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软肋

君问归擦得很慢，如擦拭传家宝，将那双养得极好，不似男人之手擦得不见一点血污。

        湿帕又挪至下巴，轻柔地擦着，终于将那白净好看的人儿给“擦”回来了。

        一身干净里衣重新换上。

        君问归将云间月搂入怀中，动作轻柔，仿佛刚刚说着令人骇然的话不是他。

        “你的软肋是他一日，我就无法不用他威胁你。阿月，我怕，怕你又和他跑了，怕你伤害自己，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等到你何时将他忘了，我便放他离开。”

        君问归温声细语，云间月都要以为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回来了，但梦终究是梦，君问归就是个疯子。

        君问归抹了一把云间月眼婕上的泪珠，轻笑：“好好休息，你身体太弱，晚饭给你炖鸡汤喝。”

        云间月不言，君问归也不恼，啄了啄云间月的唇瓣，便出门去了

        云间月吐了两口血，让他有些体力不支起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房中已点上蜡烛，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昂头看去，窗台外的满天繁星尽收眼底。

        不远处的圆桌上，已摆上了几道菜，菜香争相涌入鼻息，云间月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恰逢君问归端着汤锅进来，云间月听到那人低低笑了一声。

        “是否饿坏了？”君问归放下汤锅，来到床前，亲自伺候着云间月穿鞋。

        云间月虽别扭，但这人强硬起来他无法抵抗，索性由了他去。

        云间月拖着锁链行至桌边，大白米饭、茄子、绿叶菜、炒蛋、蒸鱼、药膳鸽和鸡汤，无不丰富。

        他不解，这凤栖山何来这些食材？

        似是看出了云间月的疑惑，君问归道：“鸽子和鸡是山中猎得，有时猎多了便养着，后头繁殖了些小的出来，绿叶菜是带来的种子撒下。”

        云间月咽下口中之物，讥讽道：“沦落如此境地，你们倒是过得舒坦。”

        君问归不以为意，话中有话：“何为魔头？武功比旁人高，财富堪比国库，诡秘莫测，这便是魔头。”

        “不是，杀人如麻才是魔头。”

        君问归依旧迎着笑脸，将挑好鱼刺的鱼放置云间月面前，点头称是：“那阿月以为，何为正派？”

        “除暴安良、惩奸除恶那便是正派。”云间月话中带刺，“这些，你这等人无法懂得。”

        君问归又笑了一声，不再与之议论，细心布着菜，自己没吃几口，等云间月停下筷子，才随意扒拉两口。

        不提及楚风遥，君问归依旧能营造那温柔善良的假象，可这假象的背后，是丑陋的面孔。

        云间月即便身陷囹圄，吃相也富有教养，几乎毫无声响，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若忽略掉脚上的锁链，不知被关在哪的楚风遥，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待房中碗筷收拾完毕，君问归倒茶漱口，起身到角落的书桌寻来纸笔，放置云间月面前，见着人一脸不解的样，君问归目不转睛瞧着他：“阿月，你写下与楚风遥的和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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