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不拱不是男人嘛

　　陈明成在东关镇做了三年基层工作，从排位一般的副镇长到常务副，期间也常下乡，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获得的磨练价值是非凡的。

　　对于乡镇上的事情、乡村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一路上，让杨连华是开了眼界，涨了见识。

　　她也没想到，靠着城区经济成为全市经济总量第一的南海区，其实有些偏远乡镇还是那么的贫穷、落后。

　　当然，也因为经济优势，南海区的区委书记才能一直入市委常委。

　　来到南海区当书记，她去过基层地方，都是好的乡镇，偏远的是真没去。

　　而陈明成这个年轻人，的确基层经验丰富，连学个走村串户的破烂王，那也是手到擒来，如本色表演。

　　开着小货车，在破烂的、弯多路陡的乡下行驶，他车技一流，几乎四平八稳。杨连倒是有时候真的惊险连连，吓的惊叫呢！

　　收破烂，陈明成也很专业，价钱啥的，都很清楚。有乡下老人不信他的电子秤，要用老秤，他也称得好，口头算帐都是一流的快而精准。

　　他还能跟村民们开开玩笑，说说荤段子，逗得老百姓哈哈大笑，杨连华脸红啊，这个小陈啊，哎！

　　跟村民见面，都是陈明成在交流，杨连华真的少说、多听、多看、多记。毕竟有些村民说话，真的粗野。

　　陈明成能入乡随俗，融入乡村，粗话、荤话啥都能行。可杨连华不一样啊，羞于出口的。

　　不少人见面，都说杨连华是陈明成婆娘哇？并不是说老婆或者爱人啊、妻子之类的。

　　陈明成当然傻嘿嘿，说是我婆娘，不爱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就会吃饭喝水生娃，呵呵！

　　美女书记暗自脸红心跳，哭笑不得，却只能稳住，这是微服私访啊！

　　特别是在一个偏远村子，有个半拉坏老头的还大声给陈明成说：“哎，你婆娘长的还可以哇，胸·大·屁·股·大，能生儿啊，你几个娃了？”

　　杨连华实在是羞涩脸红，站在树下喝水吹山里凉风，扭头背身，装着不听这些。

　　陈明成心里乐嘿嘿，领导生不生气都没办法，这是她同意的微服私访的方案啊！

　　和老百姓接触，不说这些说啥？

　　他是一边称秤，一边傻乐乐的样子，“三个了，都是儿，老哥，你说的真准！”

　　“啊哟，我说准了哈？不过，你负担重咯！叫你晚上不歇空，提着个萝卜脑袋拼命拱，哈哈哈……”

　　“哈哈，不拱不是男人嘛！老哥，你现在还天天晚上拱不？”

　　“拱不动咯，只能摸，哈，摸也没得意思了，老碧了，不像你婆娘，呵呵……”

　　“老哥那可不行啊，犁头不行了，地也不能荒啊，哈哈，走了老哥……哎，婆娘，傻站着干吗，过来上车走了……”

　　“……”

　　当然，陈明成收破烂，价钱比一般人高，老百姓也高兴，能自然而然交流出的话题也就算来越多，杨连华得到的有价值的信息越来越多。

　　什么乡镇干部不作为、不敢为、躺平，不拔尖、不落后的思想之类的，为老百姓办事不力，推三阻四，以小权谋私之类的，什么情况都能从村民的嘴里了解到。

　　甚至，有的村民提起当官的，就是破口大骂！

　　天色将黑的时候，陈明成破烂没收多少，这无所谓。

　　开着货车回镇上找吃的，顺便还得找旅馆住宿过夜。

　　副驾驶上，杨连华这一天也累的够呛，但脸色也够难看的。

　　跟了她以来，陈明成第一次感觉书记的表情是这么的不好。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故作不知，一边开车一边陪着小心：“书记别生气，乡下就这样子。如果是我说话太出格了，我向你道歉。要不咱还是结束私访，连夜回城吧！思想沃野的稿子，我硬编倒也能编……”

　　杨连华一扬漂亮的素手，红着脸看了陈明成一眼，似是瞪他，又似怨他。

　　不过，她中性的嗓音还算是透着温和：“明成，你表现得很完美，一点不出格。说实话，我要谢谢你。”

　　“嗨，书记不怪罪就阿弥陀佛了，还说什么感谢啊？”

　　“要不是你，我得不到这么多真实的信息。我们的老百姓，是淳朴可爱的，是真实的，也是很苦难的。要不这么干，他们哪能、哪敢给我们说真话？要不下来走一趟，我真不知道他们很多人就是苦中作乐，没有奈何，能有口饱饭、有衣穿、看得起病就知足了，可是！我们的干部，也太不像话了！这搞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拿钱不干活，装大爷，磨洋工……”

　　“是是是……”

　　“……”

　　当晚，两人在偏远的乡镇上，一人吃了碗面，便找了唯一的一家旅馆准备过夜了。

　　旅馆老板倒是热情，只是说这地方穷，他家有4间客房，但现在能用的，也就一间。

　　剩下三间呢，生意不好，水管坏了也懒得修，床都收起来了，准备明年卖房子，去城里给儿子付个首付，不回这来了。穷地方，烂地方，呆够了！

　　老板说反正你两口子住嘛，就那一间行了。电路坏了，灯不亮，反正也不开灯办事儿，能将就么？就收30块钱。

　　陈明成觉得有些不妥，说跟婆娘商量一下再说。

　　他拉着杨连华到一边儿去，说要不还是回城吧？

　　杨连华有些无奈，说怎么回去啊？这到城里一百多公里吧，而且还有那么多险路，你这一个白天也挺累的，早上又起得早，算了，将就吧，省得明天又起早赶路！

　　陈明成点点头，低声道：“行，我睡沙发，你睡床上。”

　　这客房狭小，光线倒是有月光能透进来，空调能用，但没有沙发。

　　倒是双人床，也不顶大。

　　杨连华苦涩一笑，“小陈，你咋办？”

　　陈明成一思索，微笑道：“没事，你先洗洗去，我睡地板好了。这瓷砖地板，也凉快，呵呵！”

　　“这哪行啊？”

　　“没事，出门在外嘛，为了工作，不讲究。坐这椅子上，我坐一宿也成的。你洗洗睡，今天跟着也累了一天了，从来没这么累吧？”

　　杨连华苦笑着点点头，拿上自己的东西，去卫生间洗漱了。

　　陈明成在外面坐在椅子上，打开老旧的彩电看看新闻。

　　卫生间里不多时响起哗哗水声，他下意识扭头一看，暗自有些热血上头。

　　哦，杨书记在洗澡啊！

　　想想她年轻貌美，冰山气质，身份光环加持，真让男人有点冲动。

　　哪知道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专出杨连华的尖叫，歇斯底里，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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