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返校前霍莉又去了趟麻瓜世界，把贾斯廷清单上的最后几个地方都去了一遍，把贾斯廷写的推荐的东西都买了一份，最后又去了趟那家甜品店点了一份蜂蜜华夫饼和摩卡。

        返校当天霍莉本来准备按照原计划和卢卡斯卢娜坐一起，但她在找车厢的时候看到了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西奥多，改变主意和西奥多坐一起。

        卢卡斯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告诉她保护好自己，离开时很不满的看着西奥多。

        霍莉不懂卢卡斯莫名的敌意，只是和西奥多一起把自己的行李搬上去放好。

        “圣诞节过得怎么样？”西奥多问，“礼物还喜欢吗？”

        “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个的，西奥。”霍莉说着，把手链取下来想还给西奥多，“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给你的礼物只是……”

        西奥多没有接手链，只是低垂着眼眸，看起来很失落，霍莉的手就那样停在空中，收也不是递过去也不是，最后在西奥多散发的难过和抑郁里还是认命的收回来重新戴上。

        西奥多这才满意，手链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很好看的绿色的光，有些扎眼，但西奥多并不讨厌，只是问霍莉喜不喜欢。

        “西奥，这个真的……”

        “霍莉，这是我的决定。”西奥多少有的打断了霍莉的话，神情是一如既往的认真，“那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霍莉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句话换其他人说出来她一定会下意识反驳，太假了，一盒糖好过那么多从小就认识的纯血朋友的礼物，任谁都不信。

        但西奥多说出来霍莉总觉得是真的。

        “许愿了吗？”西奥多问，厚厚的魔药书放在腿上还没翻开，手指敲打着硬壳封皮，全心全意等待霍莉的回答。

        “没有。”霍莉很老实的回答，“但是蛋糕很好吃。”

        “是塔塔特意准备的。”西奥多回答，“下次放假来花园看看她吧，她很喜欢你。”

        霍莉总觉得自己在被西奥多牵着鼻子走，一步步走到他设计好的结局里还不自知。

        “那你的生日愿望呢？”霍莉问。

        西奥多刚准备翻开魔药书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着霍莉，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开口说话：“成为一个真正的诺特。”

        霍莉点了点头，也拿出魔杖方面的书正准备看，西奥多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愣了好久。

        “生日愿望如果说出来会没办法实现。”

        霍莉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道歉，西奥多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开心。

        “西奥，家族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霍莉忍不住问，西奥多就像个矛盾体，她忍不住去探索这个矛盾体的本质，“荣誉还是负担？”

        西奥多回答不出来。

        无疑，一直以来的教育让他为自己的纯血身份骄傲，但同样的，他也想摆脱“诺特”这个标签，应该说是对父亲的叛逆心。

        一种很幼稚的情绪。

        这种事被别人点破让西奥多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翻开的魔药书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只是很诡异的沉默着。

        “没人规定真正的诺特是什么样。”霍莉不太喜欢这种沉默，不是她和西奥多之前常有的那种让人舒服自在的沉默，而是一种很诡异的让人很不适想逃走的沉默，“你只需要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西奥。”

        “就算我达不到任何人的期待？”

        “你不需要达成任何人的期待，你只需要达成你自己的期待。”

        好像之前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西奥多这样想着，接过霍莉给自己的柠檬糖吃了下去。

        霍莉终于松了口气，车厢里的气氛也好了很多，他们俩像平时那样自己看自己的书，偶尔交流一下关于某些观点的想法。

        准备下车时西奥多问了霍莉一个问题。

        “你呢？你对我有什么期待吗？”

        “我希望你成为自己想要的那种人。”霍莉说着，让胡桃木从西奥多身上下来到自己身上，“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西奥多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但霍莉没听清，胡桃木很大声的在她耳边扇动翅膀，似乎是对她让自己和西奥多分开很不满，霍莉只能一边让它冷静下来一边很费力的用一只手拉开车门，去找卢娜和卢卡斯。

        当天晚上霍莉就去了趟校医院，专程给贾斯廷送圣诞礼物。

        庞弗雷夫人看霍莉少有这么坚持也就同意了，但也只给了她五分钟。

        贾斯廷依然处于被石化的状态，霍莉压下心里的愧疚感把自己买的圣诞礼物和给贾斯廷写的信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坐在床边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骗子。”霍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说出这个词之后剩下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你说要给我当向导，最后还不是卢卡斯带我去的。但是那些地方我都去了，确实很好玩，甜品店的蜂蜜华夫饼很好吃，摩卡咖啡也很好喝，希望你在下次假期之前可以恢复，卢卡斯太吵了，你……其实也挺吵的，但你会是个比他更合适的向导。给你带了你推荐的糖果，圣诞快乐，贾斯廷。”

        霍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着被石化的贾斯廷说这么多话，更没想过自己难得的话多会被别人听到。

        赫敏本来因为来了人很紧张的躲在帘子后，没想到听到霍莉一个人对着贾斯廷说了那么多话，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好难得”。

        霍莉顺着声音走到这个被帘子遮起来的床位前，这个声音她有些熟悉，但又一下想不起来。

        “是我，赫敏。”赫敏犹豫了下，还是拉开帘子让霍莉看到现在的自己，“这个假期……出了点小意外。”

