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围而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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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此时大喊:“第一波手榴弹准备!扔!”
阿古达木看到一个个黑色的石头被抛了过去,还没有反映,前面的战士立刻向后撤,而后面的额战士补了上来,张瑞再次下令:“第二波手榴弹准备,扔!”
第二波手榴弹还未落下,蒙古骑兵已经重进了手榴弹的落点附近,轰!
一蒙古骑兵不知为何,他们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忽然变轻了,还未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就看到自己飞得很高很高,再然后,他们看着自己又落在地上,一阵马蹄从眼前踏过,紧接着,这片天便在眼中彻底黑了。
而后面还在冲锋的蒙古骑兵他们只看到前面不知为何爆发了爆炸,然后前面的袍泽一个个的身体被爆炸撕裂开来,他们脸上满是惊恐,他们想后撤,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再后撤就会被后面的马队碾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还差一点点!
爆炸声、枪声、战马的嘶吼声还有马蹄在草原上踏过的声音组成一组奇特的交响乐,演奏者是维护祖国统一的人民军战士,而听众却是无暇欣赏的旧时代的蒙古骑兵,音乐愈发高昂,高潮时,血如雨下,整片草场被鲜血浇灌。
嘭!曲终,再无半点乐器的声音,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和这边战马鼻腔发出的声音。
鲁见深没有理会一旁阿古达木等人的惊魂未定,而是下令道:“打扫战场,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阿古达木听到这话身体一个震颤,拉着鲁见深的手,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鲁安答,如果发现活得蒙古骑兵,你能不能不杀他们?”
阿古达木见鲁见深看向他,补充道:“我求你了!”说着就要单膝跪下。
鲁见深连忙扶住:“安答,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说过,汉蒙一家,他们也是无辜的,只要他们放下了武器,我们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
阿古达木连连感谢,他看着战士们对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蒙古骑兵挨个检查,随着越往后却还没发现一个幸存者,阿古达木的心情越沉重,他不想怪谁,鲁见深他们也是来平叛,这无可厚非,而这些蒙古勇士听命而行更无可指摘。
阿古达木就这样静静看着人民军战士打扫战场,一个个破碎的肢体被捡起来堆放在一边,战场上随处可见的猩红色,人和马叠在一起,鲜血从上往下流淌,天上的老鹰似乎闻着味赶来了,它们在天上盘旋,似乎等待下面的人离开便冲下来获取可口的食物。
这时,战场上发出了一声惨叫,阿古达木连忙跑过去,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残肢绊倒了,他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痛,四肢撑地爬着冲到了惨叫声处。
哈尔巴拉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碎了,特别是他自己的肚子,他能清晰的感觉血在止不住的往外冒。
阿古达木在哈尔巴拉身旁用蒙语急切地说道:“兄弟你放心,南边军队不会为难你的,你活下来了。”
哈尔巴拉还想表达下自己的反抗意志,但此时的他已经疼的发不出声音,只能乌拉乌拉的不知道在哼些什么,打扫的人民军战士讲阿古达木请开,抬着哈尔巴拉下去了。
打扫完整个战场,四千多名右翼中旗只存活了十二人,其他人幸运的留下了完整的尸身和面容,还能辨认模样,不怎么走运的连脑袋都不知道落向何方。
张瑞很是激动,第一旅此次出师第一场大战就取得如此大的成绩,这可是很耀眼战绩,己方现代火力部队面对古代骑兵部队以零伤亡全歼敌方,这放到过往的中国历史上可是了不起的大胜仗。
张瑞激动地对鲁见深说道:“政委,这么大的功劳我们要不要找块石头刻下来?我记得汉代班定远平定西域燕然勒石,我们今日虽然比不上班定远平定西域,但是这可是我们的进入蒙古来的首战,我的意思是应该记录下来。”
鲁见深虽然心里不同意这么做,但是看着周围的旅参谋还有战士们渴望的眼神,此时他也只能表示同意:“可以,就写右翼中旗的蒙古骑兵全体将士墓吧!他们虽然全军覆没,但无人逃跑,这勇气也值得被铭记,值得我们学习。”
张瑞深深盯着鲁见深看了会,见鲁见深面色如常,便将头又转了过去,对着警卫点了点头,意思是按照政委说的办,而参谋长陈旈年此时见气氛诡异打岔道:
“我看这挺好,我们虽然不明写我们的功劳,但是既然是右翼中旗全体蒙古将士墓那就代表了我们的功劳啊!这样日后既能减少蒙古百姓的恨,还从侧面展示了我们的战绩与胸怀,我看很好!”
有了陈旈年的打岔,张瑞也发出笑声,只是听起来不那么自然:“是啊,是啊,是我开始没想到那么多,我忘了我们还要团结蒙古百姓。”
众人之间的气氛随着张瑞的服软重新缓和起来,接下来,众人继续朝着乌兰巴托前进。
在接下来的路上,很明显蒙古方面已经知道了右翼中旗全军覆没的消息,只是派出小股部队前来袭扰,并未发现大股骑兵的集体行动。
“安答,我跑到前面的部落和库伦(乌兰巴托)去打探清楚了,中旗、中右末旗、右翼末旗已经聚集在库伦(乌兰巴托),共一万三千余人,准备固守库伦(乌兰巴托),而中左旗、中右旗、右翼左末旗正在连夜加急赶往库伦,准备勤王救驾。”阿古达木把刚刚从周围部落探听的消息告诉鲁见深。
鲁见深点点头,问到:“城中有没有俄国佬?”
阿古达木回答道:“有,我听到城中的牧民说这些天不光有俄国老毛子还有小矮个的东洋人。”
鲁见深感觉到事情难办,但还是对阿古达木表示了一番感谢,之后便连忙和第一旅指挥部的同志们开了场指挥会议,鲁见深请阿古达木亲口讲述所探到的消息,阿古达木自然知道这是鲁见深在帮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次恩情。
阿古达木讲完情报后准备退下去但被鲁见深拦住,鲁见深邀请阿古达木参加指挥会议,阿古达木感到受宠若惊,他感动万分,心里打定主意:南人有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安答如此信任我,我一定要好好回报安答!
张瑞说道:“既然中央的意思是尽量不打,那么我们只剩下恐吓他们这条路了,我建议是我们就在乌兰巴托周围举行演习,让他们听听炮响,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那什么日光皇帝早点退位得了。”
张瑞的话实在是没有水准,与之前鲁见深对他的了解完全不符,鲁见深心里暗自揣测:难道张瑞是因为之前立碑的事情和我有了龃龉,所以采取这种消极态度不配合?
想到这里,鲁见深有些生气,心里怒骂:胡闹,要果真这样,他身为指挥官是完全不合格的,这是拿全旅三千名官兵的性命开玩笑,把中央的命令当玩笑。
鲁见深冷冷说道:“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要是真的胆小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了,不然他们那些贵族老爷们亲身体验体验恐惧感,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幻想的。”
张瑞冷哼一声:“哼!政委,中央可是要求我们不要大打,你那个方法一搞不好就成了我们和俄国人的战争,况且刚刚这个阿古达木也说了,里面还掺和了日本人,这可不好办啊!”
鲁见深对张瑞这种因私废公的行为不耻,厉声说道:“正因为此我们更不能束手束脚,现在他们有俄国人日本人撑腰,一旦我们只是走过场,他们便以为我们不敢得罪俄国人和日本人,便会更加嚣张,越是他们有恃无恐,我们越要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我们必须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别以为给别人当狗就能狐假虎威,任何人只要胆敢分裂国家,危害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我们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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