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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11章温馨小屋


苟爱琴走了,屋里就剩下姐夫和小姨子。

        前面说过,这屋是文昌德用野蛮手段抢占而得。这屋子的特点是前后特长,长10米、宽4米,所以一般都是把10米按2、45、35横着隔成三间,最前面一间是厨房,墙上开了个小窗,高点,一般不开,除了采光,窗台还兼具壁橱之功能,摆些个油、盐、酱、醋等。中间作客房或小孩房,最里面的一间是主卧。主卧的外墙上开了个大大的窗户。

        屋门靠左手边开,里面又对应着开了两道门,只要人在家,天又不太冷,一般人家都是三道门洞开,既通风又敞亮。他们当时还没有小孩,中间那块地儿平时就当客厅使,这在当时算比较奢侈的。爱萍来了之后它就变成了客房。

        文昌德搬进来后进行了装修,刷墙时在涂料里加了些黄色,那墙壁就呈奶黄色,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温馨。

        客厅贴卧室那面墙立着组合柜,贴墙到顶,两边是挂衣柜,中间部分贴屋顶是挂柜,下面80厘米高的台面下做成抽屉,中间一个空框,里面正好放电视机。贴右边墙摆着一张写字台,一水的水曲柳,漆得贼亮。

        组合柜对面是木制三座沙发,摆在靠厨房这面墙的墙根,这是一张可折叠沙发,打开铺展成一张床。沙发前面摆着上下两层的玻璃茶几,茶具就摆在下面一层,热水瓶立在脚边。有时这茶几还兼具餐桌之功用,可以边用餐边欣赏电视,甚是惬意。

        写字台上方的墙上挂着镶在漆黑镜框里的一幅画,酷似梵高有名的作品《向日葵》。蓝、绿、黄色混搭的底子上,一棵绿色茎、叶的顶端,一个大大的金黄色向日葵大放异彩,左右各画了一株小的向日葵陪衬。这是去年结婚时他从父亲的藏画中选的,装在那只大红箱子里,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文昌德总关照人要小心。

        爱琴走了以后,为了起居方便,爱萍住主卧,门锁在里,她的安全自己掌控。

        两人不太熟悉,气氛自然有些尴尬,正值过年放假,姐夫在家时间多,就有点别扭,于是文昌德就出去找人玩,可爱萍的事从没离开过他的脑际,他同情、爱怜她,他理解她受的伤害,除了生理,还有心理,听爱琴说她本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可现在这样整天闷闷不乐,少言寡语,如何才能尽快帮她消除那件事造成的心理阴影?是他思考的关键。

        这天爱萍正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看电视,看到姐夫进来她立刻放下那条腿,双手合放在膝上,身体挺直像听课的小学生。她想:不知姐姐给他说了没?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他会不会歧视自己?自打去年他们结婚到家,见第一面,她就喜欢他的潇洒、睿智和幽默,现在她倒希望姐姐没告诉他,省得他看贱了自己。

        文昌德坐在写字台前,一抬头,他看到了墙上的画,他站起来,指着那幅画问爱萍:“你知道这幅画吗?”

        “《向日葵》,好像是梵高画的。”

        “是《向日葵》,但肯定是赝品。甭管是不是真品,但画面所表达的意境都是一样的:积极、向上。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正值夏天,一路过来,最精彩的就是从火车上看到的大片的向日葵,大大的花盘和金黄的花瓣在微风里像一张张的笑脸向你点头,那场景也是很壮观的,这是这多年我到这里看到的最绚丽的色彩。”

        “可是,我过来时看到地里满是小石子,怎么长东西?”

        “那些向日葵就是在这石子地上长出来的。现在是冬天,只见石子,这才叫好地,这些石子是由人专门从其他地方运来给地当被子的。”

        “咦?”

