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有了明确的证据和逻辑链条之后,  戴致远那边和警方联手布控实施抓捕的行动，立刻就被提上了议程。

        在戴致远等人实施抓捕的过程中,  别墅这边的ai少女,  难免有些心绪浮动。

        至于邵嘉石，则是难得的翘了班，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连公司都不去了。

        明昔和明离则是依旧不受影响的那一拨。

        因为明昔一直都在努力肝的消消乐游戏只能一个人自己玩,  明离甚至还主动给明昔推荐了其它可以组队的手机游戏。

        他们俩倒是考虑到直接在楼下这里开游戏声音会显得很吵闹，于是，稍微试了一下游戏，确定明昔对这个新游戏有点兴趣之后,  明离便直接拉着她一起，干脆直接拿着手机上楼去了。

        一下子，别墅一楼的客厅里就就只剩下了ai少女和邵嘉石兄妹两个相看两厌。

        又沉默了好半晌，ai少女心情复杂的开口，低声喃喃道：“抓到那个投资人之后,  他会知道……妈妈的下落吗？”

        邵嘉石迟迟没有回应。

        虽然石宛一直只是失踪状态,  但是,  其实邵嘉石心里隐隐约约也有些猜测,  这么多年过去,  石宛很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邵嘉石很清楚，石宛自己真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善于隐藏自己和心思和秘密的人。

        在极端的情况下，邵嘉石毫不怀疑,  作为一个母亲,  石宛会做出怎样极端的事情,  就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

        见邵嘉石不吭声。

        ai少女也便沉默了下来。

        她对石宛的感情，其实更多的是源自于一个孩子对母亲本能的眷恋，甚至里面还有很多因为缺爱而忍不住去幻想的成分。

        但是,  要说把素未蒙面的母亲放在自己心里占据一个很重的位置，还真没有……

        反而是邵嘉石，幼年时期的亲昵孺慕和突然失去母亲的伤感夹杂在一起，才让他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

        邵嘉石最先恢复过来。

        他为了平复心情，甚至还主动抓过来ai少女，要继续给她讲题。

        人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最容易止不住的多想，这样能有点正事做，他的心里就能变得稍稍踏实一些。

        高数题就是非常是和静下心来、让人沉静的东西。

        正好还能说顺便帮助ai少女学习。

        当真是谁看了都得说一声这个劝学的家长十分靠谱。

        ai少女：“……”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就是难以理解，邵嘉石就一点都不担心戴致远那边的抓捕行动吗？

        邵嘉石一边冷静的翻开了自己给这个不靠谱的学渣妹妹找来的往年考试卷子，一边拿起了笔和草稿纸，先在草稿纸上简单抄了下题目上的有用信息，提醒ai少女要怎么注意审题，然后又开始告诉她，要怎么套用公式进行推导和计算。

        ——大部分非数学专业的高等数学，授课深度还是非常有限的，考卷也难不到哪里去，有的甚至直接就是高数书课后练习题的程度。

        ai少女和邵嘉石交流失败之后，麻木的落在桌子旁边，麻木的拿起了笔，然后在邵嘉石的辅导下，十分顺畅的顺着他的思路写完了这道题。

        进行下一道的时候，瞬间又卡住了，开始痛苦挠头。

        邵嘉石无法理解。

        “这两道题有什么区别吗？就是把计算过程写出来，然后求个值域啊，你直接算啊！”

        ai少女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算不对啊！我不知道我算出来的数还不是真的啊！”

        楼下的明昔在明离的带领下，简单熟悉了一下吃鸡的游戏操作之后，已经开始进地图玩耍起来了。

        在对游戏还有些懵懂无知、满心好奇的时候，有人陪玩的体验显然是非常好的。

        尤其是一张地图的开场地方，他们俩也不急着往往范围圈里前进，就直接在地图随便哪个角落里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捡东西，甭管是什么破烂都先往游戏背包里装……

        这一玩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手机都在高性能消耗的情况下开始弹低电量提示音了，明昔和明离这边才把游戏关掉，随手找了个充电头插上。

