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好——有报名的同学来六楼综合指导室，我们先来一次校内竞赛。”林老师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半个班的学生都出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后二十名的。

        乐谦跟着林毅，在林毅后面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我中午的时候比你多写了一页欸，怎么样，比你快吧。”

        “嗯，”林毅听到回答了一句，“你厉害。回去吃药去。”

        乐谦像是没听到似的，转头就和江卸讨论这次的竞赛，乐谦负责“说”，江卸负责“嗯嗯”，和谐的不得了。

        到了教室，众人慢吞吞地找到自己的座位。

        乐谦的同桌叫杜羌，戴着一副金丝边圆框眼镜，看着像一副“生人勿近”的气质，但一开口，“生人勿近”就破碎的彻彻底底。

        “你好？我叫乐谦。”乐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hellohello，我是杜羌，你是一班的班长吧，我是二班的班长，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杜羌犯了社交牛逼症，和乐谦也是越说越有缘。

        不是啊喂，“生人勿近”的架势呢？高冷男神的架子呢？好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可惜长了一张嘴！

        试卷发下来，杜羌和乐谦才结束了他们的喋喋不休，埋头苦干试卷。

        整张试卷只有十五道题，一百五十分满分，考一个半小时。

        题虽少，但难度不是吹的，都是由附中学校的老教授出的题，刁钻难度可见一斑。

        好多人都在心里默默吐槽：艹！！！为什么题这么难？！这个我们学的不一样啊！！

        考试的学生有将近一百多人，幸好指导综合室大，要不然有的人就要做到外面去了。

        乐谦卡在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将近五分钟，辅助线画了又擦，看下时间，还有五十多分钟，不急，他想。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乐谦终于想到了解题的答案，把答案写下来之后，用草稿纸的背面——也就是没写字的那一面朝上，盖住了试卷。他心说为什么不能提前交卷？乐谦趴在桌子上，杜羌听到乐谦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杜羌满脸问号：？？？这么快就做完了？我才写到第十题……

        同桌的高强碾压让杜羌变得越来越紧张。

        杜羌踩在铃声最后一秒把答案写上去，恋恋不舍地把试卷交到了老师那里。又问乐谦：“这次考试怎么样？”

        乐谦被林毅半搀扶半抱地站起来，回答：“挺简单的，最后一道题有一丢丢难度。”

        杜羌心里咆哮：这人还是人吗？应该是“亿”丢丢吧……

        “嘶……”乐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欲炸裂般疼痛，“靠，不和你说了，我先回班了。”

        林毅心疼得不得了，摸着乐谦的头，问：“怎么了？头痛？”

        乐谦回了一句“嗯”，左手食指和中指抵在太阳穴不停的揉。

        好巧不巧，袖子比较宽大，抬手就耷拉了下去。

        江卸只看到那白皙的手臂上惊悚地爬满了伤疤，有深有浅，有长有短。

        江卸心里揪着疼。

        ——这个少年经历过什么？他遭遇了什么？他的家人怎么样？他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在他眼前的少年阳光，开朗，会为自己的成绩苦恼，会关心别人，会耐心地给人讲解题目。

        但手上的伤疤又是什么呢？

        ——抑郁症吗？

        他不敢想。

        那一条条伤疤像是剜在他的心上，有那么几秒，江卸就像是自己泡在冷水里，什么都动不了。

        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是暗恋者，说不出口的爱意永远上不了台面。

        后来江卸回忆起今天看到的还是会忍不住想乐谦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林毅注意到乐谦的袖子掉了下来，就把袖子向上提了提，轻轻对乐谦说：“走了。”

        乐谦头一直低着，听到这话的后几秒才迟钝的点点头，眼睛像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江卸。

        走廊风大，夹杂着热的风袭来，仿佛要吞噬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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