        “这里是沙土地,一下雨,不仅水存不住,而且还把土壤和肥料一块冲走了,铺上一层石子,下雨了,雨水通过石子渗透到地里,流不走,冲不走肥土,出太阳也不容易蒸发,下面老是一片湿润,可不就像被子嘛。”

        “哇,要铺一层那要铺到什么年头?”

        “你学过《愚公移山》吗?说的就是他们,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从很远的地方把石子背来,日积月累,所以才有‘背死爷爷,吃死孙子’的说法,也就是说从爷爷辈开始背,到孙子辈才能见着效益。”说完又自发感慨地说:“人就是这样,一生都在挣扎,有幸运也有挫折,人也要学会忘掉一切阴暗的东西,让阳光照进你的内心,像向日葵,它向着太阳,纯正的金黄像炽热的阳光,这也许是一种生活态度。”

        爱萍脸上表情开始生动起来。

        后来姐夫出去的时间少了,尽可能多陪陪她,带她看电影,用电唱机放当时的流行歌曲,制造一种温馨的家庭气氛。

        看着她的情绪有了好转,他慢慢地引向那个话题说:“听你姐说,你的性格原来不是这样的,遇到了一点事,想不开,才会这样郁郁寡欢,对吗?”

        她意识到她的不幸已经被他不幸地知道了,心想,他懂她,没有鄙视自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于是说:“是啊!我这一辈子完了,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别人瞧不起我,连爸妈可能都会怪罪于我。”

        “你自己不能这样想。你有什么错,犯罪的是那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贱自己,为他人背黑锅。”

        “我不想背黑锅,所以我要告他,姐夫,只有你能帮我。”她的表情不再凝重,话也多了起来,继续交流的意愿明显,可是面对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那种事叫谁都有点难以启齿。等了片刻,她还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你要告他什么呢?”还是姐夫先开了口。

        “就是那个嘛!”

        “那个是什么?”语一出口顿觉不妥,这是一个女孩子不好开口的话题,于是他赶紧补充说:“噢,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要告人你必须有真凭实据。”

        “人家怎么好说嘛!”她有点撒娇地扭捏了一下。

        “你不好意思说,那就算了。”姐夫心里沉甸甸的但又想挤出点笑容,脸上的肌肉奇怪地抽搐着,无奈地做出起身要走的样子。

        “那不便宜了他,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恨得咬牙切齿,并给了他一道灰飞烟灭的眼神。

        这眼神刻进了他的眼睛里,刺进他的心里,一直深入到骨头里,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所以我就来了。”爱萍这样结束了她的叙述。

        文昌德有一阵没有说话,脸上也毫无表情,停了一会儿才挺为难地说:“你说了一大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基本上弄清楚了,但有几个关键的情节你还得确定一下,”他仰脸想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强迫是肯定的了,但x,他避开她的眼睛轻声问:“他有没有?”“姐夫,你,”她脸红了,身子扭动了一下。

        此时的文昌德一脸正气,握着笔的手停在那儿:“这可是个原则问题,确定是不是的分界线。”

        她点点头,羞红了脸。

        “他有没有**?”

        “什么?”她疑惑地摇摇头。

        凭一个男人的认知,文昌德觉着这个头摇得莫明其妙,于是进一步启发说:“噢,就是有没有东西出来?”

        这回她点点头。

        他舒了一口气,问:“有没有弄到你的衣服上?比如短裤什么的。”

        她想想,说:“有,我用短裤擦的。”

        文昌德有些兴奋,问:“你那短裤还在吗?”