        明离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走吧，我们下去？”

        明离点点头，跟着起身。

        楼下的ai少女和邵嘉石坐在桌子旁边，一人一支笔。

        邵嘉石陪在旁边看着ai少女做题，ai少女则是正在埋头苦算，场面甚至有种难得的温馨。

        一秒钟后，ai少女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由于手上太过用力，笔尖“啪”的一下，断了。

        邵嘉石顿时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手里那支笔塞到了ai少女手中，“写。”

        ai少女吸了吸鼻子，忍了许久才艰难的发出轻轻的“嗯”的一声。

        明昔和明离：“……”

        真是见了鬼的温馨。

        好在这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到了邵嘉石的手机上，直接救ai少女于水火之中。

        戴致远的声音里带着点激动的兴奋，“抓到人了，你们俩来一趟警察局吧！”

        邵嘉石“蹭”的站起身来。

        ai少女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当场把手里那根笔给扔了，“什么，抓到了！？”

        紧随其后的，还有明昔和明离放在楼上充电的手机那边，也陆续传来了一两下微信提示音。

        明离下意识的抬头，然后和明昔说道：“应该是同一件事。”

        明昔也挺开心的，“一起去？”

        明离点点头，“好。”

        依旧是戴致远他们一直办公的那间会议室，明昔进了屋之后，先找充电插头，把依旧处于低电量状态的手机插好之后，才看向唯一还留在这个会议室里的杜岢，“人呢？”

        杜岢一向沉默寡言，现在被问到了，他才终于开口回应了零星几个字：“审讯室。”

        邵嘉石和ai少女兄妹俩此时的情绪显然很不平静，混杂着震惊、茫然、惊喜、迫切、愤怒，堪称五味杂陈。

        邵嘉石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了几个字：“人呢？”

        杜岢主动往外走，“这边。”

        明昔看看自己的手机，再看看跟在杜岢后面的ai少女和邵嘉石，便又把正充着电的手机给拔了下来，小声和明离道：“等下让异灵来充电吧。”

        明离想了想把异灵放家里当电灯泡的事情，沉吟道：“也行。”

        出乎意料的事情在于，审讯室里面竟然只有戴致远一人，乐黎和于春雁，竟然都站在旁边的观察室。

        杜岢把ai少女和邵嘉石带过来之后，也是直接进了旁边的观察室。

        明昔走近之后，才发现，只隔着一面单向透视玻璃的审讯室里面，除了刚刚抓到的那位投资人之外，异灵竟然坐在了戴致远旁边。

        明昔低头看看手机，再看看正上蹿下跳不停“哔哔”的异灵，不禁挑眉，“什么情况？”

        杜岢依旧言简意赅：“污点证人。”

        明昔想了想异灵这家伙干过的事情，好像还真没毛病。

        邵嘉石从进了观察室，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分明是认识那个嫌疑人的。

        其实就连ai少女，心情也有些复杂。

        毕竟是她回到邵家之后，特意给她准备过礼物的长辈。

        只是，当时没有人能想到，礼物是假，监视是真。

        ai少女喃喃道：“我没想到，他竟然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何必呢，就当时我的处境，他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我骗出去。”

        乐黎瞅了瞅ai少女和邵嘉石的脸色，然后才冷静的提醒道：“直接联系你，会留下明显记录的，他要是真打电话叫你，再介绍家里的小辈和你认识一下，你反而是安全的。你看，要不是机缘巧合，他已经成功了，而且，自始至终根本没暴露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异灵本身其实也干了不少反派的活，才反应这么快，直接抓到了元凶。

        ai少女瞬间被说服了。

        于春雁也轻声告诉道：“化工厂那边，他其实也是投资人。不过，是直接投资给化工厂的大老板，而且，这里面还有工业园区当地工作人员帮忙联系招商引资做铺垫。”

        所以当时，化工厂的事情被爆出来之后，愣是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这里面又隔了好几层的投资人。

