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微妙的平衡

简单收拾后，莉塔邀请樱子一起出去吃饭。两人一起去了当地的一家汉堡店。
  樱子看着菜单，忍不住抱怨道：“这家店只有三道菜，汉堡，薯条，还有土豆泥，就没了？”
  “是的，”莉塔说到，“但是这家的东西非常好吃，你也看见了，店里有很多顾客呢。”
  “那就试一试吧……”
  “不过，据我所知，这家店是有隐藏菜单的。”
  “诶？”
  “不过问题是，我也不知道隐藏菜单的内容。”
  “没什么事，我就吃菜单上的，没关系的。”
  没想到，莉塔一本正经地说：“我一定要问出来。”
  她走向身边一个青年，问：“打扰一下，你知道这家店的隐藏菜单里都有什么吗？”
  看她这副样子，樱子不禁暗自感叹：“莉塔真的是个干什么事都非常认真的人啊……”
  见到狡蛇帮的人找自己问话了，青年赶紧说：“知道的，还有一种套餐，但是只对情侣提供，如果想买的话必须得是两个人一起去。”
  “好，我知道了。”
  莉塔转过身，拉起樱子的手。樱子急忙说：“怎么啦？”
  “先跟我来。”
  两人走向前台。莉塔拿出手机，出示了付款码：“来一份情侣套餐。”
  “唔……诶诶诶诶？”
  樱子惊讶地喊了起来，“莉塔，隐藏菜单的内容就是情侣套餐吗！”
  “是的，”莉塔说到，“必须得是情侣一起购买，才能买到这份套餐。”
  “意思就是……我们被当作是情侣了？”
  “没错。”
  “别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讲出离谱的事实啊！”
  “有问题吗？女生之间的恋情也是被允许的吧？”莉塔收下手机，说，“现在的人们对性别的界定没有那么严格，你也是知道的。再说了，不扮成情侣，我们也没法吃到这家店的隐藏套餐啊。”
  “好吧……”
  等到莉塔把餐盘端来，她突发奇想问道：“对了，樱子。”
  “嗯？”
  “刚才我想和你假扮成情侣，你却表现得这么抗拒。难道说……你其实是有男朋友的？”
  “诶？这个嘛……”
  樱子的脸一下子红了。
  “说实话……是有一个的，曾经……”
  “曾经？也就是说现在分手了？”
  “才、才没有分手！只是分居了而已！”
  “而已……”
  莉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可真有趣啊，樱子。新秋原市的女孩子是这样的吗？”
  “也不是啦，我算是其中的异类，而且我……”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也不算是新秋原市的人。这是樱子本来想说的话。
  吃完后，莉塔又带着樱子去了牛仔镇的步行街。说是步行街，其实就是很短的一条街，周围开满了店铺，都是以前牛仔镇旅游业还算发达的时候用来宰客的。随着劣鹰派和狡蛇帮的争斗愈演愈烈，导致无人造访牛仔镇后，这些店铺就基本全都关闭了。
  “莉塔，你看到那些人手里的饮料了吗？”樱子小声对莉塔说。
  “你是指那些用非常大的杯子装起来，还要用手拖着才能拿稳的可乐吗？”莉塔说，“你觉得这一瓶要多少钱？”
  “起码十几刀吧？毕竟这么多。”
  “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并不贵。很神奇吧？你们那里的人从来不会拿这么大的杯子喝可乐。”
  “是很神奇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逛了半个小时，然后走回了旅馆。
  “我明天早上八点来喊你，然后我们就去狡蛇帮接委托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起来。”樱子急忙说。
  莉塔点点头：“好吧，那么我们八点在楼下大堂会合。”
  “嗯。”
  莉塔离开后，樱子脱下斗篷，放下手杖，收拾完毕后躺在了床上。
  虽然旅馆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住了，但房间里依然非常干净。樱子坐起身，透过窗户看向楼下的小镇。虽然才九点，小镇几乎停止了活动。怪不得莉塔说，不列颠美洲西部的人都是擅长享受生活的。如果是新秋原市，此时此刻还有一堆人在加班呢。
  今天实在是累坏了啊。樱子心想。带着初到此地的新鲜感，她很快就沉眠于长梦之中。
  与此同时，在牛仔镇附近的镇政府大楼中……
  说是大楼，其实根本不恰当，因为这就是一座只有三层楼的小府邸。在镇政府上班的，一共也就三十多人。
  一名有着淡金色头发的青年坐在镇长办公室里，他就是新上任的镇长——凯文-菲尔-卡斯特尼亚。凯文翻看着当地的报纸。他的桌上是一杯刚泡好的红茶。
  《劣鹰派与狡蛇帮的冲突不可收拾？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是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
  “现在的文章为了吸引眼球，变得越来越能编了。”他喝了一口红茶，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他派出去探查情报的便衣警察给他发来了消息：“今天来了一名境外人员，目前还无法确认身份。”