        “都那样了还怎么穿?当时我爬起来穿上棉裤就跑出去了。”

        姐夫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她觉察到了,问:“怎么?告不了了。”

        “不,不是,你让我想想,怎么个告法。”姐夫这一想就没了下文。

        一晃就过了正月十五,爱萍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常态,甚至是超常态,脸上绽放出平和的微笑,谙然以家庭主妇的姿态热心地为文昌德端茶倒水,做饭洗衣,文昌德有了些许的感动,他们一起聊天,他说话和风细雨,娓娓道来。谈文学,他出口成章,谈时下的流行歌曲,他什么歌都会唱,聊世事他什么都懂,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成双入对,进进出出,一块乘厂子的交通车进城,走在路上,她有说有笑,有时还会像头调皮的麋鹿,不安份地跳跃着,他也就挺直了腰板,好像又往回活了好多年。

        文昌德觉着日子比和爱琴过得还惬意、滋润,有时文昌德也犯迷糊,觉着旁边走着的就是自己的老婆,这时他会猛省:记住,这是小姨子。心头一惊:这不是逼着自己犯错误嘛,她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用委婉的语气说:“爱萍妹妹,我听你说的情况,告倒大队长有难度,时间也会拖得很长,我们拖不起。现在我们的关键是考虑自己的事,让他继续作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想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给你调个地方。”

        “这当然好,我一天都不想回那个地方了。”爱萍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可只一瞬,那目光就暗淡了下来,说:“往哪儿调?怎么办?”

        “不好办,可也不是不能办。我估计,现在的生产队放你不成问题,他们害怕把事闹大,但接收方就有点难,你把你知道的公社、大队的名字和地址写下来,我们先联系联系看。”

        于是他一封封地写信、发信。晚上他写信到很晚,她陪着,一会给他披件衣服,一会给他泡杯茶。

        多数的信都泥牛入海无消息,爱萍很是感动,说:“姐夫:你这也是在愚公移山呢吧。”

        “但愿能感动上天。”

        上天感动得了感动不了,不知道。但它一次次地感动了小姨子,这感动化作了一坛秋水,积聚于眼底,反射着频频秋波。

        渐渐的,他们说话的热情高涨了起来,饭桌前、沙发上他们边吃边聊,边看边聊,既赏心、又悦目,双方心里都有了感觉,像一个懵懵懂懂的下午突然被滋润了一杯上好的清茶,让人受用起来。偶尔对视,会看出他眼里的火焰,和她泛红的脸庞,这时,他会起身,他总觉着,苟爱琴冥冥之中化作了一只眼,不舍昼夜地盯着他,监视着他,所以尽管眼中迸发出了火一样的光芒,却依然克制着,不敢向前跨越一步。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惆怅,睡梦里徘徊,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

        爱萍这边却时不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姐夫,你知道女人对男人动了心会有什么表现吗?”

        姐夫想了想,问她:“是不是像个花痴,两眼放着弱智的光,经常会没有来由地傻笑?”

        “我没有吧?”

        “没有,嗯,没有。”姐夫摇摇头。又说:“不过你有些花痴症状还是掩盖不住,被我锐利的观察力所捕获。”

        “你就臭美吧。我有没有动心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说着马上在姐夫的肩头捶了一拳。

        “没有没有,你如果对我动了心,怎么还那么聪明呢?眼中怎么还会冒出智慧的火花呢?充其量是遇着点事找个人帮着解决一下。”

        两人都不想触及雷区。

        “不是帮着解决,我现在只有靠你了,全权委托。”她甚至把身子靠了过来。

        终于山西那边有回信了,一个大队来信说:只要能给他们解决两台电机,新的旧的都行,只要能用,就保证解决苟爱萍的转入问题。

        文昌德给他在上海某厂当厂长的哥哥写信,哥哥回信说:因为是支农,符合政策,可以解决两台到了折旧年限但还六成新的电机,800元钱。

        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屋里只住着孤男寡女,开始他们还恪守着各人的地盘,但脑子却屡屡抛矛,猜想对方现在在想什么。其实,在那遥远的晋西乡村,每每凄历的寒风扑打着窗棂,她于半夜惊醒时,往往会想起他,他是她这一生见过的唯一让她心动过的男人,所以受伤后她身不由己地就跑到这儿来了,当然那时没想着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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