        还是最后直接把目标定位在这个人的身上之后，才赫然发现，他手底下投资的那些正常产业之间，藏着的一条隐秘的联系。

        显然，对于这位幕后黑手来着，化工厂就是个方便他进行各种实验的壳子。

        于春雁：“但是，化工厂那边，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出现安全事故后，完全只会想着把事情压下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做的其实是帮凶手善后的事情。”

        明昔突然就想到了市北郊那个回迁小区门口的小饭馆老板，以及最近正在那里打工的那八个鬼怪。

        他们的死亡原因不同，但是，却都遭遇了化工厂一系列的“善后”。

        现在，一切终于水落石出，或许，那些还保有自我意思的鬼魂，也会有一场新的旅途。

        明昔抬眼看向正在幕后黑手面前是上蹿下跳、疯狂用各种不带脏字的语言喷他的异灵，再度挑了挑眉。

        ai少女和邵嘉石听着异灵骂街，都有点麻了，甚至忍不住道：“它、它怎么那么激动……”

        简直比他们这边真正的受害者还气急败坏。

        明昔笑着提醒道：“还记得小饭馆那些鬼怪吗？”

        邵嘉石依旧不解，ai少女却立刻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小记者后来还给他们打电话播报女鬼家的后续呢！

        明昔：“它们都能保持鬼魂的状态，应该也和异灵一直在化工厂周围活动有关。”

        明昔隔着玻璃墙指了指正用自己的球形身体疯狂冲撞犯罪嫌疑人、旁边戴致远拉都拉不住的混乱场面，愉快道：“喏，正骂着呢，异灵说了，难怪它当时总觉得自己的力量消耗的比平时快，周围都是能不自觉吸收灵气的鬼魂，周围灵气密度低了，它的能量消耗能不快么？”

        ai少女：“……”

        本来挺严肃的场面，看着一颗异灵球体在那里上蹿下跳野蛮冲撞，突然画风就变得离谱起来了。

        邵嘉石低声道：“关于我妈妈的事情——”

        于春雁和乐黎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了下来。

        有时候，无声的态度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邵嘉石见状，垂了垂眼睛，也不再追问。

        甚至于，他应该庆幸于这个无人知晓的答案，即使希望渺茫，但是或许，她还在一个安全而隐蔽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过了一会儿，邵嘉石在沉默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头看向了同样闭口不言的ai少女。

        往好处想，起码，她不会继续遭遇新的危机了，自己也终于不用整天担心这个不靠谱的妹妹的安危了。

        邵嘉石轻轻的舒了口气，然后看着ai少女。

        ai少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但是，从来就没亲近过的兄妹俩之间，显然还是很快又尬住了，欲言又止的一轮之后，两个人愣是谁也没什么可说的。

        最终，还是乐黎笑嘻嘻的宽慰ai少女道：“往好处想，真正的凶手抓到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些来自暗处的恶意，对了，你明天是要期中考试吧？这下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进考场了！考试加油！”

        关于失踪的亲人的话题太过沉重，在没有任何好消息也没有任何噩耗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反复提及，以免触及当事者心底的伤痛。

        在这种时候，关于考试的美好祝愿就显得尤为积极向上且很合时宜了。

        乐黎开了个好头。

        紧随其后的于春雁，甚至于一向沉默寡言的杜岢，都认真的和ai少女说道：“期中考试加油！”

        “明天加油！”

        邵嘉石就直白多了：“及格不及格都不用告诉我，更别和人说我给你辅导过。”

        丢不起这个人。

        原本还在欲哭无泪的ai少女顿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明昔轻轻的拍了拍ai少女的肩膀，不过，看这姑娘这么大的反应，她倒是没继续说“考试加油”一类的话，而是道：“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家啦！”

        她想毛茸茸了！

        ai少女顿时顾不上纠结考试这件事了，目光投向明昔，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舍和失落，“回、回家？”

        明昔点头：“是啊！”

        她之前以为丢失的家当和阿白，都被明离收拾好带走了，那当然现在明离的地方就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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