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朵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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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攒暑假的时候很忙, 早上七点半就要起来,做一个小时左右的地铁,去旭阳翻译社上班。
六点能准时下班, 偶尔两个礼拜加三四天的班,到学校差不多晚上7点半。
她一般在学校后街解决晚饭。
日子过得艰辛平淡, 却又在稳重中规律前行。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如此, 如果谁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那留在手机里的电话微信,尽管没有删除拉黑, 但也只是一个代表对方的符号而已。
就在周攒以为她和郁孟平回归各自的生活, 就这样了的时候,他们又有了交集。
这段交集在往后的日子里看来, 全都是郁孟平不甘寂寞的, 撩/拨个人秀和周攒的挣扎。
那天是这样的。
周攒和陈灵灿之所以能在旭阳翻译社实习多亏了尹自牧推荐。
翻译社的老板是尹自牧大学师兄, 先和尹自牧说缺陪同翻译, 尹自牧就推荐了周攒。缺笔译的时候, 陈灵灿就被介绍过去。
下班坐地铁回学校, 陈灵灿问周攒要不要一起请尹老师吃饭, 毕竟多亏了尹老师, 她们俩才有这样宝贵的机会。
周攒和陈灵灿不太熟,在学校里没讲过几句话。她们接触比较多也只是因为上学期期末, 她做了一星期的代理班长。
她按照尹自牧的要求把翻译小组的名单交给他,时间快要截止的时候, 陈灵灿忽然私戳她, 问她能不能和周攒一组。
全班一共25个人, 势必有一组是四人组, 周攒没多想就同意了。把这件事报给尹自牧的时候, 他正在做课件,忽然抬头看了周攒一眼。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伏案工作,那双琥珀色瞳仁微微发散,有些迷茫地说:“是我考虑不周。”
小组名单下来后,同组的蔡彤彤说:“她怎么和我们一组?”
听着她惊讶的语气,正在分配翻译段落的周攒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吧,就是她这个人有点怪怪的。这个学期才转到班里。”蔡彤彤忽然走到周攒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王一诺和辅导员关系好,听她说这个陈灵灿其实比我们大一届,不知道什么原因留级了。”
随后她站直,耸耸肩:“班里的人都不爱搭理她。”
这种现象就好像是外人忽然住进封闭的村子里一样微妙。
“我也感觉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舒服,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蔡彤彤继续说。
周攒一边听着一边拉蔡彤彤,陈灵灿建小组群,之后把分配好的段落发进群里,看她们想要哪段。
之后说:“哪有你说得这么邪乎,大家都一样。”
只是翻译小组这件事后,陈灵灿这只游荡了一学期都没伙伴的鬼魂,像是找到了依靠,自发性地和周攒越走越近。
周攒原本不知道陈灵灿心思,她想私底下单独请尹自牧吃饭,但陈灵灿提了之后,周攒就觉得两个人一起请客会好些。
于是点头答应。
只是请客吃饭是门学问,特别像是尹自牧这样于她们有恩的师长。不能去太便宜的地方,也不能太贵了。
一来她们两人毕竟是还没自食其力的穷学生,二来尹自牧说到底是个读书人,太豪华太阔气的掉他身份。
陈灵灿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周攒提出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
周攒看着地铁窗户上呼啸而过的荧荧广告牌,因为速度太快,上面的文字和人物全都化成虚影。
周攒想,和郁孟平在一起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他确实教会了她很多事。
用平和的,安全的方法。
省得她日后摸爬滚打,摔得遍体鳞伤。
于是两个小姑娘在某个app上挑了半天,终于选定了家清新雅致的江浙菜馆。
周攒将这个想法在微信上和尹自牧说了,并且真诚地表达了两个学生想请他吃饭,以尽拳拳心意的意思。
尹自牧说好。
时间约在周六中午,正好周攒和陈灵灿休息。
可就到了周六,周攒坐上尹自牧的车,等陈灵灿一起去的时候,陈灵灿忽然打电话给她,说自己男朋友出了点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吃饭了。但声音听着也没多着急。
尹自牧似乎是听到点动静,侧身问,“怎么了?”
