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一功纳投名状

睡到半夜，卫明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卫大人，有紧急军务，周大人请你马上去城墙！”

        “好，知道了。”

        卫明有些吃惊，难道大顺军半夜攻城？

        于是，同一个屋子的吉祥赶紧起来，帮卫明穿好衣服，扶着他出了门，两人骑上白龙马，就往城门奔去。

        路上，卫明就看到城门那边灯火通明。

        但是，没听到什么声音。

        下了马，上了城墙，那周遇吉就迎了上来。

        “卫大人，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把你叫来，没办法，军情重大！”

        “发生了什么事？”

        “卫大人，请看城下！”

        卫明来到垛口前，往下一看。

        我去！

        城门四周站着大量的大顺军！

        有骑兵，也有步兵，个个全副武装，少数人举着火把。

        “这是怎么回事？”

        卫明一头雾水。

        这么多大顺军都摸到城门下了，怎么双方又没有交火？

        “卫大人，下面这些人是高一功带来的！”周遇吉说道。

        “啊，是他带来的？”

        “是啊，他说，前天，他回去之后，告诉李自成，他中计被俘后，诈降我们，并说要回去劝说李自成投降。他才趁机脱身。

        但李自成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还派人监视着他。

        直到昨天，大顺军与我们交战，他才趁机摆脱了监视，联络了他自己的部下，以前那些高迎祥的部下。然后，今天半夜，他叫人在营中放火，趁乱带着这些人还有部分投降的明军，跑了过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要是他是来诈降的，我们贸然把这一万多人放进来，后果不堪想象啊！所以，我让他在外面等着，我就派人通知你了。”

        说话间，下面传来声音——

        “周大人，卫大人来了没有？”

        卫明一听，是高一功的声音，于是探出头来，说道：“我刚到了。”

        高一功说道：“卫大人，我带人来投诚了。要是不及时进城，李自成一旦发现，就会派兵追来，到时，我这一万多人可就不保了！”

        说话间，城墙上有军士叫道：“周大人，远处有火光在移动！”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数里外，数不清的火光正在往这边移动。

        高一功叫道：“糟了，李自成已经发现了，卫大人，赶紧让我们进城啊！”

        卫明有些挣扎。

        怎么办？

        思忖间，高一功又说道：“卫大人，这是我的投名状！”

        说完之后，城墙上的人就发现下面抛上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有军士举起灯笼一看，居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高一功说道：“这两个人是李自成的心腹，一个叫李锦，一个叫田化龙，也是他们俩个负责监视我，被我杀了！”

        周遇吉就说道：“我倒是听过这两个人，你们谁认得这两个人？”

        周围的副将都摇头。

        毕竟，李自成手下将领不少，不是每一个都和明军正面交过手，还有一些文职人员根本不会上战场。

        这时，卫明说道：“好了，周大人，赶紧放他们入关！”

        周遇吉小声说道：“卫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信不过高一功，就算这两个人是李锦和田化龙，但是李自成牺牲他们，换来宁武关，也是值得的。”

        卫明小声说道：“周大人，要是明天锦衣卫不来，我们也守不住宁武。现在，只能搏一搏了！”

        旁边一员副将说道：“大人，要证明他们是否真心投靠，那不简单，现在李自成的兵马不是杀过来了吗，就让高一功和他们打上一场啊！

        他们打赢了，让他们进关。他们打输了，我们也不吃亏。”

        其它几个副将也附和。

        周遇吉看向卫明。

        原则上，他也是赞同这样的。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结果，卫明说道：“虽然任何结果，我们都不吃亏，但实际上吃了大亏！要是他们真心投靠，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寒了其它以后想投诚人的心？他们本来就是不想当李自成的炮灰才投靠过来。

        结果，我们反过来让他们当炮灰，那我们跟李自成有什么不同之处？那我之前那道圣旨岂不是白念了？”

        周遇吉和几个副将面露愧色。

        倒底是眼光不如卫明啊！

        “好了，富贵险中求！赶紧让他们进关，妥当安排，不要搞特殊对待，出了事情，我卫明担全责！”

        “好，放他们进关！”周遇吉说道。

        卫明探头说道：“高一功，整顿你的队伍，排队入关！”

        “好，谢卫大人！”

        关内，明军们站在制高点，如临大敌。

        但毕竟现在人数不足一千，真的想对付高一功的人马，有心无力。

        于是，城门升了起来。

        高一功在后面押阵，敦促着部队进城。

        远处，数十条火龙正快速接近。

        当他们冲到离城门只有半里之地，高一功的部队终于全部入关。

        城门放了下来。

        城上的明军开始放箭。

        已经逼近的火龙只好退了下去。

        高一功来到卫明跟前，“末将参见卫大人！”

        “好，很好！”

        卫明说道，“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带队投诚，斩杀李自成心腹，这功劳，我会记上！周大人，叫人安排他的部下，我们设宴给高一功洗尘，不到天亮不罢休！”

        卫明的另外一个用意，就是把高一功和他的部队隔离开，要是情况有变，第一时间拿下高一功。

        周遇吉明白了卫明的意思，说道：“好，天气冷，正好喝酒御寒。”

        于是，几个人到了营帐中。

        酒过三巡，高一功告诉他们，因为连攻宁武不克，损兵折将严重，李自成已经生病卧床，有了退兵之意。可能明天还有一场更大规模的进攻，要是宁武能顶住，李自成肯定会退兵回西安。

        毕竟，几十万人待在这里，每天耗费的粮食就是一个天量，加上天气寒冷，御寒的衣服又不多。再者，连吃败仗，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每天都有开小差的士兵。

        卫明告诉他，他其实并不是锦衣卫，而是司礼监的公公。

        所以，高一功跟着他，并不现实。

        他建议他先跟着周遇吉，立些战功，此后再作计较。

        高一功听了，很是无语。

        仔细一想，好像传圣旨的的确是公公才对，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但自己的确不能跟着一个公公啊！除非自己也净身。

        于是，他只好同意。

        当然，他对周遇吉也是很佩服的。

        一夜无事。

        天亮之前，卫明回去睡了一会儿，然后，又被吵醒了。

        一个军士前来报告，锦衣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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