  “有照片吗？”
  “没有，这个人来到镇上不久就和狡蛇帮的人走了。”
  “狡蛇帮？有点意思。你知道那人的长相吗？”
  “由于那个人戴着面纱和斗篷，所以不是很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
  “女孩子？哈哈。”
  凯文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凯文前去开门，发现来者是个黑发的，眼神有些阴郁的青年。
  “你好啊，你应该就是劣鹰派的阿特拉-泽罗了吧？”凯文说。
  “是的，很荣幸这次能作为劣鹰派的代表人来拜访您，镇长先生。”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被派到牛仔镇当一个闲职罢了，”凯文笑道，“平时看看新闻，喝点红茶，顺便解决一些镇上的事，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还算惬意。”
  “镇长先生的生活还真令人向往。”阿特拉说道，可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羡慕的神色。
  “哈哈，你完全可以拥有比我更好的生活，不过这也得取决于你自己的努力吧。所以这次劣鹰派让你来，是有重要的事相告吗？”
  “我可以坐下吗？”
  “请便。”
  于是阿特拉坐在了沙发上，说：“劣鹰派的人们很想知道你对于狡蛇帮的态度。”
  “哦？我个人的态度又能代表什么呢？”
  “您太谦虚了，你可是镇长啊。”
  “说的也有道理。”
  见凯文一直在拐弯抹角，阿特拉便直入主题：“镇长先生，您是一年前来这里的，应该也对劣鹰派和狡蛇帮的恩怨有所了解。多年了，由泽罗家族领导的劣鹰派一直都是牛仔镇重要的势力，对小镇及周边地区的交通，房产等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是三年前，由伊露齐娜-维奥拉建立的狡蛇帮成为了新兴的势力，他们就像帮派名字——狡猾的毒蛇一般，把目光放在了劣鹰派的领域，并且露出了獠牙。目前这两股势力的利益冲突越来越大，如果不再加以控制，恐怕以后将会引发更大的麻烦。我虽然是劣鹰派的成员，泽罗家族的一员，但我是站在绝对客观的角度为你分析的。”
  凯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
  “但是，从客观角度看，现在的局势是最平衡的。”
  “何以见得？”阿特拉问。
  “在狡蛇帮创立之前，劣鹰派控制着牛仔镇大多数的资源，即使是我们镇政府也无法与你们抗衡——因为你们的势力过于强大。而现在，随着狡蛇帮的出现，周边的许多资源被他们占有，换一种角度说就是对你们的削弱。但是，正是因为狡蛇帮的存在，大峡谷周边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西边的牛仔镇政府，北边的劣鹰派，以及南边的狡蛇帮。用一句古话来讲，这叫做‘三足鼎立’，对吧？”
  “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平衡，”阿特拉说，“目前来看，大峡谷的这三股势力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是劣鹰派，他们掌握着大峡谷大多数的资源；第二是狡蛇帮，他们控制着大峡谷底的区域，而那片区域是我们未曾有胆量涉足的；然后就是您，镇长先生，镇政府的权力的确不如两个帮派。”
  凯文笑道：“是啊，实在很棘手呢。所以你们劣鹰派期望看到的是？”
  “上层那些人肯定想让镇长先生您去削弱狡蛇帮的实力，”阿特拉说，“但很明显你不会这么做，让本就权力不大的镇政府与狡蛇帮起冲突是不现实的。”
  “那你觉得我会？”
  “当然是与劣鹰派合作。”
  “哈哈，很有意思。你说的对，如果镇政府和劣鹰派合作，就能够较为轻松地把狡蛇帮彻底消灭。但你有没有想过，狡蛇帮被消灭后，我该怎么办呢？”
  “你的意思是……”
  “没有了狡蛇帮，劣鹰派的势力就会无限扩大，镇政府就再也无法抬头了，你其实都懂的吧？”
  阿特拉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代表劣鹰派前来的原因，就是要向您保证——如果铲除了狡蛇帮，缴获的资源由劣鹰派和镇政府平分。”
  “这还差不多。”凯文笑了起来，“你也别忘了，即使劣鹰派、狡蛇帮的权力再大，也只是大峡谷周边的帮派。真正具有一锤定音的能力的，永远是我和镇政府。”
  “这怎么敢忘记呢？”
  凯文站起来，打开门：“需要我亲自送你吗，阿特拉？”
  “当然不用。劣鹰派从来没有送别的习惯。”
  看着阿特拉的身影远去，凯文微微一笑，小声说到：
  “能让狡蛇帮与你们匹敌的，就是‘天使之力’，你心里一定也很清楚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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