        霍莉光是看赫敏这副想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又是他们四个的什么冒险。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赫敏觉得霍莉好像有些生气，有些心虚的把他们这个圣诞节的活动都说给霍莉听，包括他们怎么从斯内普那里偷了魔药、怎么偷到头发、怎么喝下复方汤剂。

        “但是我没想到那根毛发来自一只猫！”赫敏看着自己还没褪去的猫的形态有些崩溃，她没有哪次这么后悔自己组织参与了一场冒险活动，甚至这场冒险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霍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在校袍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来几颗幸存的糖塞到赫敏手里，告诉她自己有机会会再来看她的。

        晚宴时奥利弗很兴奋的带着霍莉送给他的狮子玩偶，拉尔克也在那个玩偶身上跳来跳去，见到一个人就告诉他们这是霍莉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一个普普通通的圣诞礼物——还是和好几个人一模一样的那种愣是被他说出了定情信物的感觉，珀西都不忍心告诉他霍莉送给哈利他们的圣诞礼物也是这个。

        卢卡斯在拉文克劳长桌看到拿着玩偶向身边人介绍的奥利弗笑到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张秋看着笑到起不来的卢卡斯很好奇的问他在笑什么，但卢娜也不知道。

        丝帕卡和哈利罗恩一起来礼堂时奥利弗也像抓着别人那样拦下他们给他们介绍霍莉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我就知道！霍莉她现在对我太敷衍了！”丝帕卡看着奥利弗手里和他们三个一模一样的狮子玩偶有些崩溃的说。

        奥利弗很好心情的挑眉笑着看着他们，很显然他认为丝帕卡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的礼物比不上自己的。

        直到丝帕卡把自己的狮子玩偶也拿出来。

        “她批发了五个送给我们！”

        奥利弗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晚宴后丝帕卡照常来拉文克劳长桌找张秋、霍莉、卢娜和卢卡斯玩，跟霍莉说她送的礼物太敷衍了，五个一模一样的狮子玩偶给五个人，很没有诚意！

        “哪五个？”张秋有些好奇的问。

        “我、哈利、赫敏、罗恩，还有伍德。”

        张秋一下就明白卢卡斯在笑什么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张秋忍不住问霍莉，毕竟奥利弗对她的意思在张秋看来已经很明显了，著名的魁地奇疯子因为霍莉的一句话可以让队员提前结束训练，还有比这个更浪漫的表达吗？

        “我没钱了。”霍莉很老实的回答，“而且他们格兰芬多的标志不就是狮子吗？”

        丝帕卡一时不知道该说霍莉省钱鬼才还是观察入微。

        但迟钝是没跑了。

        晚宴后张秋和丝帕卡决定一起去散步，或者说分享丝帕卡最近的大作。

        丝帕卡依然每天创作汤姆和洛哈特的爱情故事，张秋读着羊皮纸上写的“深情告白”和“被父亲棒打鸳鸯”笑到停不下来。

        “你不觉得这段很棒吗！”丝帕卡很兴奋的说，模仿着书里的情节在校袍兜里摸了一下抓出一把空气在张秋面前码开，“这是一百万金加隆，离开洛哈特。”

        “不！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你用钱可以收买的！”丝帕卡跳到另一边演起汤姆的角色，故作伤心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半秒，很坚定的继续说了下去，“得加钱！”

        张秋笑得更大声了，她甚至怀疑整个学校都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说真的丝帕卡。”张秋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以后去当娱乐记者吧，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不不不，我的理想是霍格沃茨第一文豪！”

        张秋和丝帕卡一起在魁地奇球场坐了会儿，丝帕卡说着这段时间哈利自己来这里做的训练，告诉张秋今年的魁地奇杯一定属于格兰芬多。

        “不一定，我今年可是转正了。”张秋有些害羞的笑着说，“他要从我手里抢走金色飞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离开魁地奇球场时她们遇到了一个赫奇帕奇，很显然和她们俩一样都是刚从魁地奇球场出来准备回休息室。

        “你是……秋·张吗？”那个赫奇帕奇不太确定的问张秋。

        张秋点了点头，借着模糊的月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之后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你是四年级的迪戈里学长。”

        虽然听着有点熟悉，但丝帕卡显然没想起来这个迪戈里是谁。

        很巧，塞德里克也不知道丝帕卡是谁。

        “其实你可以叫我塞德里克。”塞德里克说着，有些局促的走近，“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很好看，是每个中国人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比我好看的中国女生有很多，比如我身边的这位丝帕卡。”

        塞德里克这才跟丝帕卡打了个招呼。

        丝帕卡看着他一直落在张秋身上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送你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拉文克劳塔楼很远。”

        “那就麻烦迪戈里学长了。”张秋很礼貌的回应。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说，“或者叫我塞德也可以。”

        格兰芬多塔楼就不远吗？

        丝帕卡在心里怒吼着，也只能乖乖跟在他们俩身后。

        走到城堡里光线充足很多，丝帕卡也终于在看到张秋脸上很淡的红晕和害羞的表情时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塞德里克的名字。

        是在中国的时候，张秋告诉过她学校有很多很优秀的人。

        “比如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成绩很好人也很好。”

        丝帕卡恨识趣的自己回休息室。

        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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