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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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网络上那些催债的吧
张瑾扫视一眼，虽然只有一个人，可这里的工位很多，目测估计是十几个人的办公室
范无咎和谢必安两人西装革履像个好人，中年人是休闲装、穿拖鞋的，以及另一边的电脑上网络游戏中传来队友的谩骂
嗯，凭心而论，工作氛围很真实
“这里是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罗之一的办公区域……目前只有一个人值班，其他的没有在”范无咎介绍的时候发现张瑾有些不自在
因为此时张瑾越是见对方一本正经的介绍，她越觉得自己被骗了
张瑾内心骂自己一百遍：我错啦，我不应当见钱眼开，不该看了颜值就忘乎所以，不应当没有工作半年，还碌碌无为的不出门，最后还没有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十好青年
“哎，这任孟婆长的也普普通通的嘛”方才说自己是童工的大叔左看看，右看看
好像非得找出一点什么不一样的
唐玖下意识后退一步，感觉到身后有一堵墙，冷冷的，没有温度
啧，完犊子
“蒋哥”谢必安侧身一喊
“嗯”中年人声音深沉
在他的声音之后，那好奇的打量才收敛了些
张瑾仰头看了一眼，觉得不合时宜，然后小碎步退远两步
“抱歉，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跟我来”
张瑾跟上，进入了一个办公室，身后的三人没有跟来
“我们不是骗子”
张瑾：哦，这是要开始洗脑了
这次入职没有带身份证，没有扣押的风险，房租马上就到到期，放心，就算被关了，希望房东还是如同前几个月一样的催命，自己很快就能出去
张瑾小脑袋难得的开始分析起来
“您是总经理？！”
张瑾神色恢复如常，可是捏着手机的手透漏出她的紧张
“这里和人界的模式有些不一样，我算是冥界办事处的暂时负责人，一殿阎罗，蒋子文”
“您……贵公司工作，都不用真名的吗”看来是违法犯罪的公司没有错了，这是怕暴露身份
那刚刚范先生介绍的时候说十殿阎罗有十个，鬼帝有五个，难道是什么高超的隐藏手段
已经很温和解释的蒋子文刚要说出的话突然噎住，主要是跟前的小姑娘明明紧张不已，还强壮镇定的模样，有些无奈，这是还不信
“你……见过鬼吗”
张瑾：鬼没有见过，见过比鬼可怕的人算不算
张瑾摇头，等着对方放大招。
然后下一秒，蒋子文只是极其平常的说了一句“你往外看”
“哦”
“啊……靠……”办公室内的尖叫声音传来，是张瑾的声音。
原本就好奇、心不在焉坐着的中年大叔先是吓得打游戏的鼠标差点丢掉，而后精神一阵
范无咎和谢必安相互对视一眼，朝着办公室走去
此时张瑾手有点抖，腿有点软，不是她怂，她看见了不远处飘着几只东西
怎么说呢，其中一只身穿白裙，面色比裙子更惨白，还泛着淡淡的绿光，大眼珠子只有一颗，另外一只眼睛在流血，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长，不停的往肚子里掏着什么，张瑾就这么看着她把掏出来的肠子血淋淋又塞回去，周而复始
然后，关键之处是，她……特么的对自己笑了
“你……你们欺负人……”张瑾声音有些颤抖，连收身份证骗钱她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会扮鬼吓人
“这是真的”蒋子文挑眉
“它们是在等你”张瑾觉得对方的话真的是从阴间传来的，阴森森的
“你别胡说，我做过最离谱的事情就是没有收养路边的流浪狗，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事，绝对没有干过，也不至于被鬼纠缠……”
“就算那样……那……我还给它丢馒头了呢”张瑾又加上一句，又怂，还气势不足。
“不单单是它们，还有很多，在等着你”
“这位大叔，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对，是说人话，好吗”张瑾欲哭无泪
“我没有钱，失业太久了，我真不是什么大鱼”
张瑾就差着指着天发誓了
“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他们、包括我都不是……你再认真的去看看”蒋子文的话有一种莫名让人镇定效果
张瑾这次看向飘在半空中那几只东西其中一个女鬼，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
是一场车祸，中年女人为了救一个小孩，被大卡车压过，张瑾能够感受到车子碾过的疼痛和窒息感，猛然的睁开眼睛
“这……这是她……她死之前的画面”
“没错”范无咎刚刚到门口处
张瑾深呼吸，弱弱的问道
“所以你们说我是孟婆，不会是……”真的吧
“先喝点水”谢必安手中是柠檬茶，张瑾喝了一口，瞬间神色清明了些