他那件米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闪着光,周攒挂了电话,正好被这道光闪花了眼。
她遮了遮眼睛,笑着说:“看来尹老师只能赏脸和我吃了,陈灵灿有些事情赶不过来。”
她没告诉尹自牧是因为男朋友的事,周攒觉得因为男朋友而爽约不太好,所以替她遮过去。
尹自牧笑笑,发动车子朝那家菜馆过去。
等到了那家江浙菜馆门口,见到古韵悠然的装修时候,周攒恍惚过来:原来她来过这儿吃饭。
之前有段时间,她想家想得紧,非常想吃杭城菜,特别是道熏鱼,一嗦,嘴里全是酸甜的汤汁,馋得周攒天天在百度上看照片。
她又很没有骨气地在扒着郁孟平的肩膀哭哭唧唧:“京城有什么好,再也不北漂了,读完书我就要回去。”
“别呀,京城有我呢,这还不够好么?”郁孟平垂眸心不在焉地说。
被周攒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就是因为你,我才更要回去,你多坏啊,骗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我都难受死了,你还忙别的。”
周攒都有点回忆不起来,郁孟平那时候在做什么,回答她的时候有些敷衍,那些情话熟练得张口就来,都不过心。
见她动怒,郁孟平这才认真起来,把周攒抱在腿上。捧起她的脸,那张小巧的鹅蛋脸上布满泪痕,眼睛鼻子哭得红红肿肿,但又像水果糖似的,呈着晶莹剔透。
他温柔细致地用大拇指指腹替她擦眼泪。
“连我也不要了么?说走就走?”
“不要不要,全都不要。你有什么好的?”她耍小脾气,说完便咬住唇,高傲地翻他一个白眼。
郁孟平最喜欢她那口檀唇,小巧,又有点湿润的厚度,吻起来特别舒服,见周攒轻咬着,便皱着眉,于心不忍。
掰开那唇瓣,耐着性子哄她:“别咬别咬,要是咬坏了,我得心疼。”
“哼,那我咬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粉嫩的唇上灵活碾转,经过的地方像白糖遗留下他的气息,甜的痕迹。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动作,被郁孟平做得勾人,周攒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软塌塌的,空气中的温度上来了。
郁孟平那双桃花眼垂眸,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毛茸茸的。
她听见郁孟平说:“吃我。”
便送入她口腔。
那天下午的阳光灿烂,在酒店客厅晒出半窗明亮,白色的纱帘翻飞空灵。
后来要不是周攒怕痛,不太愿意,不然早出事了。郁孟平只好伏在她肩头喘气,靠着她寻求慰藉。
周攒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被郁孟平弄得耳红面臊。过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半点动静,她的手都弄酸了。
“怎么还没好?”她红着脸娇嗔抱怨。
郁孟平低低笑,看着她红艳艳的嘴,不死心又吻上去:“快好了。”
最终闷哼一声,出来了。
那天晚上吃的就是这家江浙菜。两人玩了一下午,早就肚子空落落,特别是郁孟平。他们比平时点的都要多,但两人都意外地吃完了。
再次看到这家菜馆,周攒心里泛酸。
“你之前来过?”尹自牧看她嘴角的笑,问。
周攒点点头,说以前和朋友来过。尹自牧略有所思。
两人正准备要进去,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东西还在车里,忘拿上来了,让周攒先进去点菜。
说是师生之间,不必太过拘谨。
周攒笑着就先进去等他,刚进去就被人拦下来:“你好,小姐,请问有预约么?”
“现在要预约么?”周攒惊讶,环视了一圈餐厅,依旧是空荡荡的,只坐了三四桌人,“可你们店没有坐满。”
“抱歉,我们这家店是会员制,接待的都是熟客。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我们很难招待您。”
餐厅有会员制并不少见,只是周攒跟着郁孟平的时候,对这些已经习惯了,平时都是郁孟平操办,她从不用担心。
可是已经明明和尹老师说好在这儿吃而且,陈灵灿又半路不来已是失礼,周攒又临时从哪去找一家合适的餐厅?
服务生端着抱歉的笑容,周攒一脸为难,低头打开手机想要另找一家,祈祷着尹老师慢点来才好。
正要转身走,周攒被人叫住。
她转身一看,见到一身西装打扮的男人,她在脑海中搜刮一圈,不确定地开口:“苏经理?”
