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鹰崖

夜晚，樱子和莉塔又来到了圆桌酒吧。这一次，酒吧里的人们看到两人，都很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当然，他们怕的不是樱子，而是她身后的莉塔。
  “给我一瓶百威。”樱子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回答道：“小朋友，你还没到饮酒的年龄吧？要不要试些饮料？”
  “其实我已经成年了……”
  “她让你拿百威，你就老老实实拿，明白吗？”没想到没等樱子解释完，莉塔就抢先一步，冷冷地说。
  服务生只好同意：“我这就去拿。”
  “这里的人们都是欺软怕硬的，”莉塔小声对樱子说到，“你不对他们态度差一点，他们永远分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
  “这样吗……”
  “看吧，百威已经拿来了。你说你比我大好几岁，怎么做人还这么不成熟啊？”
  “如果对人不友善能算作成熟的标准的话，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也许是你对，但是在这里，不友善的确能作为标准。”莉塔喝了一口饮料，说。
  樱子没再说话，也喝了一口啤酒。
  “说起来，你居然喝酒啊？”莉塔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时候就喝了。那时候我对吃的喝的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吃能喝就不会拒绝。”樱子叹了口气，有些感慨似地说，“遇到那个人之后，他虽然是个性格非常温柔的人，但他对我的生活习惯要求还挺高的。也是那段时间，我把酒给戒了。”
  莉塔差点笑出声：“一直都是男的答应女的戒酒，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女孩子戒酒了啊？”
  “我也很难理解……或者说，他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简直就像……他的人格能够在男性和女性之间切换？”
  “你说的越来越抽象了。”
  “的确，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明明在一起生活一年多了。”
  “你离开他多久了？”
  “还有两周就一整年了。”
  “那你们彼此一定非常想念对方吧？”
  “……我想是的。”
  “你不去找他吗？毕竟你在这里生活很艰难，但他肯定会帮助你。”
  樱子笑笑：“是吗？那我马上给他发消息，然后就搬走去找他咯？”
  “诶，你真说走就走啊！起码等个一段时间吧！”
  樱子笑了起来：“呵呵，这不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驱车来到了南壁。
  南壁的老鹰崖也是大峡谷的一个着名景点。这块石壁的中间较为突出，两侧向外伸展开来，形似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不过樱子没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毕竟她的目的是来调查南壁的教堂的。
  在很远的距离，她就看到了教堂。这座教堂矗立在赤色的大地之上，与老鹰崖遥遥相对，显得独具一格却又无比荒凉。
  “那就是教堂了，”正在开车的莉塔说到，“据说它是为了纪念一位开拓者而建立，但已经很久没有人去那里了。虽说牛仔镇里信教的人也不少……”
  “我不信什么宗教，”樱子说，“但是至少得保持敬畏的态度。我们去吧。”
  轿车停在了教堂附近。两人走下车，走到了教堂门口。
  樱子四处观察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莉塔推开沉重的大门，樱子紧跟在她身后，两人进入了教堂内部。
  教堂的内部结构和她之前去过的教堂并无区别。不同点在于，这里的确可以算是废弃已久了，随处可见的蜘蛛网，摇摇欲坠的装饰，褪色的百叶窗，让教堂里的气氛凸显得尤为压抑。
  “说起来，我小时候好像来过一次。”莉塔说。
  “诶？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但我真的对这里有印象……当时带我来的人不是伊露齐娜，而是其他人……”
  “…………”
  周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樱子走到管风琴正下方，突然敲了一下琴键。
  浑厚的管风琴声顿时回荡在教堂内。
  “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吗……”樱子小声说。
  忽然，她听到身后的莉塔说：“这是什么？”
  “嗯？”
  她回过头，发现莉塔指着角落里的一本书。樱子将这本老旧的书捡起，翻开泛黄的书页。书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怪物，看起来有些诡异。
  “里面画的都好抽象啊，简直像一个人醉酒之后乱涂乱画出来的一样。”莉塔说，“不过……这些怪物的设计还挺有意思。”
  “它们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哦。”樱子说道。
  “开玩笑吧。”
  “我见过太多怪异的事了，”樱子说，“人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能够承载意识的机器、黄昏时分交换身体……相比于这些东西，幻想中的怪物反而没有那么神奇。而这些怪事的背后，总算指向同一个答案，也是我开始调查之前就在内心预测的一个结果——”
  “是什么？”
  “天使。你听说过吗？”
  “没有。”
  “那就先不要知道吧，如果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好吧……”
  “你看，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写着潦草的一行字。”
  莉塔凑了过来：“写的什么？”
  “「我们试图平息神明的怒火，可是我们失败了。」”
  “……什么意思？”
  “我也不理解。难不成……这句话与书里描绘的怪物有关？”
  “可能吧，但我觉得重点是——这本书为何会出现在这座教堂里面，书中的内容是否与教堂有所联系？”
  “要不我们把这本书带回去研究一下？”
  “可以啊。”
  莉塔把书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也没有什么古堡。”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我找的文献里都说这里有古堡呢……”
  “绝对是文献说错了。”
  “…………”
  两人离开了教堂。她们未曾察觉，在把书带走的时刻起，命运的指针就发生了改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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