“你是第九百九十八个孟婆”
“嗯？这么多，孟婆还是高危职业？！”
“高危的话，也算不上，毕竟已经千年过去，最长的孟婆任职也是有过了百年的”
“最短呢”张瑾追问
“两个月”
“……”
“我……我能拒绝吗……这个……我胆子小，你们也看到了，随时能见鬼……我”我害怕呀，张瑾想到睡觉的时候发现屋顶挂着个人，这不得吓死自己
“你放心，出了这四合院，就是正常的，再说，就算是在这个空间，若不是想让你相信，和普通的办公区域没有区别”蒋子文善解人意的解释
“那……我的工作，我觉得专业不对口，对……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看大学就没有孟婆专业的
“你可以的”范无咎看着张瑾，眸中是信任，没错，是那种只有你能做好，旁人绝对不行的那种信任
张瑾：不，这位大哥，我真不行
“上一任孟婆魂魄已经消散了，若是没有你的孟婆汤，冥界的魂力压根就震慑不住，孤魂野鬼太多，承载不了……”
蒋子文微微叹息，张瑾随着对方的目光，瞧见在外面的每一个工位位置之后，都有一扇墨色的门，定眼看去，是一双双白色的手往外挣扎
“人死后，属五位鬼帝各自管辖的地界”
张瑾见指着的是刚刚左青龙右白虎的大叔，当然张瑾有理由相信，这位一定是非暴力不合作的风格
“而后通过十殿阎罗处置生魂……最后至孟婆处，喝下孟婆汤，可入轮回”
蒋子文再次解释，还指了指其中的具体位置，比如那一道道诡异的墨色门，和写着孟婆的办公室。
“可……那什么汤……我不会”都说了大学没有孟婆这个专业了
“可取忘川水”
“忘川？不……不……不是吧”张瑾一脸我读书少，别骗我的表情
“传说中的忘川不就是……不得投胎的有大罪恶的孤魂野鬼与之相融，血黄色的，还虫蛇满布，腥风扑面，通过冥灵之气蕴养，才得以成河”
张瑾想到曾经看过的某本书里，是有这么个记述的
这东西能给人喝……不对，能给鬼喝
张瑾是不信，鬼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孟婆的血”
张瑾懂了：你们大可换个孟婆
深呼吸的张瑾想着，要不是自己刚才亲自体验了一番中年女人死前的感受，确认世间真的有鬼，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
“孟婆的血能够净化冥界任何品阶鬼魂，让忘川河中的冥灵之气更加充裕，孟婆汤才得以成行”
“那还需要忘川水做什么，直接用孟婆的血就好了”
张瑾这话说完，觉得三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忘川水有以一生百的作用”谢必安欲言又止
“然后呢”张瑾大眼睛看着他
“每日至少会有千名魂魄，投胎前需要喝一碗，还不包括那些有意外的，以及成了精怪死亡的……你觉得你有多少血”
“那……就算是以一生百，每月要多少血，200？”
蒋子文摇头
“400？”
范无咎摇头
张瑾突然想到十万一个月的报酬，以及最短两个月孟婆的任期，她大概发现了真相
“一滴血便可”谢必安又往喝完柠檬水的杯中添加了些
“……”
呵，有点尴尬
“去试试吧，若是你的血没有效果，明日你也不用来”
“真的？”
“嗯”
张瑾跟着蒋子文走出那间屋子，方才偌大的办公区域瞬间消失，如同魔法一般的生成一座威严的大殿，上面有一个牌匾，写着的是：冥府
四周有环绕的阴气浓郁
问张瑾为什么感受得出来
因为此时张瑾冷的瑟瑟发抖
殿中的大门打开，乳白色的雾气弥漫
张瑾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蒋子文也没有往前
主要是张瑾害怕，张瑾不敢动
往后一看，范无咎和谢必安齐齐的站在自己身后，然后他们眸中是期待，是那种全村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的那种希冀
“那个……前面是什么，怎么没有光”
张瑾发现说完话，声音还会回响
“孟婆，冥界哪里来的光”
张瑾发现还有一个人
“大叔，你贵姓”
社会大叔明显一愣
“赵文和”
“赵叔，我能不能走后面”少女的嗓音本就温和，此时因为害怕，语气之中还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恳求
“哈哈，孟婆你别害怕，它们不会伤害你的”赵文和声音豪迈，还有一点东北味，张瑾不自觉的缓解了恐惧感
“它们？”
“对呀，从这过去便是奈何桥，桥下是忘川，我们过不去的，桥底都是罪大恶极的孤魂野鬼，喏”
张瑾：靠之，您还不如别说话
赵文和大手一挥，雾气散开，张瑾先见到的是一座桥，然后就见桥底的水中伸出一双双骷髅手，以及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经受酷刑难以承受
“平常办事在外头，这里每月需要来一次就好”蒋子文表示就是几个骨架，小场面
张瑾：那你们自己都还不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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