他们结缘还得益于那回吃饭。她特别喜欢吃这家店做的熏鱼,很有地道杭城菜的味道,一点也不腥,炸鱼即使在酱汁里走一遭,焦脆的皮依旧是酥的。
为了这道熏鱼,她还特意来了几回,只是这菜馆离郁孟平住的酒店有些远,郁孟平后来懒得走动,直接给苏经理打电话,让他送菜上门。
他们家是不做生人生意的,更不用说送外卖。
每次外卖送过来,周攒总是积极地去拿,一来二去,也就和苏经理认识了。
“难为周小姐还记着人。”苏经理是这家菜馆的经理。
周攒不好意思地笑笑。
苏经理看了看自家服务员和周攒,便明白其中意思。
“是和朋友一起吃饭?”他连忙领着周攒进来:“快进来坐。以后您来店里和郁先生一样,都不用提前预约。”
后头那句话是对服务生交代的。
现在没有别的好办法既能够找到一家相当的店,又能在尹自牧面前不失礼。听着苏经理左一句郁孟平,右一句郁孟平,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等到了窗边的二人坐上,周攒说:“我现在不和郁孟平在一起了。”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经理正要说的“正巧,郁先生今天也来了”给实实在在地堵在喉咙里。
他忽然有些尴尬,觉得自己马屁没拍到实处。
而周攒是笑盈盈地抬头对他说的,那笑意是坦坦荡荡,“今天是请朋友吃饭谢恩,不知道规矩就带他来这儿。实在是麻烦苏经理,以后就不会了。”
她说得平易近人,替苏经理解围。
苏经理讪讪地说:“哪儿的事,以后您就是店里的熟客,照样不用预约,报名字就成。”
他不便多留,客气道:“周小姐慢点餐。”
便离开了。
原本是要去后厨,但想到了一些事,脚尖一转就去了包间,他敲了敲门,门很快就从里头开了。
从开着的缝里传来笑语晏晏。
他朝着主座的郁老先生问好,便走到郁老先生旁边的男人身边。
那男人长相周正,坐着也是身姿清绝挺拔。苏经理附耳轻说:“郁先生,周小姐来了。”
正在夹菜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顿。
虽然周攒和苏经理说自己已经不和郁孟平在一起了,苏经理本也不想生出事端,多此一举和郁孟平通报。
只是去厨房的路上,他忽然想起来今天郁孟平和他说要来吃饭。
电话里点完菜,他多嘴问了一句:“郁先生什么再带周小姐过来吃饭?刚好店里来了批河虾,杭城空运过来的,可不是什么白洋淀水库里的的。”
就听到郁孟平在那头微微沉默,之后说:“过两天,过两天问了她意思就过来。”
郁孟平今天来店里是来吃家宴的。
老爷子心脏上动了大手术,从医院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像开始意识到自己年岁已久,所余日子不多,就格外喜欢一家子聚一块,热热闹闹地吃饭。
除了郁父在外地任职,郁母前段时间出国视察工作之外,家里的小小辈辈都到了。
为了多热闹,郁孟平索性把齐硕耿宪那几个也叫上,反正郁齐耿三家相互都认识,这几个小的也都是郁老爷子看着长大。
一群人凑成两大桌。
苏经理说完走了之后,郁孟平依旧坐在位子上。
他哥哥郁明辉睇了他一眼,不苟言笑地问:“出什么事了?”
郁孟平摇摇头:“小事。”
桌上又恢复了热闹,郁老爷子看着一大桌子杭邦菜,想起自己年轻当兵的时候在杭城也住过一段时间。
他开始忆苦思甜,和小辈们回忆自己驻扎在杭城时候的奇闻轶事:“那时候的西湖啊,就是个臭小水塘,当时住在旁边的人家,什么垃圾都往里头扔,一到夏天就臭得不行,到处是蚊子。”
“我们都不爱去那儿看,哪里晓得现在摇身一变,西湖已经是杭城的明信片,国家五a级景点了!”
老爷子到底是当过兵的,生病住过院也中气十足。
他讲的岁月是小辈们从没经历过的,也很难从影音文字上感知,他们听得津津乐道。
除了郁孟平,目光虚虚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见到大家在笑,他也跟着笑。
十几分钟后,郁孟平忽然站起来离席。
身边有个女人拉住他的衣角:“二哥,你去哪儿?”
郁孟平没看她,就说:“去趟洗手间。”
那女人无趣地撇撇嘴。
齐硕夹了块年糕到她碗里:“这都要问,你是二哥的跟屁虫?吃你的吧!”
那女人羞地骂他:“要你管。”
之后把碗里的年糕丢进他碗里:“我才不要吃黄鱼年糕里的年糕!”
老爷子看了呵呵笑,和郁明辉说:“到底年纪还小。”
郁明辉到了老爷子面前才有点笑容,说是。
郁孟平从包间出来后,就见到周攒白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一晃而过,根本没看到他。她看着是去洗手间的。
而目光再看向她离开的位子,那对面坐着另外一个男人。
手头上的打火机盖子彭一下又重重地弹了回去,好像是撒气似的。
他也跟着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客人不多,这家店的洗手间很干净,头顶有淡淡的流光打下,旁边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小空地,布置着假荷花和按着比例缩小的乌篷船,很有江南韵致。
没有来往的其他人。
郁孟平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女厕所门口如履薄冰地来回张望,好像在确认他走没走似的。
见到他还站在那儿,又惶恐地把门关上。
郁孟平单手抄在兜里,手里的香烟缠绕而上,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吸了口烟,等得有些没耐心了,于是走到女厕前,重重地敲门:“周攒,出来。”
每一记都闷重得像是擂鼓,敲一记,心也跟着跳一记。
作者有话说:
看你们今天怎么说我短小,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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