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飞鸟

客厅连接着一块空旷的门廊，接壤着宅前小小的庭院，挂在门廊上的风铃被秋风吹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里是并盛町，是他们曾经的家，但不是她的。

        飞鸟的理智逐渐回笼，她松开了手，入江正一因脱力跪坐在地上，极速地喘着气，似乎是要把刚才缺失的氧气一下子都补回来。

        “飞鸟，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山本武快步扶起入江正一，在入江正一示意自己无恙时向狱寺点了点头。

        飞鸟抿了抿唇，走向离自己最近的沙发把身体甩了进去。

        入江正一吃力地拉过飞鸟对面的椅凳坐下，狱寺则是走到了入江正一身后，斜斜地靠在墙上，眼睛瞥向地面。

        十四岁的夏天，并盛中学转来了一名新同学。如果是沢田纲吉本人来回忆，他一定会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加诸于少女的身上。

        山本武记得，叫做飞鸟的少女，成为了班上最不受欢迎的阿纲的同桌，他记得与少女第一次目光相触时的情形，他记得在阿纲被班上的同学欺负时，她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即使他们只是刚刚成为同桌不久。

        她叫飞鸟。

        就像翱翔天际自由的鸟儿一样，有着锋利的尖爪，也有着最柔软的羽翼。

        他们理所当然成为了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分享便当，一起回家，他们这群人在整个并盛中的时代形影不离。

        后来……

        他们玩起了名为黑手党的‘游戏’。

        阿纲说，他不想让这束阳光融入黑暗，他不想让自由的鸟儿被名为彭格列的枷锁束缚，他说了很多，每一句，都在告诉我们，该放手了、该离开了、是时候和她告别了。

        可是这只自由的鸟儿，却自己选择钻入牢笼。

        她是飞鸟，也是宇智波飞鸟。

        -

        入江正一苦皱眉头，有些不敢看向飞鸟，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又开始泛酸了，不由自主地双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肚子。

        飞鸟不耐烦地对入江正一说，“我刚刚也没打到你的肚子吧？”

        “对，对不起！”入江正一不争气地又低下了头，“我紧张的时候，就，就会有些难受，抱歉，我马上进入正题。”

        入江正一快速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问，“宇智波小姐，你知道平行世界，是什么吗？”

        飞鸟想也没想就回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好凶！

        入江正一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果把现在这个世界称之为b，那我们原本所处的世界就是a，虽然a与b是两个时空，但是每个时空都会有相同的人的存在，因而产生的平行时空，则是我们每个人，在不同的选择点，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当这些不同的选择产生的连锁反应，就是一个又一个平行时空的诞生。”

        飞鸟对入江正一叭叭叭的一大段话听得有些头晕，她的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揉着太阳穴，“能不能说简单点。”

        入江正一一噎，但还是想到了一个简单的比喻，“比如说，宇智波小姐，现在有两个选择放在你的面前，a是三色丸子，b是秋刀鱼，选择三色丸子的宇智波小姐进入了a时空，而选择了秋刀鱼的宇智波小姐，则进入了b时空。”

        “不会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选秋刀鱼的。”飞鸟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只是假设啦假设！！”

        飞鸟嘁了一声，朝入江正一问，“所以呢？交代完的背景和你们必须要找到我是有什么重要的关联？那个发疯选了秋刀鱼的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入江正一稍稍坐直了身体，他挺起了背脊，说，“和宇智波小姐的眼睛有关。”

        “嗬。”飞鸟的喉咙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

        “我们的那个世界……被一个叫做白兰的人毁了。”入江正一垂下眼睫，声音低落了起来。

        站在入江正一身后的狱寺隼人、山本武，神情肃穆。

        “原本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打败白兰的方法，我制作出了可以稳定进行时空交换的装置，我以为那一切都是可行的……”入江正一不自觉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飞鸟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道，“白兰的身边，出现了我在所有平行时空都没有见过的人，他知道了宇智波小姐的存在后，用强到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阻止的能力带走了宇智波小姐。”

        “那天之后，只要是有电子荧幕的地方，都出现了拍摄出宇智波小姐面容的影片。”

        “看到那双血红色勾玉眼睛的人，他们有的陷入沉眠，有的精神崩溃，有的……直接当场没有了气息。”

        山本武突然出声说，“飞鸟似乎是在被抓之前，给我们看过一次那双眼睛，唯独只有我们对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有所免疫。”

        应该是提前布下了一层幻术，飞鸟沉默地想着。

        “彭格列很快切断了基地的所有电子荧幕。”入江正一接着说道，“但是沢田他，想要救出宇智波小姐。”

        “作为交换，只要沢田桑独自前去，他们就会放了宇智波小姐。”

        飞鸟：……？

        “你们的首领不会为了这个秋刀鱼疯子，就要牺牲自己吧？”

        入江正一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对沢田桑来说，每一位家族成员都很重要。”

        “无论被抓的是宇智波小姐，还是山本君、或是狱寺君，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孤身前去的。”

        飞鸟听后心里浮起点点酸涩，只觉得有些闷得慌。

        “结局，宇智波、不，禅院小姐，你也看到了。”入江正一说道，“他们送回来的，是已经沉眠不醒的沢田桑，即使家族中有擅长幻术的成员，也没有办法让沢田桑醒来。”

        “这个时空，我们所赖以战斗的彭格列指环已经销毁，我曾想过将十年前尚未销毁指环的守护者们与现在做交换，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打败白兰，改变这个时空的结局，但是很遗憾我的装置对沢田桑失效了。”

        入江正一与飞鸟对视，“只要是看了那双眼睛的人，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住了一样，回不到过去，也去不到未来。”

        飞鸟回忆起小时候在家中翻开的卷轴，以及父亲在身边一字一句的教导。

        是哪个瞳术来着？

        “能解开宇智波小姐施下的幻术的人，只有宇智波小姐。”入江正一放缓了语速，声音又带着一丝悲切，“我找了很多个，很多个时空，可那些时空却根本没有宇智波小姐的存在。”

        无数个日日夜夜，入江正一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对着一连串数据反复测算，不断地想要寻找出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时空。

        “那些时空中的并盛町，没有宇智波飞鸟，也没有属于彭格列的希望。”

        “就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白兰对我们不分昼夜的进攻，大家就快筋疲力尽时，我找到了现在我们所处的时空。与之前没有宇智波小姐的时空相反，这个时空没有的……是我们。”

        入江正一再次挺了挺背脊，“我想着，是不是不存在我们的世界，会有宇智波小姐呢？抱着这样的侥幸，我用装置将守护者们带了过来，然而能够见到禅院小姐，也代表着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即使这个时空的禅院小姐从未与我们相识，我也希望禅院小姐能够帮助我们，让沢田桑醒过来。”入江正一恳切地说道。

        在入江正一努力向飞鸟诉说着他们需要她的理由时，飞鸟终于从记忆的一角找到有关的瞳术信息。

        啊，是月读。

        但问题是……

        眼前的三个人正等着飞鸟给予回复。

        飞鸟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下只觉得尴尬，她干巴巴的说出的话，对彭格列三人犹如晴天霹雳。

        “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学会那个等级的幻术。”

        拜托，那可是万花筒写轮眼的level才用的出的幻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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