉传承,而在年轻一辈之中,他至少能做到同辈无敌。
擎想到了那名叫司锦的雄性,如果他成了伽帝,也许可以改变这里的制度……就算无法一下子全部改变,那至少也可以慢慢改善。
这也许就是那名雄性的愿望?
擎不是很能明白雄性的心思,东陆的雄性,和西陆的总是有些不太一样。
晚上,擎清洗了一下伤口,就算他实力强悍,但是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也会受伤,只是不严重,随便上点药,等待愈合就是了。
于是在擎等待愈合的过程之中,那名叫司锦的雄性,又爬上了他的床。
“你不是在隔壁睡觉吗?”
“我想你了,雌主。”
“我现在身上有伤,不能抱着你睡了,你先去隔壁好好休息,如果睡不着,就抱着枕头也行,我可以给你塞一个暖炉,一样的效果。”
以往这名雄性总是找很多借口,最常用的理由就是怕冷,于是擎特意准备了小暖炉,但似乎并没有受到雄性的喜爱。
司锦很是无语,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雌主,我想,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伤势,成为一名合格的雄奴!”
擎并不相信对方有这样的本事,如果可以做得到,当初就不会伤得那样严重了,他无奈道,“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我没有事情,很快就能恢复。”
“更何况,你身上的伤,不是更重吗?”
司锦立即打蛇上棍,道,“雌主,我身上的伤确实很重,如果可以,希望雌主能帮忙我早日愈合!”
擎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我也不懂得医疗,给你的那些药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有其他法子能够加快愈合。”
“有的……”司锦微笑道,“我知道一个法子。”
擎干脆地问道,“怎么做?”
司锦凑上前去,附耳低声道,“坐一坐,可以加速双方伤势愈合,具有特效。”
擎:“……”
司锦知道这名纯情的雌性会不好意思,于是他很主动地表示,“我可以在上面好好地伺候雌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擎沉默不语。
司锦叹了口气,他准备努力试试,万一这名雌性尝到滋味,觉得不错后,就愿意让他多多伺候了呢。
司锦正苦思冥想,要如何能说服雌主,给他一个主动被夹的机会……
结果无意中,司锦发现,那名雌性似乎,微微张开了点腿。
司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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