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这一切猜测虽然是女鬼的、而非自己亲身经历。

        可是,  ai少女听小白虎分析完之后，依旧难受了很久。

        好半晌，她才喃喃低语道：“之前上网没有查到云海市近期有出现安全事故的新闻,  我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

        小白虎并没有继续做声。

        当时在程阿婆的家里，根据女鬼的状况，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而现在，明昔机缘巧合之下,  来到了工业园区的化工厂这边,  也算是终于把女鬼的遭遇，如破碎的拼图般,  慢慢的拼凑了出来。

        事情已经过去，灾难也已经造成。

        不过,  或许女鬼也在等待一个真相……

        两三公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工业园区地势平坦,  车辆也少,  明昔走出去没多远,  就能从这里看到远处的厂房和企业的办公楼等。

        只不过，明昔这一次也不是专门冲着调查这间化工厂来的。

        所以,  她这一路走走停停，并不急着赶到某个固定的方向。

        大概走出去了有一公里的路途之后,  站在新修的路边，前面的视野越发开阔起来。

        抬起头，朝着公路的两边望过去,  甚至能看到一片片荒芜但整齐的田地。

        再过一个来月，等天气暖和了，差不多就该春耕了。

        田地后面,  更远处还有一小片聚集在一起的农村屋舍。

        ai少女依旧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并没有说话。

        反而是小白虎，主动开口和明昔介绍道：“这边已经是市郊了，附近有好几个村子。因为工业园区的距离很近，农闲时间，通常会有不少人选择在这里打工。”

        顿了顿之后，小白虎眨了下湿漉漉的漂亮大眼睛，继续说道：“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了。即使只是打短期工，很多人也会对化工厂这种地方避之唯恐不及。”

        明昔猜测道：“嗯？怎么说，是因为女鬼遭遇的这种事故很常见吗？”

        小白虎摇了摇头，“这种严重事故，没那么容易发生的。唔，要怎么说呢。虽然这里的流水线工人也从来没有少过。但是，化工厂待久了真的对身体不好，但凡家里有别的选项，就算决定了进厂打工，一般人也会倾向于避开这种地方的。”

        只不过，这个工业园区和村庄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肯定还是有很多村民，会因为就近的原因选择在这里干活。

        小白虎在那里说话摇头晃脑的时候，毛茸茸的耳朵尖，尤其是顶端那一小撮小绒毛，不可避免的擦到了明昔的脸颊上。

        明昔下意识的一歪头，清晰的感觉到，一侧的脸颊上微微有点儿痒。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抓了两下，顺势还揉了揉小白虎的脑袋。

        小白虎现在也已经被撸习惯了。

        明昔一伸手，他就跟着做出了回应，还尤为亲昵的去蹭了蹭明昔的掌心，丝毫没有刚刚被捡回来时总是委委屈屈、皱着脸的傲娇模样……

        刚刚这会儿，ai少女忍不住又回去了邵家一趟。

        被绷带缠成木乃伊的缅因猫正趴在懒人沙发上怀疑人生。

        他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直跟着女鬼的动作走，看到女鬼老老实实的在这里默默整理房间，缅因猫也不由得跟着陷入了沉思。

        ai少女这次并没有做声，只是，看到女鬼很快恢复的模样，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震撼。

        ai少女自己遭遇的那场谋杀还没有明确的线索。

        但是现在，ai少女却本能的想要帮女鬼，找到一个真相。

        没有人的生命应该被人这样轻贱至此……

        ai少女沉默许久，无声的从邵家又回到了市北郊的工业园区这边。

        听着明昔和小白虎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ai少女也终于稍稍打起精神。

        ai少女提出了一个猜想：“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女鬼去警察局报个案。”

        明昔下意识道：“你是说，学校app勤工俭学任务这种嘛？”

        ai少女：“是啊，虽然女鬼报警的话，生成的任务应该是调查化工厂内部的安全事故。但是我寻思着，报案者不是人，应该也会被警方把任务归类到‘综管办’这边吧？”

        到时候，女鬼就能直接提供线索了。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降低调查难度，而且能一下子减少很多复杂的流程。

        小白虎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并没有吭声。

        不过说实话，他心里突然也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ai少女的计划能够顺利实行，女鬼也的确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讨回公道的话……

