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者威严

夜风锐利，携带着酒香掩盖不了的死尸腐臭，不时刮过独自坐在矮丘上思索的卓戈，趋于习惯，他将父亲所赠，几经转手又回归掌握的镀金弯刀搁在了一侧，双弧骨弓则背负于身，以防有敌来犯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饱饮尤胜蜜酒的发酵马奶，搭配大量涂过蜂蜜的烤肉，他的体力得到了很好补充，但精神上还是很疲乏，不适合热闹氛围。
        他下方的平坦处火炬摇曳，营地里篝火熊熊，卡拉萨们正在举杯狂欢，庆祝他的苏醒以及魔龙的诞生。
        明面上是如此，但族人将丹妮莉丝簇拥于中心载歌载舞，还有流放骑士乔拉莫尔蒙不怕他发怒的女王陛下呼声时起，很明显她才是主角。
        重生后的卓戈在性格上少了太多暴戾，心不爽却并未垮脸计较，他深知多斯拉克人向以强者为尊，龙代表毁灭，拥有无限可能，而丹妮是它们的母亲。
        他不是真龙传人，就算融合了丹妮大量的血液精华，不可见闻的真龙气息还是很稀薄，那三条幼龙相较他和丹妮，更喜欢的是丹妮。
        余下的都是些饱经非人生活，最会见风使舵的弱势家伙，眼见幼龙首选丹妮，自然将更多的狂热倾注在了她身上。
        卓戈熟知妻子在剧中的历程，已能预见随着魔龙成长，那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的女人，野心会逐日膨胀。
        但不管如何，卓戈认为自己目前还是丹妮需要倚靠的丈夫，也是那群老弱妇孺的精神领袖。
        卓戈暂时不想在这方面多考虑，能再来一世，哪怕换具躯体活在这恐怖世界里，他还是怀着感恩的心，因为前世的他几乎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这一世的经历比寂寥前世漫长深刻，所以是今生在主导，魂穿太过于玄乎，他根本不想研究，此时脑海中萦绕的是处于活死人状态下缘何重生
        按照已被烧死的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预言，只有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丹妮腹中再次胎动，才能苏醒。
        认定他苏醒所需的四个条件，就算处在这个巫术时会乍现，有魔龙，巨人，异鬼，缚影士，易形者等等超自然生物潜隐的奇幻世界，也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这些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却在梦境中得到了类似的印证潮湿草海被燎原之火焚烧至枯竭，山脉犹如枯叶般被暴风吹落，而诡焰焚身的父亲犹如太阳般西升东落，唯最后一个条件偏离过多。
        在卓戈思来，很明显是破壳的魔龙代替了最后一个条件“难道就是因为条件不太相符，才导致真正的卓戈灵魂没回来，反倒被我鸠占鹊巢了但不论如何，这只是梦啊”
        任他有两世阅历，也觉得与合理完全没关系。
        梦境中关于成人礼的部分，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但后半部分，却未曾发生过。
        因为拔尔勃在卓戈十五岁那年于一次部落之争中战败，荣誉感令削发的他变得颓丧，浑浑噩噩一段时间后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为寻找无敌的契机去了亚夏以东的阴影之地，也有人说他独自骑着战马潜入了多斯拉克圣城中的世界子宫湖，以生命洗净耻辱。
        卓戈对此很清楚，父亲生死未卜，绝非死于烈焰中。
        困惑了好一会，头疼的卓戈选择抛开了这几个有可能穷极一生都解不开的疑题，拾起一侧的亚拉克弯刀，在身前红土上“沙沙”的比划起来，他觉得先为现处的困境忧心才是首要。
        这里虽然只是以瘠薄著称的红土荒原边缘地带，但生活所需很缺乏，又位于出入大草海的必经之地，不适合长期居住，所以一定要迁移才行。
        可是卓戈麾下地位只次于他的寇，波诺以及贾科把他的战士和牧群带走，并自立为卡奥，让他感到非常的投鼠忌器。
        而且他在众目睽睽下滑落马背，象征着无敌的长辫也被火焰焚灭，作为最强马王，失去了这两样在多斯拉克人眼中重若生命的威慑，想靠从前的威望在新王统御下召回旧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此种种，无疑将他前进的几条路衍变得险象环生了。
