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反向教学了

苏木的剑术课已经开了三天了。
  谢长安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原本除去剑术课上的内容，苏木还单独给谢长安开小灶一直开到下午。
  然而每每苏木要放他走的时候，谢长安又会以指点剑法的名义，一直缠他到半夜。
  您天生剑骨，有什么是需要我这个小菜鸡指导的？什么你倒是说？
  就算不算天生剑骨，不根据原作主角一剑让大师兄惊艳的剑术天赋，以谢长安第一天表现出来的过目不忘的聪明劲，怎么样也该是这批弟子里面的佼佼者。哪里需要追着他一遍一遍的问？
  难道是他教的不好？
  苏木被这个猜想搞得有些郁闷，他一转头看见连最不喜欢学习的苗巧巧一把剑舞的时而飘逸如风，时而迅疾如雷，又不确定了。
  这天也是，苏木下了给谢长安开的私课刚想走人，又看见谢长安抱着剑，理不亏心不虚的走过来。
  “苏师兄。”谢长安在他面前站定，一脸坦然的说道“今日苏师兄教的剑法，师弟愚钝，还有几处地方不懂。”
  苏木头都大“哪处不懂？”
  谢长安：“就是那招‘白鹤冲天’，我左练右练不得要领。”
  “你练给我看看。”
  谢长安闻言握起剑，手端的极稳，身如游龙穿梭般的挥舞剑，一招一式间嘶嘶破风，剑光乍起。
  “这不挺好的吗？”
  苏木话音刚落就见谢长安“白鹤冲天”的那个“冲”原本应该全力上挑剑的一个动作挑上去时身形不正，手腕绵软无力。本该一飞冲天的白鹤此刻蔫了吧唧，犹如吃胖了飞不动的大鹅。
  “停一下，你这招应该全力击出，但是力气不要全用在手腕上，这招虽然是冲天，但也要把力气集中在下盘，保证下盘稳住后再全力一击。”
  苏木展示一遍：“像这样，一飞冲天！”
  谢长安又试，胖鹅依旧飞不动。
  “手腕绷直。”苏木忍不住去用手掰他的手腕，少年的手腕皓白却有力。
  胖鹅又飞。
  苏木又拿剑鞘去拨他的腿。
  来来回回纠正几次后，终于在苏木开始不耐烦时，谢长安总算是学会，剑气如虹，胖鹅变成白鹤，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剑气冲天，隐约像凤凰啼叫。
  苏木总算松一口气，毫无诚意的夸他：“不错，你还是很有天赋的，只是要多练练，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被夸的人完全没有被夸的开心“都是师兄教的好。”
  苏木嘴角抽了抽“好了，现在你也学的很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先走了，明日也要认真学啊。”
  “告辞。”苏木转身就走。
  刚往前走几步，转过头，看着和他亦步亦趋的谢长安。
  “......”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不回去？”
  “嗯。”少年闷闷的嗯一声。
  “你也走这条路？”
  “嗯。”又一声。
  嗯个锤子啊，这是去内门的路，他本来想先往那边走再绕路回去的，你一个谢长安去内门干什么？
  “师兄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师兄知晓我住哪？”谢长安认真的问他。
  “不知道。好吧，顺路就顺路吧。”
  苏木开始绕路。
  绕了许久后，再次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问：“师弟可是忘了回自己屋的路，跟着我做什么？”
  “苏师兄不是要回内门？”少年无辜。
  “我有样东西昨日丢在这附近了，今日来找找。师弟一直跟着我，不如有话直说？”
  “师兄的剑法标准又精妙，但师弟在与师兄学习中，却总觉得违和，今日师兄掰着我的手腕教我那记“白鹤冲天”时，终于察觉，原是师兄剑中少了几分属于自己的剑意。”
  能不少吗？因为那招数根本不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而是跟着系统的剑谱一板一眼的比划出来的。
  正常家族传剑法，通常还匹配着与之对应的功法，功法到了，剑随心动，剑招锦上添花。
  而苏木不但没有功法，一身修为还是吸收皎华之水修来的，剑不随心，心不知动，空有剑招花架子，如同做题套模版一样。
  本来以为这几招教授外门已经够了。实际上也算够了，只是谢长安天生剑骨，光是剑上手，不必借助功法也能挥出几分剑意。
  套模版答题的结题思路终于被学霸看出来了么？
  “这......”
  “师兄是几岁开始习剑？”
  “我.....六岁。”原作谢谢长安就是六岁习剑，修真界的小孩应该都差不多吧？
  “这样啊。”
  苏木从谢长安眼中明晃晃的看见“六岁练剑你练成这样？”的不忍直视。
  “师兄，剑招只是一个形式，过度的追求剑招，容易失了剑心，本末倒置。”
  被、被龙傲天反向教学了！
  苏木还想解释，所幸谢长安像是跟往常一样，对答案并不在意，转而说了别的话题。
  “苏师兄，  师弟还有一招，不甚明白，还想请教师兄，”

  “......好”苏木认栽。左右不在问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好。
  过了不久。
  “好了,这招你也完美的学会了。”
  “苏师兄，还有一招。”谢长安不等他说要走。
  “......哪招？”苏木认命。
  当然是，一招又一招！
  月上枝头，竹林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霜。
  苏木吸了口凉气，搓了下手，按住少年的剑柄。
  “好了，好了，今天真的到这里了，你先回去吧。”
  谢长安收势，也意识到天色比较晚了，将剑缓缓的归入剑鞘。
  苏木心累。说是谢长安向他讨教剑招，可是那些剑招明明龙傲天看一遍都会了，故意装作不会的样子逼迫他一遍又一遍的演示并且给他纠正，次数多了，他竟从中隐隐感受到了几分剑意。
  要是原作中的谢长安的哪个后宫被他这么缠着，怕是都要高兴死了吧？少年长相好看声音好听，头脑聪明，以后还是仙界第一人，最重要的是，跟着龙傲天练剑，自己也能有所提高，别说他那些后宫了，换个男人来估计都会想和龙傲天靠更近一些吧。
  可是他要回家，要和龙傲天保持距离。
  “师兄会来看我比赛的对吗？”
  谢长安猝不及防来了一句。
  苏木转头看他，少年把眼中的期待埋藏在眼底的最深处，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期待。
  与之前浮在表面的关心、愧疚、冷漠皆不同。
  “好，外门大会我会去看。”反正原本让大师兄操办的外门大会，此时大师兄不在，璇玑说不定就把原本属于大师兄的外门大会裁判的位置给他了。
  谢长安轻声说“那我等着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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