        那么，他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隐瞒身份报警的可行性了。

        小白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一样意识到，和警察求助，其实并不丢人……

        虽然，小白虎自己也清楚，以他的身份，“综管办”调查组的人过来了，先抓谁这件事，可能都有待商榷。

        他现在也就多亏了还披着个小白虎的马甲，并且跟着明昔身边，她还管饭，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明昔并不知道身边这只可爱的毛茸茸内心一瞬间闪过了多少个念头。

        她只是循着这一路上阴气隐约的痕迹，越来越深入了工业园区的地方。

        并且，明昔还意外的发现，那些在逃孤魂野鬼，似乎并不像是她印象里那些漫无边际飘荡的鬼怪一样，路线混乱随缘，而是非常明确的，出没于整个工业园区附近。

        稍微一联想的话，明昔多少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些鬼怪走过的痕迹，似乎能和来化工厂这边打工的人行经的路线，大部分都重合……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公路上。

        还有在路边的农田里，也隐约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阴气。

        明昔突然站定了脚步。

        看着冬天并没有种植东西而显得光秃秃的地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种地块上，想要藏尸的话，好像一点也不容易啊……

        而且，这么淡的阴气，也不太像是一整具尸体的样子。

        从小饭馆到现在，这路上，那些隐隐约约的阴气，明明出现的很频繁，但是痕迹却极为浅淡。

        这种十分古怪的迹象，让明昔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她站在路边打量农田的时候，终于稍稍找回了一点状态的ai少女，也重新开始用她习惯的性感男神音开口说话。

        ai少女误以为明昔是对这里的田地感兴趣，正好，她自己就是在小镇上长大的，对于村里农田上的活儿，还真就稍稍有些了解。

        ai少女：“现在，像是这种地势平坦的农村田地，基本上都是采取大规模机器种植的方法了，虽然还是有些活计需要人亲自干，不过，很多人家人手不足的话，干脆会专门雇几天村里的人一起来播种。”

        明昔虽然不了解所谓的大规模机器农田作业这些事，但是，她迅速从ai少女的话语中抓到了重点。

        “也就是说，这一块地上，在种田的时候，会有很多人？”

        ai少女：“是一大片田地，同时进行耕作，有很多人……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明昔喃喃道：“那这里就更不适合藏尸了。”

        ai少女顿时被吓了一跳：“什么，藏尸！？”

        明昔也是刚刚才突发奇想，从这一路上残存的阴气开始猜测，那个老板的小饭馆夜里出现的那些鬼怪，会不会也和化工厂有关……

        明昔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ai少女和小白虎，然后继续道：“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这里真的有一群鬼，为什么它们身上的阴气会这么轻。”

        ai少女：“比家里那个女鬼身上的阴气少很多吗？”

        明昔实话实说：“是啊，少很多。家里那个女鬼，都能形成自己的结界，差不多可以算是厉鬼的级别了，这里的鬼魂的话，阴气淡得很奇怪。”

        小白虎猜测道：“会不会是被人超度过了？我记得，云海市的城南，就有两个很出名的道观和寺庙。”

        明昔：“那这超度的工作做得完全不行，到处都残留着阴气。”

        明昔不太习惯用类似于密度、浓度一类的词语来客观的描述阴气的情况，只能是尽量客观的描述了自己的感受。

        她还现学现卖，直接用之前ai少女给她搜索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和美丽乡村建设的相关新闻来举例子。

        明昔：“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原本应该是个乱葬岗的，然后，坟被迁了，原本到处都是孤魂野鬼的阴气，也一下子就跟着不见了，但是，周围又还有一些残留，好像搬家没收拾干净一样。”

        ai少女：“……”

        她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大片的农田和崭新的工业园区。

        周围的地明显是一直有村民在种植的，这怎么看也不像前身是个乱葬岗啊！？

        这边工业园区的厂房大多只有一两层。

        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一般也就是个几层小楼，并没有什么高楼。

        这种相对简谱的老式建筑风格，让这里看起来，可能显得并不是那么宏伟。

        但是园区外面宽敞的车道，和园区里面的优美绿化，又让这里在幽静之余，也生机勃勃。

        明昔：“反正就是很奇怪的感觉。”

        小白虎冷静的猜测道：“是不是和风水有关？”

        明昔眨了眨眼睛，“这我不知道，应该找谁询问？”

        小白虎闻言，也有些意外。

        “你不懂风水吗？”他有些惊讶的好奇道。

        毕竟，之前明昔坐在棺材上用石片改阵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小白虎本以为，明昔在这方面的造诣，怕是深不可测，绝对是难得的高手。