        向北，会进入多斯拉克大草海，而随便一个卡拉萨部落，就有可能将他几近不堪一击的队伍诛杀殆尽。
        朝南，有“羊人”之称，与多斯拉克人势同水火的拉札林人相逢即死战。
        若沿河往东南方走，去弥林，渊凯和阿斯塔波等自由贸易港口，又会有很大几率和叛变的波诺等人碰个正着。
        因为那些人带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数千奴隶，为省下口粮，肯定会带去奴隶湾贩售，换取生活所需。
        卓戈看向依旧游戈于天际，占据了半面夜空，完全遮蔽住新月，似在等待丹妮携龙追随的火色彗星，烦恼的喃声发问“难道只能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深入恐怖荒凉的红土荒原”
        融合了此生记忆，他发现和冰与火之歌中的情节差别不大，出现的异处，暂时始于他的重生而已。
        卓戈知晓走彗星所指的道路，若无严重偏离小说趋向的意外收获很大，不过这条路是龙妈，也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崛起之路，不是他的。
        就算要走，也要增添一些能应付危机的底气才行。
        前世迫于身体条件，纵有宏大抱负也有心无力，此生乃是霸者，比一般人都了解这个世界，他是不甘平凡的，就算虎落平阳，但也不想让犬欺，畏手畏脚。
        “巨龙尚幼，非但起不了震慑作用，反而会成为强者的抢夺对象，但目前拥有的资源不足以支持它们成长到能战斗的时候，看来只能兵行险着了。”
        就在卓戈有了打算之际，从前方传来了“嘶嘶”的低鸣声，抬头一看，发现丹妮不知什么时候在蜂拥中抽身，臂弯夹着一袭狮裘，身上挂着不安份的三条幼龙，满脸尽是慈母般的笑容，左顾右盼的走上了矮丘。
        她就像凤凰浴火般获得新生，经过烈焰的洗礼，肩头的咬伤，失血过多的虚弱模样，竟已神奇的荡然无存，在魔龙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
        卓戈见她那状态，再看看毫无疤痕的胸膛，不禁暗中感叹不已“不愧是传说中的真龙传人，昔年横扫维斯特洛大陆的征服者伊耿的嫡亲后代就连我都受益了，要是放在前世出现这奇迹，那些已逝科学伟人的棺材板恐怕要盖不住了”
        当他把目光着重放在那件极其夺眼的白毛裘衣上时，双瞳不由一亮，一个能扩大势力的战略轮廓浮现在了脑海。
        丹妮眼见失去长发长须，依旧不怒自威的丈夫盯着自己突然间又陷入了沉思状，原本就忐忑的心变得更不安了。
        彰显坦格利安家族正统的银金色秀发，不受真龙血脉庇护，已被烈焰烧毁，导致爱美的她想以能遮住瑕疵的狮裘来掩饰缺憾。
        但这件裘衣是卓戈在成人礼上屠杀的白狮皮毛所制，对他来说有很大的纪念意义，这样自作主张，她不知印象中性格怪癖的丈夫会否发怒
        丹妮不再向前，踌躇了片刻，方才弱弱的问道“夫君，我可以穿上这件狮裘吗”
        卓戈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恍神了，不假思索便应承了“当然可以，我的月亮。”
        这女人为他流产，为他殉葬，比起这些情义，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件能把尤物惹火娇躯遮住的所谓成人礼物。
        哪怕丹妮曾用枕头闷死了处于活死人状态的他。
        但卓戈明白，当时绝望的丹妮是迫不得已，为了他的尊严，不得不那么做。
        得到许可，丹妮重拾小女孩应有的天真浪漫，不顾身负三头碍事的怪物，奔上前去，准备给他来个爱的抱抱。
        不过卓戈摆手制止了冲动的小妖精“等等，别踩到我写的字”
        丹妮闻之一颤，强行止住冲势，堪堪在字迹的边缘处顿住了身子，有些委屈的借着彗星红芒，看向了丈夫勾勒的奇怪文字，愕然道“这是什么文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卓戈用弯刀所写的是博大精深的汉字，但他不会告知妻子，不过内容是可以透露的。
        他站起身来，柔和的说道“我答应过要为你夺取铁王座，我会办到，这些是一个来自杰戈温国度的吟游诗人教我的文字，写的是维斯特洛大陆上主要地域的名称。”
        卓戈以刀尖指着字迹，随着介绍移动“你看，河间地谷地铁群岛西境王领河湾地风暴地多恩北境塞外。”
