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鹅堡

上午十点钟，火车停靠在了杰曼的车站。在这一整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内，风崎美提出建议去游览天鹅堡。
  “喂喂喂，听得见吗，大家？”
  风崎美的手中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说道。
  “当然，风崎美导游！”花糸琴笑着说。
  “很好，那接下来，就由我来担任各位游览天鹅堡的导游啦。天鹅堡建成与19世纪60年代，是杰曼附近的一个小国家的国王下令建立的。可能你们对这位国王没什么印象，但是他的王后你们一定有所了解——来自奥斯特亚的伊丽莎白公主。”
  “哦，我听哥哥说过伊丽莎白公主的故事！”花糸琴说，“她不仅漂亮，还有智慧，爱护人民，因此大家都爱戴她！”
  “小琴说的没错。伊丽莎白公主的确是一个传奇人物，不光是历史上，她还活跃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歌谣中，她的故事还被拍成了电影……啊，那都是后话了。这座城堡，就是那位国王为公主建造的。也正是他的这份爱，才让后世的人们有机会游览这座精妙绝伦的，仿佛诞生于童话中的城堡。
  “然而，虽然伊丽莎白公主很有名，实际上，历史中的她的一生并不是那么幸福。她在当王后的期间，被王室的成员针对；她的子嗣也在她之前自杀；再加上当时的奥斯特亚正处于变革的边缘，她的努力也只能让时代的变迁来得更晚一些。最终，在秋日的某一天，伊丽莎白公主在前往首都广场演讲的时候被一个外国的无政府主义者刺杀了。国王在得知了她的死讯后彻底陷入了颓废，整天不理朝政。几年后，王室正式崩溃，国王在郁郁寡欢中病逝，奥斯特亚也在伊丽莎白公主的死亡后迎来了全新的时代。”
  “原来是这样，”花糸琴点了点头，“看来存在于过程中的喜剧，也会最终走向悲剧的结局呢。”
  “小琴怎么突然说出如此深刻的话。”花川原笑了笑。
  “这也是哥哥你对我说过的吧！”
  “好啦，介绍完天鹅堡的背景故事，现在就需要你们做决定了。”风崎美说，“现在大家有两个选择——可以选择和我一起进入天鹅堡，也可以留在这里，享受当地的其他活动，比如说逛免税店。”
  “我就留在这里。”没等她说完，伊律就表明了态度。
  “伊律先生倒是很爽快呢。”
  “能去这里的免税店，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所以我当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呃，原来是为了购物吗……”
  “这个家伙，每次都故意不和我们一起走，肯定有问题。”樱子小声自言自语。
  “其他人呢？没有其他要求的话，我们现在就动身进入城堡吧！”
  注意到里维，樱子问：“你也来啊？”
  “尽管来过这里，我还是想看第二次。”里维回答道，“再说，如果你们在这里遇到天使的话，我也会出手。”
  “哟，里维-莫德维克先生居然会说出正义感爆棚的台词！”
  “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就像那位风崎美小姐……”
  “风崎美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
  一行人刚进入城堡，就被眼前奢华的景象震惊了。
  “天呐……”樱子愣愣地盯着墙上的画，“这也太豪华了吧，我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国王建这座城堡会导致国家的经济出问题了！”
  花川原点点头：“国王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伊丽莎白公主，天鹅堡正是这份爱的体现。”
  一路上，他们游览了各种各样的房间——起居室、厨房、餐厅、会客厅，以及仆人的房间。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房间，樱子走进去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椭圆形天花板上的壁画。
  “风崎美，这幅画讲的是什么？”
  “樱子你对它感兴趣吗？”风崎美笑道，“画的是上帝的十二使徒。”
  “诶？！”
  “怎么了，这种场合你还大惊小怪的。”里维看起来有些不满，“虽然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至少别吵闹吧？”
  “对不起，我……”
  “算了，没必要道歉，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你道歉，我还真不习惯。”
  里维摇了摇头，说。
  “可是真的好奇怪，我当时在大峡谷的古堡就看到了十二使徒的壁画，如今却又出现了。”
  “那就说明十二使徒的故事很有名。我记得它和宗教有关，很多宗教的壁画，都会把十二使徒作为题材。”
  “但愿吧。主要是经历过那时候的事情，难免会担心。”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樱子。十二使徒的画……难道是维多莉亚对你发出威胁的预告？意思就是，当我们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她的领域了！”
  “啊，完全有可能，”樱子说，“在布拉赫，明明天文钟楼外是人山人海，但一走进天文钟，就什么人都看不到了。别看现在周围全是人，万一走到下一个房间的瞬间，人就全部消失，那就麻烦了。”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走吗？”

  “不然呢？”
  “我以为你依然怕那个家伙。”
  “这次不是有你吗？”
  “…………”
  樱子深吸一口气，一脚踏进下一个房间。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得出来是我们想多了。”里维耸了耸肩。
  “也不是坏事。”
  一路上，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共同享受旅游的时光。只有樱子和里维两人时不时东张西望，忧心忡忡，生怕异常状况发生。
  然而，预想中的情况始终没有出现。走出城堡的一瞬间，樱子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天鹅堡好看吗，樱子？”花川原牵着她的手，笑着说，“要不要我带你去买点纪念品？”
  “啊……好呀。”实际上樱子并没有仔细欣赏周围的景象。
  于是，花川原给樱子买了一个杯垫，杯垫上有伊丽莎白公主的画像。樱子盯着画像，许久不出声。
  “在想什么呢？”
  忽然，花川原凑过来，问道。
  “诶？我在想伊丽莎白公主的丈夫，也就是那个国王。”
  “哦？”
  “风崎美讲的有关伊丽莎白公主的故事，你也看过吗？”
  “当然，就连改编的电影我也都看了好几遍呢。”
  “那么，你如何评价那个国王？”
  “在我看到的评价里，对于国王基本都是一边倒的——说他治国无方，白白耗费了国库去造城堡，甚至没能挽留住伊丽莎白公主的生命，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国王。”
  “你也这么认为吗？”
  “可能吧，这些评价也没错。但是还不止如此——站在后来者的角度看，国王的确做错了许多。可是在历史记载里，国王临死前说的话，居然是‘我对不起伊丽莎白’。”
  “什么啊，这个国王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
  “换句话说，国王辜负了他的国家的所有人，唯独没有辜负伊丽莎白公主。”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无关乎别人的评价，对伊丽莎白公主的爱就是国王一生的追求。在他心中，这份爱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嗯。所以我们经常看到别人做出难以理解的举动，实际上，这正是因为他们在追求独属于自己的愿望。于是，他人的评价看上去就没那么重要了。”
  “真不容易。”
  “诶？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神奇。”
  樱子看上去很感动。她紧紧抓着花川原的手，灿烂地笑着。原先的忧虑仿佛也消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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