        明昔摇头，实话实说，“不懂。”

        小白虎：“那你之前在棺材上改阵法？”

        明昔不明所以：“那是阵法呀！风水是人类搞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毛茸茸只要有适宜的光照和喜欢的植物，随便找个山头或者挖个山洞，修修造造就都可以当家了！

        只有人类才会搞那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风水局。

        什么聚财的、镇宅的、子孙兴旺的、家庭和睦的……

        小白虎：“……”

        他这会儿突然突然后知后觉了一件事。

        明昔的物种，是不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正好，明昔接着前面的话，还随便举了几个例子。

        “比如貔貅，你给他住什么风水的宅子，他都招财还一毛不拔。还有饕餮，除了吃吃吃，他根本就不喜欢想其它任何事情。”

        小白虎：“……”

        好巧，貔貅经常出现在各种风水局里，专门用来招财的。

        小白虎当初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个摆件来的。

        至于饕餮，因为是知名凶兽的缘故，倒是出现的比较少。

        眼看着一人一毛茸茸一生魂的话题越聊越偏，明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ai少女：“是仝雨打过来的电话。”

        明昔“嗯”了一声。

        ai少女索性直接帮她按下了接听键。

        明昔：“喂？”

        仝雨随口道：“我和萧雅志在警察局呢，刚刚做了份关于程阿婆的笔录，怎么没看你过来？”

        因为投喂和介绍美食的缘故，明昔对仝雨的印象一向很好。

        她主动告诉仝雨道：“我上午就过去了呀！不过没做笔录，和戴致远、乐黎他们一起去了趟古玩街，他们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大师，不过我捡到了一只缅因猫，可爱！”

        小白虎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对着空气：“吼！”

        仝雨听得出来，显然，在明昔的话语中，捡到了一只大型毛茸茸这件事，让她的心情非常愉快。

        至于小白虎那奶声奶气的“虎啸”，愣是直接把他给逗乐了。

        不过，仝雨又不嘴欠。

        隔着电话，他也不至于去戳那只又要炸毛的小白虎，只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和明昔打趣道：“厉害了！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能捡到毛茸茸啊？”

        这个话题一带而过，仝雨很快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家里休息吗？”

        明昔：“我在市北郊的工业园区这边。”

        仝雨有些诧异：“工业园区？那边挺荒凉的啊，你怎么跑去那里了？我记得，市北郊那块地，除了工厂，就只有一个住宅小区，正好是当初村里拆迁建工业园区时，给附近村民的回迁房。”

        明昔：“做任务呀！”

        仝雨震惊道：“这么肝的吗？”

        站在旁边的萧雅志也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听着明昔和仝雨之间的对话。

        明昔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和仝雨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女鬼生前遭遇的意外。

        仝雨直接被惊呆了。

        之前看到女鬼模样时，他也能想到女鬼生前必然遭遇了极其可怕的痛苦事故。

        但是，只存在于苍白想象中的推测，和当事者口中真实的描述，给人带来的震撼感，是截然不同的。

        仝雨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听到明昔说道：“你是还在警察局吧？那你把女鬼的情况，告诉一下戴致远，看看这些信息，他们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用不用得上。”

        仝雨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想到明昔这会儿还在工业园区那边，顿时有些担心道：“你小心一点，调查女鬼的事情，要注意别被化工厂那边的地头蛇盯上……”

        仝雨念叨了两句，想到明昔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心思，心中越发不放心起来

        他索性改口道：“你接的那个任务？也分享给我一下吧，我过去找你，也一起刷。”

        明昔对这些小事毫不在意，直接答应下来：“好呀！”

        她还认真的盘算了一下，如果仝雨过来的话，晚上大家还能一起吃个饭，正好！

        萧雅志用一脸“=口=”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好哥们。

        不过，当他看到仝雨已经拿出手机去接明昔分享过来的任务的时候，终究还是认命的表示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好歹互相也有个照应。”

        就明昔之前在程阿婆家那肆意妄为的做事思路，萧雅志是真担心，仝雨会顾不过来……

        这边接完任务，仝雨也没忘记，把明昔刚刚告诉他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和戴致远等人通了个气。

        戴致远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都不累的吗？”