        按这个时间点，维斯特洛的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已遭野猪撞伤，被王后瑟曦害死，而随着国王之手既御前首相艾德史塔克也被新王乔佛里下令斩首，北境与君临之间的战鼓已经敲响。
        另外自翊铁王座合法继承人的劳勃两个弟弟，以及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五王之战即将全面爆发
        知晓这些的卓戈不欲守望，静待最佳时机，因为他坚信乱世出英雄
        相比多斯拉克大草海那蛮荒地，他更想在富饶多姿的维斯特洛发光发热。
        卓戈深觉若不出大意外，现处的困境必能迎刃而解，进发永夏之地的决定可以提前部署了。
        丹妮突然间觉得眼前的野蛮人，其实非常渊博，懂得挺多的，只是过于高冷不善言辞而已。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遵循二哥遗志，为父亲大哥报仇，重复坦格利安家族的辉煌，再次得到丈夫有准备的许诺，她的眼眶湿润了，小下巴微微抖动着，动情的说道“有这三只魔龙协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寻找船只渡过黑色咸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戈感觉在她心中自己不再是全部，多了三只龙宝宝，一时间不禁有些黯然。
        但是这情绪，他不会表露出来，怕勾起丹妮对已逝亲儿子雷戈的悲痛，硬挤出笑容道“我要做些准备，再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横穿红土荒原，前往海湾置备船只。”
        提到这些，丹妮就显得迫不及待了，不管前途险恶缥缈的问道“什么准备”
        卓戈不像从前惜字如金，但依旧神秘兮兮的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以为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熟识的冷淡马王，丹妮懂事的不再多问，怕他嫌自己烦，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我精挑了一些新鲜马肉，但幼龙就是不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卓戈知晓原因，为她解惑道“巨龙的血肉是由火构成的，它们只吃熟食。”
        丹妮觉得丈夫所说很有道理，恍然道“这样啊，我一会试试。”
        卓戈肯定的笑着道“一定行的。”
        女人的想法总是充满诗情画意，魔龙虽然一点都不可爱，但把它们视如己出的丹妮已经为幼龙想好了名字，只是她已习惯被卓戈征服，想先询问丈夫的意见“夫君，我们要不给幼龙取个名字吧”
        卓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这三只怪物可是日后崛起的巨大倚仗，自然不能马虎，稍稍翻阅下刻印在脑海中的小说情节，饶富兴味的照搬道“绿色的取名雷哥，白金相间的叫韦赛利昂，黑色的就叫卓耿，你觉得怎样”
        丹妮听完大震，因为丈夫所取之名竟与她想的不谋而合
        挤在她双肩上的三只幼龙，灵智不低，似乎很满意的嘶鸣不已“咝咝”
        卓戈见她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了谱，赶紧继续挖掘她的感动极限“绿色的取名雷哥，以此纪念你大哥雷加，以及我们的儿子雷戈，白金相间的那只取名韦赛利昂，是为了怀念你二哥韦赛里斯，他虽然对你冷酷无情，软弱又胆小，但他终究是你哥哥，你的龙将会为他完成心愿，至于黑色的为什么唤作卓耿因为我已经把它当成了我的孩子。”
        如他所料，丹妮果然感动得无以复加，蹲身放下幼龙，忽略落地的狮裘，梗咽着扑在了他的身上“呜，我的日和星，你照亮温暖了我的心，谢谢你。”
        卓戈高近七尺，娇小的丹妮只能把俏脸紧紧贴在他的腹腔处，违和十足的形成了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羡煞了下方一众人。
        这个在权游中最出彩的女人，被以大局为重的老好人琼恩雪诺刺死，令他惆怅了很久，今生得拥女神，卓戈自然挖空心思的深情款款了，以左掌轻抚她的光头，右手指天严肃道“我，拔尔勃之子卓戈在此发誓，以天上群星为证，往后余生，我会用生命守护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丹妮听罢流出了早已盈眶的眼泪，她要将之前所受的磨难化作咸水流出，以后让珍珠不再轻弹。
