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2012年，山海市。

夜幕降临，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雨倾盆而下。

一辆车孤独地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摆动，试图将倾盆而下的雨水扫开，但效果甚微。

一个中年司机紧握方向盘，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努力分辨着道路的轮廓。

路面上的积水越来越深，车轮溅起的水花打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年轻人一边绑好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好整以暇的从自己脚下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摩托车头盔，然后轻笑着看向了司机和后排的一个女人。

“爸，妈，有人跟我做了一个交易，他说只要我杀了你们，就能赐给我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势。”

年轻人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

紧接着，一阵闷雷在头顶响起，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司机和女人脸色骤然一变，都无比震惊的看向了副驾驶的儿子。

“李易，你他妈在说什么？！”

司机骂完也不管路况了，暴怒的挥着右拳就照着副驾驶位上的儿子的脸砸了过去。

李易不慌不忙的偏头躲了过去，然后就将手上的头盔给戴好了。

“我说，请你们去死呀。”

李易笑嘻嘻的说完这句话，猛地伸手到了驾驶位，狠狠的一拉方向盘。

司机的脸色瞬间惨变，因为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急弯，而急弯下方是陡峭的山坡。

年轻人这一打方向，车子径直冲向了路边。

司机这时才反应过来儿子为什么要戴头盔——他早就打算让车冲下坡去。

头盔是为了保命，李易已提前做足了准备。

司机惊慌失措地猛踩刹车，拼命想抢回方向盘的控制权。

然而，雨天的路面过于湿滑，车子还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径直冲出了车道。

“砰！”

汽车狠狠撞上护栏，金属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刺耳的摩擦声像尖刀般刺入耳膜。

但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

汽车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带着惯性冲破护栏，向山坡下方翻滚。

每一次翻转，伴随着玻璃碎片的四散和车体的扭曲。

车内的物件和人如同在失重状态下乱飞，碰撞声不绝于耳。

车辆进入了自由落体般的状态，车体每一次与地面的碰撞中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终于，车辆在剧烈翻滚几圈后重重落在了地面上，静止下来。

雨点无情地拍打着已然变形的车体，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声的混沌。

......

三年后。

2015年，山海市，星空咖啡厅。

今天是双休日，咖啡厅内人满为患。

一个身材火辣、气质出众的美女推门而入，红色高跟鞋和黑色裙摆随着步伐摆动，吸引了全场目光。

她略微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一个在角落看书的男人。

“你是李易先生？”

李易放下书，微笑着站起来，朝着女人伸出手：“是我，你就是林楠小姐吧。”

林楠笑了笑，伸手跟李易握了一下，随即坐下，目光扫过李易桌上的书。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李先生对精神类书籍感兴趣？”

“不算是兴趣，刚才逛书店随手买的。”

林楠略带好奇地问：“听程刚说你是山海大学的图书管理员，每天面对那么多书，还去书店？”

“看书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上班和下班对我没有区别。

而且学校和书店的书类型不同，我倒是挺喜欢逛书店的。”

“学无止境嘛，这个爱好很好。”

林楠轻笑了一声，又开口道，“既然是相亲，那么我们先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状况吧。

程刚只跟我说了你的基本情况，别的我就一无所知了。”

林楠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尤其是男人们都有点不敢相信，林楠无论气质和长相都属于顶级，怎么都不该缺乏追求者才是，怎么会需要相亲？

李易笑了笑，开口道：“别的情况也没什么，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平平无奇，工作稳定，月薪三千。”

林楠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易，忍不住笑着道，“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的说自己平平无奇，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李易哑然失笑道，“我只是躺平，不在乎外界的评价罢了。”

“那你为什么来相亲？”

李易叹了口气，“程刚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怕我一个人生活下去会疯，所以逼我来的。”

林楠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书，“程刚的担心不无道理嘛。”

李易没有再接话，只是淡然一笑，“林小姐，既然说清楚了，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咱们就散了。”

林楠笑吟吟地反问，“你看不上我？”

李易摇头，目光扫向咖啡厅里不少打量林楠的男人，轻笑道：“我只是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林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对我毫无兴趣，甚至眼神都像是看着普通物件。”

李易微微一怔，“你误会了，我只是......”

林楠笑着打断他：“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男人的眼神，他们大多都是带着欲望看我，甚至包括我的继父。

你看我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欲望。

要么你是太监，要么是同性恋。”

李易笑着摇头：“只可惜我两者都不是。”

林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易，又继续说道，“那就只有第三种可能了。”

“哦？”

李易好奇的看向了林楠，笑着道，“愿闻其详。”

林楠盯着李易，缓缓的开口道，“精神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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