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宫中之事

　　经过刚刚的谈话，裴永算是对柒营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

　　经过五年的经营，柒营的规模已经非常之大。下辖明、暗、隐、秘、药五堂。因为柒营的特殊性，所以经费不能直接由户部开支，所以专门设立明堂。在拿到第一笔不菲的初始资金之后便开始经营商业，负责柒营活动资金的筹措。

　　而与之相反的暗堂，则是负责情报的搜集，这也是裴云最重视的一个部门，在其指挥并由影月主持之下，暗堂的规模不可谓不夸张。五年的发展，情报网已经笼罩了赵国全部的所有大小城市，并且在燕国和南楚建立了分部。

　　影堂则是柒营下辖的一个行动队，主要负责刺杀和保卫工作，人员都是当年裴云亲自挑选的孤儿，虽然规模远小于其他部门，但个个都武艺了得。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对裴云都是忠心耿耿。

　　秘堂其实有一部分功能与暗堂重叠，主要是往燕国和南楚朝廷中投放谍子。但是在裴云的要求之下仍然单独设立了一个部门，并不设堂主人，所有人都只与二号单线联系。因此除了裴云外并没有人知道秘堂到底有多少人的存在。

　　相对于其他部门，药堂就要简单许多，一方面负责调配毒药、解药，另一方面也负责柒营伤者的治疗。

　　翌日，裴永天刚蒙蒙亮便起来了。在把叶钦叫醒之后又来到了影月这边，结果发现影月并不在房中。正在纳闷之际，发现她急匆匆走了回来：“二号传来消息，今天早上大臣们在宫外集结吵着要去看望皇帝病情，并要求尽快恢复早朝。”

　　裴永问道：“可知道幕后是谁挑起的？”显然此事肯定不是表面上大臣关心皇帝病情那么简单。

　　“据二号说是大皇子有意向外放出了陛下驾崩的消息。目前还不清楚其目的是什么。”

　　听到大皇子三个字，裴永刚刚皱起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一点，按年龄来说，大皇子才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只是因为有一半别国的血脉，没有资格继承大统。他的母亲只是当初燕国送来大赵的质子，即使后来有了这个儿子，也只能被封为才人。

　　但是大皇子天资聪颖，帮着先皇打下手处理了不少政务军务，早早被封亲王。再者大皇子善于经营人脉，朝中不少大臣与其交好，若他如今想要做些什么，局势怕是会急转直下。

　　裴永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准备立马进宫，在大臣们闯进宫门之前要见到皇后。

　　裴永并没有选择大臣们守的皇宫大门，而是利用临走前母亲给他的令牌，从侧门直接去往皇后居住的坤宁宫。

　　在宫女通传之后，里面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声音：“永儿你可算是来了，姨妈和你弟弟就要撑不住了。”

　　是的，当今皇后李氏正是裴永的姨妈，裴家夫人的亲姊妹。皇帝为了防止外戚干政，早在当年立后之时就借着一次军需倒卖之案，杀光了国舅一家。而裴永妈妈凭借裴家保下了性命。成为了皇后在世的唯一亲人。

　　裴永看到李氏，也不顾君臣礼仪，拜在皇后身旁安慰起来：“姨妈不要担心，我和裴家一定拼死帮助弟弟顺利登基。”

　　皇后也顾不得伤心难过，毕竟能当一国之母的人又岂是简单角色。可能也是察觉到自己刚刚看到外甥时，情绪之下有些失态。端正的坐了起来，然后从身后拿出了遗诏：“裴永接旨。”

　　裴永跪下接旨，但是时间紧迫，皇后并没有宣旨，而是把圣旨直接递给了裴永。上面的大概内容就是封裴永为右副都御史兼太子少卿掌管柒营，正三品。因为裴永之前就有军功在身，有着正四品的官位，所以这样也不算是唐突。

　　“永儿，你可有什么主意？”皇后看向裴永。

　　“对外公布陛下驾崩的消息。看他们有什么手段。”裴永知道如今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大臣们都在宫城之外，正好可以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表现的机会。探探他们的底牌。

　　“可是。”看着皇后欲言又止，裴永当然知道姨妈的想法：“相信我，今天他们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虽然不知道裴永何处而来的底气，但是皇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由着裴永安排。

　　裴永当即拿着皇后的懿旨出了宫城：“陛下已于昨日夜间驾崩，皇后懿旨，众大臣进宫到养心殿听皇上遗诏。”

　　与此同时，也派人通知了各位皇子和王爷皇室众人。

　　待所有人都陆续进入，身着孝服的皇后走了进来。“众位爱卿，陛下于昨日西去，本宫悲恸万分，身体不适，今日让众爱卿在宫门外等候多时。本宫于心不忍，向大家先赔个不是。”

　　众大臣听到皇后自责的话，赶紧纷纷跪下：“皇后注意圣体。”

　　看到此状，皇后知道自己的威严还在，便接着说到：“众爱卿接旨，太子向纮，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当皇后念完遗诏，忠臣统一齐呼：“臣接旨。”说罢，便有大臣开始伏地而哭，然后一个接一个，真的是哭声绕梁，情彻寰宇。至于几分是真情，几分是逢场作戏还有待细细琢磨。

　　过了一会儿，皇后喊道：“众爱卿先平身，咱们现在商量一下朝中正事。”

　　大家都知道要说太子继位的事情了。脸上的哀容都收了起来。

　　正当大家都在等待皇后的接下来要说什么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臣认为太子年少，此时继任大统，难以操持国事。”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在皇后两次示意大家安静之后。众人一齐望向说话之人，不出所料，正是大皇子阵营的兵部尚书郭槐维，虽然老头子年龄不小，满发斑白，但是身型壮硕，看起来仍是孔武有力，可谓是老当益壮。

　　此人此时敢在大殿上当作出头之鸟第一个对已故皇帝的遗诏的可行性提出质疑，裴永并不意外，因为当年国舅之案，就是他一手“主持”。

　　如今要是太子登基，先不说皇后会不会为家族翻案，但他这个主办人定是不会好过的。毕竟太子年幼，皇后对太子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对于屠戮了自己整个家族的刽子手，皇后肯定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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