        誓言算个屁，这样的套路换作在前世，大概率会被骂油腔滑调，但卓戈此生魅力十足，又是高冷的代名词，能说出这种腻腻的情话，当然能把女人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待她情绪稳定一些后，卓戈轻轻的放开了她，拾起地上的狮裘披在了她身上，并将系绳绑好，接着温柔的用手拭去了她脸颊泪水，并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真美，万千星辰不及你不过哭起来就变得丑了点。”
        这话让无毛女虽觉意外，但极其受用，瞬间破涕为笑，艳如凝露娇花绽放。
        什么叫一笑百媚生，这就是
        卓戈被她迷得微微恍神了，深爱着这个尤物，他更笃定了要为其冒险的决心，以此拉回往昔的地位。
        遂释放出浓浓的男子气概，拦腰一把抱起丹妮，放声朝下方的卡拉萨高喊道“吾血之血，静一静，都靠上前来”
        追随他多年，了解他有多霸道的族人们立马停止狂欢，聚在了矮丘边缘，仰望着他洗耳恭听，唯乔拉面浮妒意，依旧坐在篝火旁喝闷酒。
        卓戈看着下方，脸上挤出了深深的皱褶，除了爱妻新任命相当于“御林铁卫”的三个血盟卫，拉卡洛，阿戈，乔戈是即战力外，其他的都是拖油瓶，就算当作奴隶贩售，估计都没人要。
        但天生我才必有用，他会物尽其用，让那些人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丹妮很享受他的粗鲁，蜷缩于安全感中，像只小猫般把俏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摩挲，这副事不关己，我心只有你的娇俏小女人模样，惹得卓戈有些心猿意马，赶忙把事情交代了。
        “明天一早，女人去收割褐黄坚韧的恶魔草，以香油侵染晒干，然后绑在箭矢上，男人则去寻找木材，以我脚踩的小丘为中心，在边缘建造一圈能抵御烈马冲撞的坚实围栏，以及造出一架能抛至少半里远的投石机。”
        下方人群基本都是畏惧他的脑残粉，根本不问缘由，异口同声的接受了安排“是，卡奥”
        从表面看威信未失，卓戈满意的颚了颚首，扫过站得笔直的血盟卫，将目光定在了那个因贩卖奴隶，而被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挂榜通缉的昔日熊岛领主乔拉莫尔蒙身上，再次开口道“养精蓄锐一日，待后天太阳初升，拉卡洛，阿戈，乔戈，乔拉随我进入大草海，到了那里，我挑一人另有安排，其余三人和我前往彩虹地。”
        三个血盟卫严峻的脸上浮现出了疑难之色，作为土生土长的多斯拉克人，他们深知离此不远的彩虹地很恐怖，是人类禁区，那里生长着茂密齐腰高的彩虹色斑奇草，极其的幽深渗人，乃大草海上第一猛兽“赫拉卡”既白狮的栖息地
        但他们已立誓将生命交予卡丽熙，而卓戈是丹妮以及他们的王，所以没想太多便彰显忠诚了“遵马王之命，万死不辞”
        他们不敢提意见，乔拉可就不同了，他在此地只效忠于丹妮，他慵懒的起身，借着酒胆大声喊道“马王，就这几个人进入彩虹地，无疑是九死一生，我可没义务陪你去送死”
        卓戈很不爽那个应该已爱上丹妮的一根筋男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半真半假的怒喝道“若不从命，砍下你的头颅”
        浴血数载的乔拉本就桀骜不逊，既知晓卓戈现处的困境，对他的惧意自然大减“哼一个已走投无路的落魄马王，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只听从女王的指令”
        先前孤立无援的丹妮，原本对拼死护她的乔拉衍生出了莫名悸动，但随着卓戈复生，悸动已埋藏进了心底深处，但不代表她不关心乔拉。
        感觉到丈夫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弹起的肌肉在跳动，令她不免对失去沉稳的流放骑士有些担心，顾全卓戈面子的咤道“乔拉爵士，我是卓戈的卡丽熙，我顺服于他，而你在我之下，他的话你应绝对服从，你喝多了，快去休息吧。”
        “哼一个注定会依靠女人生存的家伙”
        乔拉不屑的说着，着劲将手中的酒杯砸进了篝火中，“轰”烈酒助燃，火苗再涨三尺高，预示着他的妒火非常旺炽
        如卓戈所料，丹妮貌似背叛乔拉的前妻，在她浴火不灭，成为龙之母后，乔拉便对她有了想法。
        “放肆”
        拉卡洛大喝一声，随同其他两个血盟卫握紧弯刀，迈开步子准备向乔拉发难。
