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鸟为什么会飞

阿尔黛西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莉塔沉默半晌，对樱子说：“我去找一下伊露齐娜。”
  “她在幽灵堡垒吗？”
  “我想不是。尽管她经常呆在那，但她每年都会准时参加庆典。”
  “那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她来？”
  莉塔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得去主动找她啊，不能太被动！不过车还在幽灵堡垒那边，我们只能骑马过去了。唉，事态紧急，必须立刻出发。”
  “好，听你安排。”
  莉塔骑着她的白马阿尔比恩，樱子坐在她身后，抱着她纤细的腰。白马在赤色的大地上驰骋，一切正如两人初遇的那一天。
  “莉塔。”
  “嗯？”
  “我记得，你曾经唱过一首歌，说自己想像一只老鹰一样远走高飞。”
  “啊，那首歌……是西部的一首传统民谣。好像是人们表达对压迫者的反抗的歌曲。”
  “那么你知道，老鹰为什么会飞翔吗？”
  “……因为老鹰属于鸟类，或者说长了翅膀？”
  “呃，我把回答范围缩小一点。你觉得老鹰会飞，是因为它们为了生存，不想沦为自然的被淘汰者从而被迫学会飞翔；还是出于对天空的向往，穷极一生飞向那无法看似无法触及的地方？”
  “当然是后者。”
  “这样啊。刚才我说的，是一名哲人提出的理论，他用尽一生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也没能得出确切的答案。或者说，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答案。”
  “是吗。”
  很快她们就抵达了幽灵堡垒。莉塔二话不说直奔伊露齐娜的办公室。突然间，樱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拉住她：“你不是找伊露齐娜，而是要去古堡吗？！”
  “对呀，阿尔黛西娅不是把镇长的话告诉我们，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吗？我想，镇长指的就是我们没去的那扇门吧。”
  “可万一那是陷阱该怎么办？凯文是卡斯特尼亚家族的人！”
  “卡斯特尼亚家族又怎么了？”
  “那我换种说法——他是属于卡斯特尼亚的暗区的人，需要我解释吗？”
  “…………”
  “看样子是不需要了。总之，卡斯特尼亚家族的人，一旦混进暗区，就再也无法信任，他们都很危险！”
  “我就是卡斯特尼亚的人。”
  “……诶？”
  樱子怔住了。
  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莉塔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会真信了吧！”
  “什么……”
  “其实我都知道哦，樱子。我们见到的那本书，实际上是一本预言书。里面说的都会成真，除非我们刻意去避开。所以，虽然我无论什么事都听伊露齐娜，这一次我必须违背她的意志——否则我们都会遇上大麻烦的。此外，古堡里有我必须要去知晓的秘密——你应该也听说了，是关于我的身世的。另外，那里还可能会有着关于我的母亲的下落，一切答案，都通往那个地方。”
  “莉塔……”
  “前面的路太过危险，我不可能让你置身险境。但我放心不下伊露齐娜，所以我拜托你回到广场。如果一切真的如书中预言，毁灭之日将要到来，至少你们两个的故事还不能就此结束。”
  “莉塔，不可以……”
  泪水自樱子的脸颊划过。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却要在这个时候分别……”
  莉塔说道：“你们都告诉过我，既定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我们也只是在别人设置好的舞台上演绎一场结局注定的故事罢了。然而，无论结局如何，我也必须凭自己的意志去前进。所以，请让我任性一次吧，樱子。”
  樱子依偎在莉塔的怀里哭泣。过了许久，莉塔转身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橘色的猫梅里正蜷缩在桌上，莉塔抱起它，穿过墙壁，就此消失。
  临走前，她回过头，凝视着樱子。然后，她表现出一个满是自信与坚决的微笑：
  “等着吧，樱子，我会回来的。”
  白发的少女伫立在原地，沉默许久。
  这可能是莉塔做过的最自私的决定，但也是最冒险的决定。
  樱子发现不知何时莉塔把车钥匙放进了她的口袋里。没想到她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
  “行吧，虽然不会开车，就当是为了她……”
  一边自言自语，樱子同时走向了那辆陪伴她多日的轿车。
  与此同时，牛仔镇的某家饭店内……
  尹帆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少年，心里暗自感叹。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到前来旅游的老乡。
  “真不错，”少年吃着饭，夸赞道，“没想到在不列颠国还能吃到家乡菜，非常感谢你！”
  “过奖了，”尹帆急忙说，“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荣誉。”
  花川原露出笑容以回应。忽然，他想起来，既然这家店是中餐馆，那想必樱子也会来这里？
  于是他问：“老板，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白头发的女孩？”
  “白头发的？当然，她是我们店的顾客。”
  “真的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或者……你知道她最近的动向吗？”
  “呃，很可惜我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会和她的朋友去情人节庆典，就在不远处的牛仔镇广场。”
  “好的，真是太感谢了！”
  付过钱后，花川原就立刻动身前往广场。怪不得方露枫让他今天来大峡谷，原来她早就预料到樱子会出现在这里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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