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子签出墙署名

夜晚，幽暗潮湿的房间中，外面下着瓢泼的大雨，不时夹杂着狂风和闪电。

虽然门窗都关着，但那雨水还是从一边微开的旁边堆满了柴草的窗外飘了进来，就飘在柴草旁边挡着风雨的一块草席上。

没有被褥，也没有厚实的衣服。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正穿着单衣抱着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个睡的正香的婴孩，蜷缩在那身后的草堆边的席上。

虽如此，女子周身还是微微发抖，此时正是深秋。女子周身已有些微打湿，头发也有些微的湿意，但她只是蜷缩蹲在那，只用自己那纤弱的双臂用力的紧了紧怀中睡的正熟的婴儿。

女子身上的衣服，除了一身单衣，衣衫的布料倒很光鲜。

窗外跟着紧比一阵的雨，女子不由神色慌张又悲切的看了下一边被柴草堆着关不住的窗户。

这女子正是新晋状元郎柴震华的原配夫人，同时也是当朝尚书大人的二千金木清歌。他们本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两人婚后不久有了个孩子，就这么一直到孩子出生。

可就在昨天，他们的孩子离满月还有三天，柴震华突然听到有人说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当场找来大夫验血却发现孩子的血和他的血不能相混。

不管木清歌怎么为自己辩解，被眼前一切蒙蔽的柴震华根本听不进去。当时就恼火把生下孩子还没满月而还没出月的她关入了府上的柴房中。

这一关就是一整天。

这时，本关着的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震华……”

神情有些恍惚的女子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接着人开门的声音，涣散的眸子跟着恢复了光彩，满带欣喜抱着孩子起身看向来人。

本以为是心心念着的男人，没想却是自己同胞孪生姐姐。女子不觉后退了步，站稳身影，看向她哀求。

“姐姐，你来的正好，我想见震华，我有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只要……”

木清歌想姐姐在自己生下孩子后就一直照顾自己，也没多心，当时就看向孪生姐姐哀求。

“木清歌你就省点心吧，就算你有证据，震华也不会相信你，且你也没机会向他证明……”

木清芬看着眼前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样却从小倍受宠爱的妹妹。她不甘心，两人长相一样，为什么大家都看到她的好，却看不到自己的。

就连这男人都是，这柴震华本是老人为自己张罗的夫君，可柴震华却一眼相中了她。于是老人就以反正他们岁数相当，这个不成只有另求其次的。

可这个自己一见倾心的男人，虽然后面她看了几个，却都没有动心，就这么一直到现在。一年后，妹妹生下了孩子。

就在她帮忙照顾妹妹的时间内，一次趁送参汤之时，她在汤中下了东西。和自己的妹夫也就是柴震华有了肌肤之亲。

这男人醒来后，虽然满脸的震惊也说会对自己负责。却给她说，清歌正在月子期，容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这事，以清歌的善良她一定会接纳她的。

自己的一腔痴情，一年多的爱恋，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就算献出清白都一样。为此她恨，她发誓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而木清歌她离开要不就是死。

于是她在伺候清歌过月子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找机会。就在几天前，说是小公子要做满月酒，府上突然到来很多人。

她用钱收买了几个人，当场向柴震华说了清歌孩子不是他的情况。柴震华不信当时就着人抱来了孩子，为了让戏演足，她连进来的大夫也跟着收买。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她知道男人再爱一个女人，都不会容许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不贞和不忠。木清歌终于得到了排斥，可也只是被关进这柴房。

她表面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在柴震华面前添油加醋说明，没想这可恶的男人不但烦躁呵斥了自己，反而着人去找那大夫，甚至找那当时说那些话的人。

虽然她之前做了手段，为怕事情败露，还是带着人就这么大雨的下午到来这柴房。

看木清歌虽然狼狈，却见自己出言就要她帮自己找震华，还说她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木清芬请清冷甩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看都不看她虚弱身体连同孩子跌坐在一边湿地上的身影，阴冷又怨恨道。

“你……”

姐姐眸中对自己的清冷和怨恨，木清歌心中一惊不觉抬头不置信看着她。

“我想你还不清楚吧？震华在你过月子这段时间已跟我在一起了，只是他怕你承受不住才暂时没说。而你孩子的事，包括那给孩子验血的大夫都是我动的手脚……”