        “让我来”
        卓戈发声阻止了他们，放下不安的丹妮，拾起弯刀，犹如猎豹般冲下了矮丘。
        “卓戈，等等”
        来不及阻止的丹妮，惊叫着追了下去，幼龙则以双翅撑地，像鸭子般屁颠屁颠的紧随在后。
        卓戈很怒，但更多的是想维护威严，若放任外附骑士对他的冒犯，会越发让人心偏向丹妮，认为她才是真主，那以后还如何服众
        眼中只有对手的卓戈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和丹妮计较了。
        好战的多斯拉克人眼见厮杀伊始，勃发出了兴奋的呜呜起哄声。
        乔拉从黑皮革剑鞘中拔出长剑，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卓戈如同一座小山冲来，他是乔拉爵士除了效力于兰尼斯特家族，有“魔山”之称的格雷果克里冈外，生平所见最为高大壮硕的人。
        但乔拉深信自己的实力，在酒劲的鼓励下浑然不惧，毕竟他曾在劳勃举办的比武大会上一路挫败众多王国强手，最终摘得桂冠的男人。
        曾经在维斯特洛风头一时无两的荣誉骑士，与多斯拉克最强汉子之间的死斗蓦然开始，刀剑撞在了一起，钢铁交鸣，火花迸溅
        方才接触，乔拉便落入了下风，只觉虎口一麻，紧握的长剑险些脱手，暗自为对手过人的劲力心惊不已
        卓戈庞大健壮却不失敏捷，乔拉脚步还没站稳，立刻挥刀画出一个圆弧，刀尖直插向他的腰部，吓得骑士仓惶的挥剑一拦，堪堪隔挡住了杀势，但如此一来，原本就没握好的长剑不胜蛮横洪力，被击飞至了半丈来远
        乔拉大骇，趁对手的弯刀荡开还未调整好，赶紧就势扑地打了一个滚拾起长剑，再以一个蹩脚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并快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卓戈得势不饶人，拓步而上，面色冷得就像铜盾，欲以力破万法，扬刀就砍，一往无前的蛮王霸气尽显无疑，引得卡拉萨们的喝彩声犹如轰雷般炸鸣不休
        已知力量不如对手，醒酒的乔拉选择了避重就轻，以灵巧的剑术和步法与之周旋。
        任卓戈刀法不俗，在一时间却找不到突破口，随即和他展开了一场死亡之舞，绕着圈子，扑跳往来，刃锋流转，你挡我闪，粗声时起。
        刀剑交击的速度，快得丹妮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阻止无用，她一介女流哪敢干预，只能远远的干看着焦急不已。
        幼龙似能读心，想为母亲出头，可是它们太小了，只能喷吐出缕缕白烟。
        二人足足拼斗了数十个回合，最终力气不及对手绵长的疲乏乔拉落败，长剑再度遭击飞，被冰冷的亚拉克弯刀架在了脖子上，他闭上双眼，露出了深深的绝望之色。
        卓戈一如既往的强大，卡拉萨们被激得心潮澎湃，渴望看到血光，忘情的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丹妮则屏住呼吸，侧过脸不敢看下去了。
        但卓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强行遏制住怒气，缓缓将搁在乔拉脖子上的弯刀移开，并未取其性命，只冷冷的沉声道“后天出发。”
        劫后余生的乔拉瘫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
        察觉到蹊跷的丹妮转过脸，霎时惊呆了“这”
        在她印象中，丈夫从来不会放过挑衅他的敌人，但重生后的他好像变了，变得温柔，变得仁慈了。
        卓戈环顾就像看陌生人一般的息声族人，把弯刀重重插进土里，而后取下背负骨弓，拔出夹在身后腰带上的灰白箭矢，将之搭在弦上，拉至满弓，松手射向了一匹卧于地上的栗子色老马。
        “嗖”
        箭矢钉在了老马臀部，鲜血瞬间流溢，痛得它疯狂扭动挣脱了缰绳，嘶叫着狂奔向了大草海方向
        这些人既然想看血光，卓戈就满足他们，冷冷的扫视一圈后，将骨弓随手一扔，大踏步走向发愣的丹妮，不容分说把她搂起，火急火燎的走进了帐篷。
        至于里面具体会发生什么，只有嘴叼骨弓蹒跚进入帐篷中的幼龙才能目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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