        这三个大学生昨天晚上才通了个宵。

        明昔更肝，今天上午还过来和他们一起在古玩街折腾了一圈。

        结果，这才刚到下午，她竟然又跑去市北郊，并且还有了新发现！？

        对于明昔这堪称恐怖的行动力，戴致远都只剩下叹服了。

        乐黎客观评价道：“当时明昔妹妹住院的时候，一晚上都能去中谷秘境走个来回……”

        兜里还揣着那只小白虎呢！

        别的暂且不说，单就明昔的精力之充沛，真的是强到让人目瞪口呆。

        戴致远：“……”

        仝雨：“……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戴致远：“在工业园区那边，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女鬼生前工作的那个化工厂，小心别打草惊蛇，避免他们会盯上你们。”

        萧雅志慎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萧雅志为人一向冷静谨慎，和明昔让人摸不透的神秘和肆意妄为，风格完全不一样。

        对于他，戴致远还是稍稍放心的，便微微点了点头。

        “综管办”调查组这几个人明明谁都不是云海市的本地人，不过，对于市北郊的情况，他们都是也有着大致的了解的。

        于春雁最近也都在看案件相关的各种卷宗资料。

        在仝雨他们临走之前，她还特意提了一句道：“那个女鬼死亡证明上的家庭住址，就在市北郊一个叫做溪山坨的村子。”

        仝雨了然：“她的家人就在那附近的村子里。”

        于春雁点了点头，“是的。”

        从警察局出来，仝雨和明昔直接要了个定位。

        明昔并不了解还有这玩意。

        不过，ai少女很快便拿着微信直接演示了一下。

        明昔眼睛一亮，“有点意思。”

        随后，仝雨和萧雅志直接驱车赶往了市北郊的工业园区这边。

        明昔并没有停留在原地等他们，而是依旧沿着这一片区域的马路，不慌不慌的溜达着转悠。

        两个小时之后，仝雨和萧雅志终于和明昔会合。

        仝雨开门见山：“我看了看，你分享过来的那个任务，是在回迁小区的底商那里啊，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明昔：“晚上八九点，等小饭馆打烊了，我们直接去守株待兔呀！”

        萧雅志沉默了片刻，发出了灵魂一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明昔想了想：“嗯……我是在寻找鬼怪的踪迹，你们的话，要踏青吗？”

        仝雨不由得抬头。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下午又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

        只不过，春天刚刚到，田地里大概也只有零星几颗命硬的野草稍稍冒出了芽。

        踏青可以，如果不介意还没“青”的话……

        仝雨迅速自暴自弃，“我们和你一起找鬼怪吧……”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东西找来能干什么，当场动手把对方扬了，物理超度吗？

        萧雅志：“……”

        兄弟你这立场是不是过于不坚决了点？

        三个人就这么直接在市北郊的工业园区附近，晃悠了一下午。

        至于邵家晚上的家庭聚餐，早就被明昔抛诸脑后了。

        留在三楼卧室里的女鬼，倒是听到了邵家人陆陆续续回来的动静。

        邵明德、管清宜、邵嘉石、邵婕，尽管心思各异，但是全都坐在了餐桌上。

        唯独明昔，不但人没影了，连个消息都不发的。

        邵明德强自让自己保持冷静，耐着性子和林管家开口询问道：“明昔呢？”

        他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儿子难得回家吃个饭的时候，突然忍不住发火。

        在一家人的餐桌上发火大动干戈不好，非常不好……

        林管家硬着头皮回答：“明昔小姐吃完午饭，就自己出门了。她让司机送她去了市北郊那边，但是没说具体要做什么。”

        看出了邵明德强压着的情绪，管清宜连忙打圆场，“这孩子可能和朋友出去玩，没注意时间，给她打个电话就是了。”

        说完，她甚至主动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十秒钟之后，手机听筒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当然了，并不存在“正在通话”这件事，这其实就是委婉的暗示，你被对方拉黑了。

        管清宜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机，安静闭上了嘴。

        她忘了，上次邵明德拿自己的手机给明昔打电话，直接害她也被拉黑了。

        邵明德这会儿脑子倒是意外的清明。

        根本没招惹过明昔的管清宜，电话号码都没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的手机号，可想而已……

        一瞬间，邵明德身上的低气压，更严重了。

        林管家也跟着噤若寒蝉。

        明昔和他的电话倒是通顺的，因为明昔经常让他安排车，或者买什么菜。

        但是林管家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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