妹妹眼中的震惊和诧异，木清芬唇边带着淡淡的浅笑，依然上前，随她以目示意身边一个嬷嬷就从清歌怀中抢过她的孩子。

“你，还我的孩子，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

孩子被人抢走，虽然这大雨的天外面传不了多远，看孩子小小的胳膊和腿在那嬷嬷手中挣扎踢腾就在她身前正飘着雨水的窗户边。

清歌不由挣扎上前，刚上去就被一丫头推搡在地。听着孩子的啼哭声，看着一边清冷浅笑的木清芬，清歌不由沉痛趴起来看向眼前面目陌生带着狰狞的姐姐问。

“为什么？从小我们长相一样，可爹娘甚至奶奶眼中都只有你，甚至震华心中也只有你。为什么别人就看不到我的好，只看到你。我不甘心，所以，我一定要毁了你，震华也一定是我的。至于我想干什么？这个野种，既然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留下他也是多余，不如早些送走他也好，至于你……”

跌趴在地满身狼狈又神色慌张的清歌，木清芬只觉心中抱负的快感跟着增生。

清冷笑道，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再次甩开她，看她被摔倒在地，扭身面带冷笑看着那嬷嬷手中襁褓已掉落在地，正踢腾啼哭的婴孩清冷道。

“不，不要伤我孩儿，只要你留下他，我会自己走开，姐姐，我求求你，他是震华的骨肉呀，也是你的亲外甥，你……”

随木清芬吩咐，看嬷嬷捧起孩子向地上摔的样子，被摔跌在地的木清歌绝望挣扎趴起，想去抢她的孩子，可被那嬷嬷一脚踢开，只有哀求跪地乞求眼前被仇恨蒙蔽着心神的姐姐。

“废话少说，我只知道他是你的孩子，至于你，乖乖在这上面签字，也许我会念着这孩子可爱暂时放过他，快签……”

木清歌的反映，木清芬脸上冷笑更深。

示意那嬷嬷住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她道。

“我……”

上面的纸，清歌一看根本就是写的自己确实做了对不起柴震华的事，自感愧疚所以决定离开。一方面是心爱的男人，一方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清歌不由犹豫了。

“夫人，还是签了吧，小少爷的生死可在你手中……”

清歌的迟疑，木清芬身边的徐嬷嬷当时一副无奈却同样清冷的眼帘看向清歌道。

“你，徐嬷嬷，我往日对你不赖却没想你……”

徐嬷嬷的出声，想这老人可是当时柴震华特意给自己找的嬷嬷，没想她以长辈之姿对老人，老人如今却做了姐姐的帮凶。

“夫人，你不要怪老身，老身为了儿子的前途，且清芬小姐说了，只要你走，她做了夫人，她会让我做整个府的管家嬷嬷，夫人还是快些签吧，不然的话，老奴这一松手，小公子可会……”

清歌的震惊和责怪，徐嬷嬷淡然一笑，说着本捧着婴孩的手跟着放松。

“徐嬷嬷还愣着干吗？丢下来……”

徐嬷嬷的话，清歌再次的迟疑和为难，木清芬冷笑催促。

“不，住手，我签，我签。但木清芬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签上你一定要把孩子还给我，要不就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随木清芬出声，看徐嬷嬷抓着婴孩高举头顶跟着用力下摔的样子。看着眼前哭喊手脚踢腾的孩子，木清歌绝望痛呼。

看木清芬因自己的妥协跟着扬手，徐嬷嬷跟着收手。眼中满含泪水，却同样带着不甘甚至清冷看向木清芬警告，说着挣扎从地上站起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拿笔来，签吧，签上你的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清歌的为难和绝望，清芬清冷浅笑把手中早写好的那纸交给她，同时对身边丫头吩咐。随她吩咐倒是很快有丫头过来，就这么低身站在清歌面前，把手中的笔递给她。

“木清芬，记住你答应我的，要不……好了，我签好了，孩子可以给我了吧。”

虽无奈甚至绝望，为了孩子，清歌还是颤着手忍着心中悲伤在那纸上颤抖签上自己的名字。说完扔下笔直向徐嬷嬷索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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