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命的脆弱

“主子，一切都处理妥当。”我坐在白马上，看着跪在我脚下的染竹，我轻轻一笑，可笑却没传达进眼底，我跳下马，锦把我抱在怀里。锦为我系紧披风，现在已经是凌晨，天边已隐隐能看见光亮。

        “起来吧，我们一起去见证命当的能力吧。”我笑的灿烂。

        “是”锦和染竹的声音一起在身后响起。

        我踏上凌云山庄的阶梯，抬头看着那颇具气势的门楣，门的顶端门扁上‘凌云山庄’几个烫金的大字，龙飞凤舞依然能看出写这字时，主人是何等的潇洒。她能想到天下四大山庄之一的它，会变成今日的景像吗？我笑的越加灿烂。

        轻手推开那厚重的大门，昔日的光华从我脑中闪过，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轻皱了下眉，却笑的更加灿烂。迈进大门，傲然而立；我挺直腰杆，抬头傲视整个山庄；

        “小墨你看到了吗？你不会寂莫的，我让这五百六十五口人为你陪葬，如果我知道当时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会带你进宫，即使犯了错又如何，我一定有办法摆平的，哪怕是大罪我宁愿一起亡命天涯，也不愿让你孤身踏上黄泉。”泪凝结在眼里，我抬头看着半昏半亮的天，把眼泪压下，小墨不会舍得我为她哭的。

        越走近凌云山庄的正屋，地上的尸体越多，刺鼻的血腥味也越加浓厚，五百六十五口是二个山庄的所有人数，但不算屋里那三条人命的话。

        “主子”锦拦住我，要抻手抱我，我看见了，要走的那条路上堆满了尸体。我摆了摆手，拒绝了锦的怀抱。

        既然是我的命令，既然是我的罪孽，我就要靠自己的脚迈过去。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我抬脚迈过，不小心时能踩到死尸的胳膊或手，软软的，心里不是没有恐惧，我甚至会想，他会不会从地上活过来，抓住我的脚。可我不能阻止这场杀戮，它是必然要存在的，即使我死后会因为这五百多口的人下地狱我也要必需要这么做。

        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不想再经历小墨这样的悲痛，那就只能对别人残忍一些，对自己残忍一些，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随便动我身边的人。为了他们下了地狱又何妨，即使地上的尸体真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我的脚，我也会忍着恐惧斩断他的手，面上还会挂着灿烂的笑颜。

        迈着地上一个又一个尸体，我被他们恐怖的死态，还有浓厚的血腥，弄的胃也在翻涌，我强压下心里的烦躁，继续迈过另一个尸身。锦拉住我，担忧的看着我，染竹也满脸担忧，我笑得更加灿烂，可我知道我此时的脸色一下相当不好看。

        “这是必需要面对的不是吗？你们也会觉得我残忍吗？我知道今天的决定会为以后带来无数的麻烦，这些人里谁都无辜，他们的亲人一定会来找我报仇，以后我的麻烦会如影随形，我懂。”

        “主子，我从来不会觉得你残忍，这些你可以不面对，让我来就好，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你没有必要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锦看我的眼睛里全是痛苦，我知道他在心疼我，不想我承担这些罪孽。

        “主子，您是染竹的恩人，染竹会支持您所有的行动，绝不会有二心。再说染竹知道主子今天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染竹的眼里不仅有恭敬还有着崇拜和信任，还有太多的情绪。

        我静静的看着远方，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坚定的迈开步伐，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避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进入大厅，看着地上半趴半坐的三人，我笑的灿烂；

        “给三位见礼了。”

        “你这个魔鬼，你是魔鬼。”凌青风看我的眼里除了恨，只留下满满的恐惧。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了我名剑山庄的所有人。”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定然是名剑山庄的庄主了。

        “李庄主好。”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和我名剑山庄做对。”

        “李庄主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我哪是和名剑山庄做对，我明明是灭了名剑山庄。”我依然笑的灿烂，眼里却一片冰冷。

        “你！”李庄主指着我气的浑身颤抖。

        “别生气啊李庄主，我是命当的主人，不知你听没听过命令，就是专门当人命的地方，有人当了大物件，当金就是府上的少庄主，本来我也只打算要她的命的，可是她不该和凌大庄主联手害死了我的女侍小墨，所以我只能让你们全庄的人来为她陪葬了。”

        “你就为了一个小侍就杀了我们名剑山庄的二百多条人命，你到底是不是人？”

        看着他气愤的样子，我又笑了；“这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李大庄主你”

        “怎么会怪我？”

        “因为你教女无方，因为你教夫无方”

        “这又跟我的夫婿有什么关系？”李庄主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看来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你不知道凌云庄主为什么会帮助令女吗？”看着她变着颜色的脸，我才继续说；

        “因为你的夫婿是凌庄主的情人，所以才会求凌庄主放过他的儿子，凌庄主受不了令夫的媚惑，当然是在床上，才会违抗我的命令。我甚至怀疑那个女儿也许不是你生的。”

        “你胡说，我怎么会不是我娘的女儿，我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你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看着地上那个年轻的女子，我心中更是厌恶。

        我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与她平视。

        “是你啊！你知道吗？即使没有人要你的命当典当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小墨不死我只要杀了你就够了，可谁让你要躲哪，害得整个名剑山庄都没了，那可是武林中最有名的四大山庄之一啊，我还真有些心疼哪！”看着她不解的眼，我轻轻一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八年前就有过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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